田埂旁边是一片绿油油的稻草,其间穿梭着昨天从暮她见到的那些人群,也有那个抗着锄头的男人。
从暮轻轻晃了晃小鹤的手:“昨天村长奶奶还叫其他人过去了吗?”
小鹤嘴里嚼着糖块儿:“好像没有。但是村长奶奶叫娘过去了。”
“她们聊了什么吗?”
小鹤低着头,十分纠结地看着路上:“这个……我不知道。”
紧紧握着的手忽然一空,小鹤如同一只自由的小鸟一样顺着田埂窜到田中,和热情朝着她招手的李大娘一溜小跑过去。
趁着小鹤离开,从暮掏出来她的账本在上面记录着什么,没写几笔,一道阴影就遮住了纸上的字迹。
方枫佑几眼就扫完了本子上的字和关系图:“你绘图水平还不错。”
从暮手中的笔一顿,听到方枫佑拉远距离的时候的最后一句话:“不过,你确定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意思?”
方枫佑微笑着拉远距离,远远跑来的小鹤伸手牵起从暮的手:“姐姐,昨天的果子好吃吗?”
前方的方枫佑在前面走着,他放慢脚步,掐着嗓音拿腔拿调地学着小鹤的声音重复着:“是啊姐姐,昨天的果子好吃吗?
“你欠的债还是太少了是吧?”从暮凶完方枫佑,摸着包中没洗的果子,转头微笑着心虚说谎:“挺好吃的。”
一个小小的青色果子被小鹤塞到从暮手心当中。
“那姐姐一定很喜欢吃这个口味的果子了。这是刚刚李大娘给我的!这是已经洗过的、可以吃的果子哦!”
在小鹤渴望的眼神和旁边方枫佑暗笑的模样,从暮轻轻擦了擦果子,小小的咬了一口。
她眼神一亮,然后再次咬下几口:“居然是甜的!”
小鹤摊开手掌,露出了更多的果子:“这里还有一些。”
方枫佑没有说话,半信半疑地看着从暮拿起来一颗果子大大咬了一口:“好吃!”
像是挑衅一般,从暮亮出吃了一半的果子:“怎么,你怕所以不敢吃吗?”
小鹤看着方枫佑:“哥哥也要吃吗?”
还没等小姑娘走过去,方枫佑似乎被激到了一般出声:“怎么可能?”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怕酸呢。”
方枫佑就着从暮的手咬下一口,只咀嚼了几口就吃完了:“的确很甜。”
她被突然靠近的方枫佑惊了一下,迅速将方枫佑从身旁推开:“你能不能有点儿边界感。”
方枫佑有些无辜,手里还拿着刚刚从小鹤手中拿到的果子:“吃个果子有什么问题吗?”
她拿着手中一人啃了一口的果子吃也不是,扔也不是,“你怎么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
浪费粮食的事情她做不到,她叹了一口气,双手轻轻一掰,留下自己吃过的一半,将另一半朝着方枫佑扔过去。
果子的运动轨迹以一道完美的弧线扔到方枫佑的手中:“给我干干净净地吃完了,不准浪费!”
旁边的小鹤微笑着,看来哥哥姐姐的关系还是蛮不错的。说不定……
吃了几个后,她看着手中的果子,是很小的果子,果子上洗过后也会覆着一层层的白霜,看起来就像一层薄雪一样:“这是什么果子,我好像没在其他地方见过这样的果子呢。”
小鹤拿起一个:“这是我们村子里的雪果哦!”
见方枫佑终于没有什么幺蛾子,但是一旁的小鹤突然笑得诡异,脸上洋溢着一种奇怪的光芒,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小鹤?你怎么了?”
没得到回答,小鹤左手拉起从暮,右手拉起来方枫佑:“走吧!不然村长奶奶要等急了。”
走在去村长奶奶家的路上,小鹤突然开口:“果子是我们的本地独一无二的特产哦。在其他村子,这个时间段的果子都是又小又酸,只有我们村的雪果不一样。”
“自从村长奶奶有记忆的时候,就有雪果了,甚至有人传,雪果和桃花雪,都是上天赐给我们村子的巨大的宝藏。”
“只不过之前的雪果不是这样的……”
苍老的女声突然从前方传来,从暮只顾着低头听小鹤聊天,没注意到已经到了村长家的门口。
村长奶奶拄着拐,一步一步挪下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糖:“多谢小鹤帮老身跑腿了。现在小鹤去玩吧。一会儿你娘领着你去温书习字。乖乖听你娘的话啊!”
小鹤不情不愿地接过糖:“村长奶奶,我先前已经答应了要给姐姐讲故事的。”
一双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小鹤毛茸茸的头顶:“好好好,一会儿奶奶聊完了小鹤亲口去讲好不好?”
“那好吧。”
村长慢悠悠地来到两人身边:“两位贵客请进。”
最后进入的方枫佑合上门,还没落座,就听到从暮的直白问话:
“村长既然请我们来做事,就一定做好了交代清楚所有事情的准备了吧?”
“毕竟如果不将事情都说清楚,我们也无从下手哦。就比如第一天扛斧头的那位汉子和另一位的口中,他们并不是非常支持桃花雪这件事情呢。”
方枫佑闲适地坐在从暮旁边的椅子,随手捻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甚至还提起桌上的桃花双耳壶给主座的村长和从暮倒了一杯水:“气氛别那么严肃,天热,先喝口水降降温、润润嗓子再细聊。”
坐在主座的村长手中紧攥着被子,表情平淡,轻轻吹了一口茶:“各位稍安勿躁,等一会儿我会慢慢道来的。”
从暮盯着那双和梦中一模一样、只是稍显苍老的脸庞:“就连你不是村长的事情也会说出来?”
村长吹茶的动作突然停住,双眼危险地眯起来:“这件事情,是谁和你说的?”
从暮伸手拿出一块糕点:“无可奉告,村长您既然需要谈合作,也要有些诚意不是吗?”
“每次都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就连您给的信息都是半真半假,这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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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难办。”
坐在主座的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灵力涌动之间,变成了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这是和刚刚那张脸完全不一样的面容,声音也格外清脆:“抱歉,骗了你们。”
“桃花雪的事情,你究竟了解多少?”
从暮扫视着对方鬓间突然出现的桃花花瓣:“如果我没感受错的话,您应该是一位桃花化形的精怪吧,精怪是怎么在人间当上村长的。”
“是的,称我浮华就好。”
“这件事情起码都要追溯到很久之前。”浮华的双眼中有些忧心和怅惘,看着窗前的一株桃花树,叹了一口气:“这些我都会告诉两位的,两位贵客不必担心。”
时光在浮华的缓慢叙述中仿佛倒流回到许久之前:
很久之前,桃雪村还只是一个无名的小村子。这里什么背靠着青山,山前是一条细细的溪流。虽然依山傍水,但是陡峭的山地和细小的溪流完全不具备耕种的条件。因此,许多村人都背井离乡,远离了这个小小的村子。
浮华当时只是山上旅人随手扔的一个小小桃核,山中的石头坚硬,泥土稀疏,只能日复一日的沉睡在山中。期盼着能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等待的日子往往是难熬的,浮华只是一个小小的种子,她像是其他种子一样,深深卧在泥土中,听着泥土上的风吹雨打,听着潺潺流水。
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阳光呢?就当她这样想的时候,一股银白色的光亮将包裹起来,温暖柔和的气息流淌在她的身上。雪落的簌簌声音透过泥土传到地底,山顶上,崩腾的流水声闯入浮华的五感。
一双细腻的手轻轻摸着它的枝叶,那个人身着一身冰蓝色的衣服,皮肤如雪般苍白:“原来是一柱桃花啊。看来日后就是你要和我日日夜夜作陪,度过接下来的时光了。”
“她是……”
浮华眼神柔和:“她就是我想见的人。也是她的到来,才有了桃花雪。”
从暮望着浮华的熠熠生光的双眼,听着她继续讲下去:
“她还有些笨拙,似乎是因为视力不太好,我还未化形经常听到她摔倒的声音。不过山上覆满了雪,也只是爬起来就好。到了化形的那一天,我第一次见到了她。她有着一双白色的重瞳,视力不太好。”
“外面的世界不是很安全,我担心她可能遇到了危险。我希望,你们帮我能找到她,或者告诉我她的事情。”
“哦,”方枫佑双手托腮,看着从暮将这些描述记在纸上:“没有其他消息了吗?说到底,除了一个多余的人物,你并没有说出有价值的消息。”
从暮瞟了方枫佑一眼,之前在她面前明明熟练掌握了语言的艺术,怎么这回又话中带刺。
她用缓和的语气开口:“我们会尽力的,不过你还有其他相关的消息吗?或者聊一聊,之前并没有提到的与桃花雪一样盛名在外的雪果呢?”
从暮话音刚落,浮华的脸上就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他们还真好意思说这种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