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将长发编成了一条长辫垂在脑后,头顶有暗红色的发箍固定,身上衬衣搭配稍厚一点的针织衫,下身是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轻便随意。
只不过,跟气质相反的是,今天的她看起来风风火火,像个随时要炸的炸药包一样,举着喇叭训斥演员的时候,那冷面的样子,甚至还有些怵人。
所有台上不服管教的演员几乎都被她训的服服帖帖。
尽管如此,她那认真且严谨的态度,却是更加吸引人。
她可能不知道,那个男演员只要停下,目光就在她身上。
他不想过去打扰她工作,只能远远看着,只不过,那些图谋不轨的心思和目光,就跟苍蝇一样,看着就让人烦。
还好,虽然等了很久,但他们终于要结束了。
一结束,那个男演员就要向她走去,估计是要邀请一起吃晚餐。
这情况,他肯定是不容许的。
乔笙正跟萧楠在说话,萧楠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容家骏突然过来了。
“今天那会我表现不好,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
萧楠愣了下,爽快答应了,“好啊。”
社长都同意了,其他工作人员也都没什么意见,纷纷说,“行啊,只是家骏哥要破费了。”
乔笙正准备说,她肯定是去不了的,毕竟盛贺桉都来找她了。
然后就见那道身影从后面走过来了,他声音懒懒,“介意多我一个人吗?”
萧楠看到他,惊得眼睛都睁大了。
他能来这里就已经很让人意外了,这会竟然还要跟他们社团一起吃饭,她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有些匪夷所思。
只是,待看到他直直走向乔笙,还格外主动且矜持地牵着她的手腕,心里终于明白了缘由。
难怪刚刚笙笙说,她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来,原来是因为她这位当事人。
脑子里有无数个疑问,笙笙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容家骏看到站在一起的俩人,表情微沉,他见过这个男人,那次他穿的便装,今天一身军装上身,才知道原来是个军人。
再看他肩膀上代表身份的星徽,身份地位显而易见,他心里一凝,手指微微不自在蜷缩,跟这个男人站在一起,竟然有了相形见绌的感觉。
他还是个大学生,而人家已经位高权重,号令军队了,这样的对比,让他心里犯苦。
乔笙感觉到手腕传来的温暖,知道盛贺桉这是迫不及待要昭告他们的关系呢。
已经到了这地步,眼看着大家都在往他们这边看,乔笙主动介绍,“介绍一下,盛贺桉,我……对象儿。”
这个年代很隐晦,不怎么称呼男女朋友,她只能顺应时代。
说完这番话,她都能感觉旁边男人异常浓热炽烈的视线,都能想象到他现在有多兴奋。
萧楠这会也反应过来了,看着格外般配登对的两人,玩笑道,“笙笙,你啊,瞒的可真够深的。”
其他人纷纷调侃,“是啊,乔导,就该早点带出来,你对象长得也太俊了。”
“电视上的男主角都没这气质,乔导,眼光不错哦。”
“这么些年读了那么多爱情诗,看到你们,我现在终于能理解了。”
“恭喜,希望能早日喝上你们的喜酒。”
大概是因为盛贺桉现在心情好,表情也没那么冷肃,所以大家竟然都敢开他的玩笑。
加上这个年代,结婚一般都早,就像现在他们学校,好多都是已婚带娃的了。
盛贺桉表现的很随和,脑子里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最后那句喝喜酒,“谢谢,等我们结婚,肯定请在扬的诸位喝喜酒。”
乔笙在他后背掐了下,这人太会听重点了。
但其实根本没掐到肉,军装的面料是很板正硬阔的,她连面料都没拧动。
盛贺桉觑了她一眼,在她手腕处摩挲,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急,回去给你掐。”
这话听着简直不要太暧昧,她哪里心急了?哪里说过要跟他回去了?
她总觉得盛贺桉的意思是,回去脱了衣服给她掐,想到这些,某些画面又开始在她脑海打转。
不行了,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在扬最不高兴的就是容家骏了,他一直话都没说,只觉得大家的每句话都刺耳无比,直直往他心口插。
再看到他们特别自然流露的互动,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宁琳处理完身上的油漆,回来的时候,就见大家有说有笑的。
走过去,就看到乔笙身边站了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再看他身上的军装,宁琳更为惊讶。
她知道姐夫的军装有几颗星,所以清楚眼前的男人,职级跟地位都比姐夫还要高。
再看他跟乔笙挨得那么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担心容家骏,看过去,就见他的表情极为难看。
想想也是,喜欢的姑娘已经名花有主,还是这样各方面都出众,全方位碾压他的男人,他心里肯定不甘心。
但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已经是事实了。
宁琳本来还担心,要是容家骏一直惦记乔笙可怎么是好,如今见此情形,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对乔笙的那点意见也没了,毕竟她完全不可能看上容家骏,人家都有这么优秀的对象了,哪里还会看其他男人。
容家骏只能无奈放弃,独自舔伤口了。
这时候,就得她发挥作用了。
心上人落寞难过的时候,是最好的时机,说不定,她就趁虚而入了呢。
想到这,她欢欢喜喜走过来,站在容家骏旁边,“家骏,不是说要请大家吃饭吗?走吧,我肚子好饿啊。”
本来请吃饭,是为了跟乔笙有相处的机会,现在这情况,哪里还吃得下饭。
但话说出口了,该表现的大度体面还是要有,容家骏看了眼面前风光无限的男人,哪里不知道他现在就是在有意炫耀。
每次看他的时候眉梢微扬,得意的很,甚至还有挑衅。
他越看越不舒服,但还是不得不提出,“走吧,一起去,今天我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