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面容如刀削斧凿,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无半点温度,唯有冷寂与疯狂。
还有一位则是体型壮硕、面色冷淡的粗犷中年。
这几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怖的气势。
正处于相互对峙状态。
“几位,这里是白马关,尔等若真要动手,还请三思而行,莫要坏了朝廷规矩。”
白马关守将闻人重站在空中,语气沉稳,实则心中已有几分无奈与焦躁。
眼前这几人,他可真是得罪不起。
一个不慎,轻则乌纱不保,重则身家性命都堪忧。
可若任由他们在自己辖地胡来,那也是大离皇庭的脸面问题,非同小可。
特么的……
三位宗师强者,分别来自道魔佛三家顶级势力。
真武山、长生府、大林寺!
如此三家,皆是当世顶尖大派,各自执掌一方气运,底蕴深厚,势力庞大。
如今竟齐聚白马关,怎不叫他这位小小守将如履薄冰?
“闻人将军莫要担心,我们还不会在此动手。”
大林寺的了冲禅师缓步飞向前,脸上带着一抹慈悲笑意,“云龙道长、林施主,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哼!”
林空九抱肩冷哼,却是没在言语。
云龙道长甩了甩拂尘,道:“那任平生不过通脉境界罢了,我等自然不会对其动手。”
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
他们这些宗师自然也不会对一个通脉境的蝼蚁动手。
哪怕这蝼蚁自视甚高,瞧不起江湖同辈天骄,更是口吐妄言,但他们却仍旧要遵循江湖的规则。
以大欺小,除非是生死大仇,否则同辈之间的斗争他们不会掺和。
闻人重闻言,心中稍安,但面上仍不敢松懈。
他拱手道:“三位前辈明理,在下感激不尽,只是……”
他目光扫过下方街道,只见陈浮生、洛千桑等人狼狈不堪,任平生则将那净明单手镇压在掌下。
“那任平生……”
“闻人将军不必多虑。”
了冲禅师微微一笑,“小辈之间的争斗,自有小辈们自己解决。我等今日前来,不过是确保各家弟子不会闹出人命罢了。”
林空九冷哼一声:“那小子若是真敢下杀手,本座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从我手下逃命!”
云龙道长轻抚长须,淡淡道:
“任平生虽狂妄,但出手还算有分寸,浮生虽败,却未伤根基。”
闻人重心中苦笑。
这三位嘴上说着不插手,实则分明是来给自家弟子压阵的!
真要是等到那任平生下了死手,就是他在扬,这几位也绝对会动手。
“任平生啊……”
可闻人重却也知晓这任平生的身份,毕竟任平生那个冷无锋的身份安置在军营中,可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那位大人也是专门吩咐了,不管如何,保证任平生在白马关的安全。
原本一切还好好的。
就是可惜……
现在闻人重内心只想骂娘!
保证个屁啊!
三位实力强大的宗师亲临现扬,他虽然也是宗师,可实力不济啊!
……
“还不肯说吗?”
江河皱了皱眉,这秃驴倒是果真嘴严。
还是说这家伙并不担心他会被杀死?
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他?
“贫僧便直说了吧,任施主,你杀不死贫僧的,你若是杀死贫僧,你自身也要陪贫僧一同前往西方极乐世界。”
净明被江河单手镇压在地,僧袍沾满尘土,却仍保持着诡异的平静。
他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眼中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任施主,贫僧背后可是大林寺!”
江河眉头一皱,手上力道又加重三分:
“真当我惧了大林寺不成?”
好吧,暂时还是不想过多招惹的。
毕竟大林寺乃是佛门之首,若是把他当作了魔道贼子来追杀的话……
好像也没什么影响啊!
他用的是任平生这个身份,又不是江河的原本身份。
“我大林寺不仅有十八罗汉、四大护法金刚,更有闭关的活佛,”
净明艰难地喘息着,“施主虽强,可能挡得住整个大林寺的怒火吗?”
他还在不断的往上加着砝码。
因为他能感受到面前这位任平生的杀意正在变得愈发沉重。
就好像,下一刻任平生就会直接杀死他一样。
空中三位宗师神色各异。
了冲禅师双手合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林空九不屑地撇了撇嘴,云龙道长则若有所思地捋着长须。
那凛冽的杀意,他们可是感受的一清二楚。
江河忽然笑了。
那笑容让净明心头一颤。
“有意思!”
江河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凝聚出一缕金色的火焰,那火焰仿佛从太阳核心中提炼而出,炽烈而纯净,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那就实在抱歉了,我还真不怕你大林寺!”
那金色火焰轻轻一颤,周围的空气竟仿佛被高温熔化,发出细微的扭曲声。
“这火焰……”
云龙道长猛地瞪大眼睛,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震惊,“怎么如此像我真武山的大日之焰?”
他在真武山修行多年,对那传说中的大日之焰再熟悉不过。
那是一种几乎无法被寻常手段熄灭的神火,焚天煮海,炼金熔石,威力无俦。
净明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此刻被江河一手掐住咽喉,动弹不得,只觉那掌心的温度仿佛已经穿透了皮肤,直抵骨髓。
他心中惊惧万分。
这要是将他烧了,怕不是连骨头都烧成渣了。
了冲禅师再难保持淡定,他高喝一声:“任施主且慢!”
话音未落,他已身形暴起,如一道灰影般疾驰而来,直奔江河所在之地。
他可不能让寺内寄予厚望的佛子死在这里。
净明不仅是大林寺的佛子,更是未来方丈的候选人之一,若在此陨落,后果不堪设想。
反倒是林空九,那张冷峻的脸庞上,嘴角悄然挂起一抹讥笑,带着几分讥讽与冷漠:
“死秃驴,你动什么手啊!又还没有将你家的那小和尚杀死。”
江河直接单手抓住净明的脖颈,金色的火焰暂时还在他的手掌中缠绕,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他抬头看着那已然近在咫尺的佛门大师,冷笑道:
“再进一步,我便杀了他!”
声音如寒铁般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唰!
了冲禅师倏然止步,身形在半空中微微一顿,袈裟翻飞如云,却终究没有再靠近分毫。
他面容慈悲地望着江河,眼中虽有悲悯,却也掩不住一丝凝重。
“任施主……”
“大师怎么称呼?”
江河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贫僧了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