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的面色变得阴沉下来,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站在原地,脚下的泥土被踩得微微下陷,仿佛压抑的情绪正从体内缓缓溢出。
显然,江河的这番话语说得他内心多少有些不适。
像是揭了伤疤一般,隐隐作痛。
“你要是能带我走的话,自无不可!”
江河缓缓放下身旁瘫软如泥的乌天善。
他的语气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但好话说在前面,真要是动起手来,我手底下可不会发什么慈悲。”
“废话少说,臭小子,束手就擒吧!”
石勇冲了过来。
石勇被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石勇被杀死了。
“呸,你踏马这也叫武者?”
江河大失所望。
这特么力气也就一千斤左右不说,武道技巧还贼拉跨,这种放在后世,完全就是路人甲都不如的水准啊!
最起码人家路人甲角色还能时不时冒出个小天才讷。
不过仔细想想,这人武道技巧拉跨倒也实属正常。
毕竟不过是一个小村庄的村民,能有什么见识?
学上几手防身的拳法都算不错了。
更别说那后世广为流传、千锤百炼的桩功,那可是无数武者磨练根基的根本所在。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哈?”
江河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乌天善脸上。
那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眼神游移不定,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江河心中一动,这小子胆子那么大,都敢做出夜探庙宇,但也不至于慌乱到这种地步……
他定是还在那庙宇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乌天善仿佛被江河的眼神盯得发毛,猛然惊醒过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恐惧,站起身便一把推搡着江河,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颤抖:“走走走,我们两个立马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能耽搁!”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朝四周张望,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其实他心里清楚,眼下唯一的依靠就是眼前这个乌阇大哥。
虽然这位昔日的大哥似乎真的失了忆,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
但实力却好像增强了十几倍一样。
那石勇可是自称武者的。
虽然比不得玄士正宗大道,可武者同样也是一条不容小觑的超凡道路。
肉身锤炼至极致,一拳可碎石,一脚能断树,寻常人根本近不了身。
“难道……乌阇大哥以前真的偷偷练过武功?而且还是极高深的那种?”
乌天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又被现实的危机驱散。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活命才是第一要务。
江河站在原地,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本想开口问一句要不要去通知其他几个青年一起离开,可话还没出口,就咽了回去。
那种惨叫……
此起彼伏,撕心裂肺,其中竟有几声是他熟悉的音调。
他估计就算是过去了,那边那几位也都已经死在了妖魔的口腹之中。
……
村子早已陷入混乱之中。
哭喊声、奔跑声混杂在一起,像是一锅煮沸的粥,翻滚着恐惧与绝望。
村民们四散奔逃,神情惊恐,仿佛妖魔随时会从屋檐下、墙角里扑出来。
奇怪的是,大多数人似乎并不知道妖魔吃人的事情。
“他们……真的不知道?”
江河心头一震,随即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脑海,“难道说,村子里的高层一直在隐瞒这一切?”
是真是假,都无所谓。
他在这个世界杀人都没法获得资质光团,这让他很提不起战斗的心呐。
江河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低声对乌天善说道:
“走吧。”
两人身影迅速隐入夜色之中。
他们的马就放在村门口不远处的一个牲厩中,这里养的多是一些牛马。
“什么情况?我们的马呢?”
乌天善看着面前的牲厩,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我马没了?”
“你特么马才没了!”
江河一巴掌将这家伙拍到了一边儿,说什么辱骂先人的话呢。
“我们的马分明是被妖魔给吃了!”
看这个牲厩地方的惨状,江河就知道了。
乌天善被江河一巴掌拍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慌忙稳住身形,脸色惨白地看着牲厩内残存的血迹和几块断裂的马鞍碎片。
“妖魔……吃了?”
他的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河没有理会他,而是蹲下身,仔细观察地上的痕迹。
牲口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混杂着某种独特的气息。
或许该说是妖气?
“看来咱们还是运气好,要是早点来了,正好赶上了,岂不是正好过来送死?”
江河低声说道。
乌天善咽了口唾沫,强忍住胃部翻腾的不适,“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靠两条腿逃命吧?”
他话音刚落,远处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黑夜中撕开一道裂口般的寒意。
乌天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脊背发凉。
江河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四周,眼中透出一丝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光芒。
夜色沉沉,风中夹杂着远处传来的哭喊与火光映照下的黑影摇曳。
“走出去是不可能了。”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它们来了,那就别怪我动刀子。”
乌天善心头一紧,“你不会是想去找它们吧?!”
“不然呢?”
江河叹了口气,“咱们等死不成?”
他缓缓抽出腰间短刀,刀刃在火光映照下泛起一抹冷光。
“说到底你在那庙宇中究竟还看到了什么?”
这家伙对他隐瞒了可有相当多的事情啊!
乌天善张了张嘴,神情挣扎一阵又一阵,额角青筋跳动,像是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终于,他忽然开口道:
“其实不止是妖魔杀人……”
似乎是见不到了生的希望,他也打算全部都说出来了。
“我亲眼看到的,就在那个庙里面——”
他顿了顿,喉头滚动,像是要把那段记忆从心底挖出来,
“那个身穿道袍的妖魔跟一个老头称兄道弟,一口一个村长地叫着。他们在商量往后上供的人牲,说什么每月要翻倍,是大人物要的……”
“然后,好像那个村长不同意,不知为何谈崩了,然后那个妖魔很生气,直接变回了原型,杀死了村长一旁的一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