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夕阳慢慢滑落天边,林程一踩着夕阳西下的尾巴回了老王家。
走过村里,他意外地发现村里大多房屋在洪水的冲刷下依旧保持完好,村民们正在修补一些损坏的围栏,修缮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老王家看起来和先前没什么区别,林程一回来的时候刚做好饭,一个穿着粗麻衣裳的女人正在和老王一起把厨房的饭菜端上桌。
“你就是小林同学吧,正好菜刚出锅,快来坐。”女人的声音和长相一样明媚。
林程一刚坐下,女人又关心道:“东西找到了吗?”
……
还有这茬。
林程一强作淡定地点点头:“找到了,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谢谢王婶关心。”
来时路上老王跟他们介绍过,他媳妇也姓王,这个村大多都是王姓。老王还说当年他媳妇在周围十里八村闻名,勤劳善良还生得好看,好多有钱人追她,瞎了心才来跟着自己吃苦。他提起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老王不知从哪搬出了一个大圆桌,上面还摆了个玻璃转盘,饭菜都放在上面,想吃哪个就转到自己面前,来村里招待的第一顿饭竟吃出了些过年的气氛。
“老村长家没什么事吧?”老王开口问道。
林程一摇摇头道:“那边地势高,洪水没经过那边。”
王婶刚刚还笑着,听到老王提起老村长,上扬的嘴角渐渐收了回去,坐在那收了声不再说话。
老王似乎知道王婶不愿意听他再聊老村长,知道了那边没事也就没再问下去。
林程一余光看到王婶的样子,也住了口,桌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默默吃着饭。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老王放下了刚拿起过去开门。
一个年轻村民冲了进来,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正往外渗着血。
村民语气里都带着着急:“王叔,大白发疯了!”
“怎么回事?”老王一边说着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村民:“就说这黑猫邪性,俺们刚刚修着栅栏,它就跑过来一直叫,俺拿着扫帚赶它离开,突然就冲上来开始抓人,俺跟俺媳妇俩人都摁不住……”
两人说着快步走出门外。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大白,黑猫?
王婶似乎是看出了林程一四人的疑惑,开口道:“之前这猫不知道怎么跑来村里,大家都说黑猫晦气,它跑去谁家都被赶出来,就老王心善,一直喂着它,给它取了大白这个名字,说是正好跟晦气抵了,就没事了。”
她说的时候,整个面部都柔和起来,眉眼弯弯。
郝浩豪不知道是想起了跟女神的什么过去,一向自诩硬汉的他脸上也泛起一丝柔情。
他感叹道:“婶子,你和王叔的感情真好啊。”
“害,老王总说我瞎了眼才看上他,但他当年其实也可多姑娘想嫁了。”王婶轻轻笑道,“遇上像他这么善良又俊俏的帅小伙,咱也不能太矜持了是吧。”
说完王婶笑盈盈地看向在场唯二的另一个女性。
程瑜一直托着腮倾听,突然被点名还有些没回过神。不过她愣了两秒又小鸡啄米似的猛猛点头,勾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对王婶这话很是认可。
林程一有些讶异,倒不是觉得王婶有什么问题,而是有些震惊于在这偏远的小山村,甚至对外交通都十分不便,竟然有人没有被当地思维所固化,能有这种超前的思想。
王婶笑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拍大腿,“哎哟,家里还有被子进了水,再不晾就来不及了。不好意思啊几位客人,你们先吃。”
说完她就着急忙慌地跑向门外。
林程一随便夹了几口菜,他还在回想先前老王关心老村长的时候,王婶脸上闪过明显的异样。
他越想越好奇,于是启用了他的万能借口。
“你们先吃,我去个厕所。”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路仁和郝浩豪对视一眼。
郝浩豪小声嘀咕:“你说学长是不是肾不好,尿频尿急尿不尽的。”
路仁点头称是。
程瑜瞥了二人一眼,两人双双住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埋头继续吃饭。
杂物间就在屋侧单独开了个小间,林程一推门进去的时候王婶正抱着一床湿漉漉的棉被,十分吃力地往外走。
林程一上前扶了一把。
王婶从棉被后费劲地探出头,看到是林程一后问道:“小林,你怎么没吃饭出来了?”
林程一没有回答,反倒是风马牛不相关地说了一句。
“王婶,你是不是知道一些老村长的秘密。”
虽然是个问句,但他却用的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