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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麻木

作者:痛苦裤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止鸢啊,止鸢啊…陈止鸢!”中年妇女原本还算温柔的声线叫了几声无人应答后逐渐变得不耐烦。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匆忙走出房间:“我听到了…怎么啦妈妈?”李雅芹不悦的质问:“叫你这么多遍不出气,你是皇帝啊还得我去请你才肯出来?”


    陈止鸢清秀的脸庞染上慌乱的神色,急忙解释:“不是的妈妈我在房间里面写作业没听见…”李雅芹跟本听不进去女儿的解释:“就你这成绩还写作业,是不是玩手机自己心里清楚!你赶紧去叫你弟回家马上要吃饭了!”


    陈止鸢到嘴边的话转了一转最后妥协的应道:“我知道了…”听到陈止鸢的回答李雅芹仍旧不满意:“没大没小,不会带上称呼?向你这种人我看哪个婆家敢要你!”


    对于亲妈恶毒的话语陈止鸢似乎早就习惯,麻木的回应:“我知道了妈妈,我现在就出门叫弟弟回家。”


    陈止鸢顶着就算下午却依旧刺眼的阳光走在陈耀祖会出现的地方,果不其然陈耀祖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陈止鸢隔着一段距离边走边喊:“陈耀祖,回家吃饭了!”陈耀祖不耐烦的吼道:“陈止鸢你怎么这么烦!”


    陈止鸢两三步走到陈耀祖跟前揪着陈耀祖的耳朵骂道:“陈耀祖你皮痒啊?要叫姐姐!”陈耀祖如同一条疯狗般扭来扭去:“你才不是我姐!你就是个赔钱货!”


    陈止鸢手一顿,陈耀祖趁机挣脱,小人得志般叫喊:“赔钱货!你没资格管我!”陈止鸢回过神后立马死死掐住陈耀祖的手腕:“是谁跟你说的,是谁教你的?!”陈止鸢使了些力气任凭陈耀祖怎么闹都逃不开,最后没招了才回答:“是妈妈说的!她说你就是个赔钱货最后家里的房子车子都是我一个人的!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陈止鸢听到陈耀祖的回答心跳都漏跳半拍,一瞬间泄了力气,陈耀祖来不及反应一屁股坐在地上:“陈止鸢你有病啊?!我要告诉妈妈让爸爸打死你!”说完立马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生怕被陈止鸢抓到拼了命的往家跑。


    陈止鸢刚踏进家门就听见陈耀祖如同一个炮仗般噼里啪啦的向李雅芹诉说自己的罪行,最后的结局就是自己又被臭骂一顿。


    餐桌上李雅芹不停往陈耀祖碗里夹着菜:“耀祖啊这个好吃多吃点这个…”年仅八岁陈耀祖已经被养得肥头大耳,一只手里拿着鸡腿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鸡腿正贪婪的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陈止鸢看的没胃口,筷子伸向唯一一盘肉菜,“啪”一声陈止鸢的手背被打了一下:“女孩子家家的吃什么肉啊,你弟正在长身体,你不要跟他抢。”陈耀祖嘴里塞满了食物支支吾吾的附和:“都是我的…陈止鸢你不准吃!”


    陈止鸢早就习惯了李雅芹的偏心只是听到陈耀祖的话才意识到父母的心已经完全偏向陈耀祖,许久才说出一句:“我知道了。”


    李雅芹满意的点头:“知道就好,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来多吃点菜…”李雅芹将一根毫无油水的青菜夹到陈止鸢碗里,陈止鸢加起菜顺从的咽下。


    这一顿饭对陈止鸢来说无疑是折磨。


    李雅芹翻出一百块钱递给马上去上晚自习的陈止鸢:“这周的生活费,你省着点花…”陈止鸢奇怪的问:“之前不都是一百五现在怎么…”李雅芹面露愧疚:“对不起啊止鸢,你弟他上小学之后…”


    面对李雅芹愧疚的神色陈止鸢只能打断道:“我知道了妈妈。”李雅芹笑着点点头:“你知道就好,省着点花…”说完把一个塑料袋快速塞进陈止鸢的怀里:“拿到学校吃,快走吧别让你弟看见。”


    陈止鸢往前走出一段路才打开塑料袋,黑色的塑料袋里装着几条肉干看不出来是鸡肉干还是牛肉干。


    距离最晚进教室的时间还早陈止鸢边走边把肉干放在嘴里嚼,与陈止鸢身着相同校服的学生不断有人超过她跑到前面。


    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止鸢,还不走吗?”面露腼腆的少女眨着一双大眼睛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陈止鸢把手里的肉干递给了夏萤一块:“不是还早吗?”夏萤接过肉干只是拿在手里并没有吃:“老师…老师说…今天上晚自习之前会把分班表排出来…”


    陈止鸢接着夏萤的话说:“今天要分班?”夏萤点头:“是,是的…我还想和你一个班…”陈止鸢:“我两的成绩差太多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或是觉得不妥又补充道:“但就算真不在一个班了我们也是朋友。”


    夏萤愣了一下随后腼腆一笑:“好呀!”两人沉默的回到教室,此时教室里已经有人开始收拾东西。


    陈止鸢才坐下没多久,班主任踏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走进教室:“分班表出来了,注意听自己的名字…再有就是分到哪个班级都是综合成绩来看的不是一次的成绩,所以不要说这个人明明上次考得没我好为什么进的班比我好…”


    名字一个一个从陈止鸢大脑里划过,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夏萤激动道:“止鸢我们真的在一个班!”陈止鸢:“啊…就我?去精英班?这个搞错了吧?”夏萤凑到陈止鸢耳边悄声说:“不是哦,这是我许的愿望!”


    陈止鸢听一懵:“啥?”夏萤依旧悄悄说:“我有一条可以实现愿望的项链…”陈止鸢以为夏萤终于被学校.逼.疯了,给了夏萤一个脑瓜崩:“什么愿望不愿望的,我是唯物主义者。”


    夏萤捂着额头:“反正我们又在一个班了。”陈止鸢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沉思:“是啊是啊…”班主任煽情的话一顿:“大家都过来合照,也算是为你们在这个班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陈止鸢被夏萤拉着挤进人群之中。


    陈止鸢眼神瞟向周围的人,几乎每一个人都眼含泪花,陈止鸢抽了抽鼻子视线也渐渐变得雾蒙蒙。


    合照结束后,陈止鸢措不及防间被人熊抱住:“止鸢我会想你的!”陈止鸢对这个女生没有太多的印象,但她依旧伸出手回抱对方:“我也会想你。”


    女孩松开陈止鸢后抽抽搭搭的问:“你…是怎么…进步这么快的…”陈止鸢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跟着老师走就好,你在新班级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好容易摆脱了女同学,陈止鸢两人才开始收东西,分班不仅要搬教室甚至连宿舍也要搬,抱着沉重的书本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陈止鸢感叹道:“真想谈恋爱啊…”夏萤抱着书气喘吁吁:“哎哎…为什么啊?”


    陈止鸢把即将滑落的书往上颠了颠:“你傻啊,有男朋友就可以让他给你搬书了。”夏萤像是松了口气:“我也可以帮你搬!”


    陈止鸢毫不留情的嘲笑:“就你?别晕过去了。”夏萤涨红了脸:“别小瞧我,我也很厉害的好不好!”“哎哎,你厉害你厉害,冷静点我是真怕你就在这晕过去…”


    好容易搬完教室,宿舍分配名单也出来了,夏萤似乎依旧还没有缓过来小脸依旧红扑扑的:“止鸢我两还是对床。”


    “省点力气吧…”陈止鸢只觉得两眼一黑,抱着被子毛毯从两楼跑到三楼,狭小的空间容纳六张床十二个床位,面对除陈止鸢外陌生的脸庞夏萤变得格外安静。


    终于把东西搬完,从压抑的宿舍气氛走出来夏萤轻松的呼了口气,陈止鸢奇怪的问:“在教室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夏萤:“总觉得宿舍更…我也说不上来…”陈止鸢:“说不上来就算了,总之有我呢。”


    一切事处理好也只剩下一节自习,新来的班主任高高瘦瘦带着一副黑框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也经常被同学私下称作:细狗,细狗一开口的口音自带喜感:“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王明轩,既然来到了一班这个大家庭大家就要互帮互助…还有大家的休息时间上也会有一定的调整…”


    新班级座位是随机的,陈止鸢身边坐的是完全不认识的男生,陈止鸢听得昏昏欲睡对方却专心致志的做卷子,陈止鸢用气声问:“喂喂,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男生不语推过来一本练习册用笔敲了敲上面清秀工整的名字。


    原来叫周见微,陈止鸢对这个名字隐约有点印象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当下只觉得对方真装。


    陈止鸢出于礼貌也模仿周见微拿出一本练习册指了指自己的名字,随后两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下自习,周围漆黑一片唯有零星几个路灯打下一点光,陈止鸢夏萤两人走在拥挤的小道:“真可惜差一点我们就是同桌了。”陈止鸢:“你在可惜什么啊,我就坐在你前面。”夏萤嘿嘿一笑:“你的同桌怎么样?”陈止鸢对周见微的评价就两个字:“死装,你呢?”


    夏萤:“是吗…我的同桌啊…我也不知道没说过话…”陈止鸢:“你也应该去认识几个朋友…算了现在哪有时间好好学习吧,跑快点一会熄灯了。”


    拥挤的宿舍楼开始了新一轮兵荒马乱,陈止鸢正在刷牙本来就昏暗的灯猛地熄灭,身边响起一声叫骂:“我靠,有病吧,少开几分钟灯是能考清华?”“别喊了,再喊你虽然上不了清华但是马上北大…”果不其然下一秒教官的手电筒无情的打在挤在阳台的五个人身上。


    教官爆喝:“熄灯了不准说话,不准洗漱,不想睡就下来喂蚊子!”整个宿舍楼顿时安静如鸡,一分钟后刺眼的光圈转移到别的宿舍,陈止鸢无语的将嘴里的泡沫吐了,快速刷了牙。


    半夜夏萤悄悄爬到陈止鸢床上,夏萤悄声说:“止鸢你睡了吗?”陈止鸢:“我睡了。”“你骗人。”“那你还问。”


    夏萤神秘道:“止鸢我给你看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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