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德和江心两人双眼微瞪,跟着两人迅速对视一眼,这瞬间之前难以看破的迷雾一下清晰可见。
江心张了张嘴,想跟谭明德说什么,但此刻又觉得什么话都无法表达她的震惊。
“嗬嗬。”江爸爸脸色铁青,额角暴起的青筋像几条扭曲的蚯蚓,在太阳穴突突跳动,喉间挤出粗旷的怒笑。
怪不得,怪不得,他说这小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低头,合着是背地里抢老子的心头肉!
谢望接过江白怀中的鲜花,待江白下车,跟在他的身后慢慢靠近门口的众人。
江妈妈看清楚江白身后人的脸,眼睛猛地一亮,满意慈爱的目光跟胶水一样黏在谢望的身上。
“伯母,姐,鲜花赠美人。”谢望笑容不变。
江白微红着脸,扯了扯谢望的衣角,不好意思地小声道:“爸爸妈妈姐姐姐夫,这是我男朋友谢望。”
“好好好。”江妈妈笑着接过鲜花,心想这人可真阳光,不过名字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哈哈哈,好帅,不是白宝情人眼里出西施,是真帅。
谭明德伸手接过另一束鲜花时,谢望抬眸与他审视的目光一对,漫不经心地轻挑左眉打了个招呼。
真他妈有本事,谭明德勾勒起礼貌的微笑。
“伯父,前天陪您钓的鱼,您回来吃了么?”谢望笑嘻嘻地看向怒气冲天的江爸爸。
“嗯?你们认识呀?”江妈妈将花递给佣人,好奇的询问。
江爸爸差点没忍住一拳头砸到谢望这张耀武扬威的脸上,他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话,“呵,认识,谢望嘛,呵。”
“什么鬼表情,干嘛呢你。”江妈妈甩给江爸爸一个白眼,转头和善的对谢望说:“快别站着了,进去再聊。”
谢望颔首,提醒佣人们把车上的礼品都搬下来。
一行人落座后,佣人们进进出出的搬运着礼物,不一会,客厅被堆的琳琅满目。
谢望坐在江白与江妈妈中间,他先是拿起空杯子为江白倒上热茶,再是为江妈妈几人一一添上茶,最后才是自己。
“咳,谢大少好久不见。”江心端着茶杯,恬淡自然的开口打招呼。
“上次见面,姐不是都叫我弟弟了么?”谢望无辜地看向江心。
江心端茶杯的手一抖,刚刚挺直的背微微下塌,神情变得尴尬起来。
“你们都认识吗?”江妈妈是真的觉得奇怪了,怎么这么不对劲?
江爸爸冷哼一声,双臂环抱,扭过头懒得再看谢望,这下他是真的清醒了,谢望这段时间没事就来找他,夸他事业如日中天家庭和睦,夸他有双好儿女。
还主动解释会所的乌龙,多次提及那个结婚对象和家里人对这桩婚事的赞同,合着一开始就温水煮丈人呢。
谢望低头给江妈妈解释大家相识的原因,江妈妈这才恍然大悟。
“听说谢大少前不久在会所里面抱着个男的?”谭明德见江心和江爸爸都不想说话,便主动开口询问起来。
谢望抿了抿唇,正想解释。
“姐夫,是我,抱的是我。”江白抢先出声,他目光亮若星辰,嘴角漾起惑人的笑意。
江心没好气地瞪江白一眼,这倒霉孩子胳膊肘直往外拐。
“白宝说你以后要当老师?”
“嗯,原本计划是这样的,不过。”谢望说着,余光瞄了还在生闷气的江爸爸一眼,迟疑道:“不过也不是非要当老师。”
“啧,谢大少家世这般好,当个老师多屈才啊。”江爸爸扯起嘴角,轻蔑地嘲笑:“你这演技,该去娱乐圈捞金。”
谢望神情一僵,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爸爸。”江白握住谢望的手,嘴角微微下垂,声音都带着股低落的气息。
江爸爸心一下紧了起来,他是想教训谢望,可不想自己儿子跟着难受,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又没法收回。
“哈哈哈,就当是伯父夸奖我了。”谢望拇指摩挲着手背上江白自然垂落的手指,憨笑道。
江妈妈看着几人的眉眼官司,心里也逐渐明白个七七八八。
“差不多得了,要是真觉得谢望不行,那让人现在走?”江妈妈噙着一抹打趣的笑。
江爸爸不说话了。
“我挺满意的,你们有什么意见?”江妈妈继续问道。
江爸爸这下有些坐不住了,急忙道:“嘿,你看上这小子什么了?”
“那你看不上他哪里?他得罪你了?”
“他,他。”江爸爸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胸腔剧烈起伏着。
谢望见江爸爸难以开口,赶紧出声解围,“是我的错,之前是我意气用事,惹得伯父生气。”
江爸爸更气了,这小子装什么装!
“你闭嘴,有些事情我懒得跟你计较,你再这样说话试试呢?”江爸爸冷笑着。
谢望抿紧嘴唇,示意自己不敢再犯。
谭明德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这谢望也是个人物,能屈能伸的,真是和之前判若两人,不过这般,倒更让人品出谢望对白宝的情谊。
在扬的人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谢望真心想跟江白在一起,那何必来江家受这个气。
至于江爸爸,他只是借机出气而已。
“爸爸,谢望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他吧。”
“白宝,他这小子真不是个好货。”
“爸爸,你别这么说嘛,谢望对我很好的。”
“哪里好?他这么滑头,不把你骗得团团转才怪。”
“没骗我,他没骗我,真的,爸爸你再这样说话,我要生气了。”
“好好好,你就为了他跟爸爸生气?”
“爸爸,爸爸。”
江妈妈在一旁被吵得眉心皱起,只得出言打断,“好了好了,都到饭点了,你们不饿,人谢望还饿了呢,快起来,去吃饭了。”
江白和谢望走在最后,趁大家都在往餐厅走去,没人关注他俩,谢望快速低头含住江白的唇瓣,舌尖轻舔过微张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