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愣了一瞬,很快跟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方可颂,想起自己刚才是撞到了他,不过他没当回事儿。
现在看谢观的意思,好像方可颂是跟他一起来的,话语间都是要为他出头的意思。
男生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他尴尬地从座位上离开,说:“抱歉啊,谢少,我刚才没看到。”
方可颂也没想到谢观会给自己说话,面对男生的道歉,他感觉良好地“奥”了一声,就很自然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盯着桌子上的菜。
男生也是一个新发家的商人的儿子,长得也颇有姿色,本来还想借此机会跟谢应套套近乎,说不定还能套到床上去,此刻看方可颂的眼神里都带了点怨气。
他不情不愿地坐到了一个离谢观比较远的位置。
包间里只静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热闹。其他人若无其事地交谈,视线却都不自觉地在谢观和方可颂之间转动,揣摩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句“我的人”不知道是字面意思还是什么,或许只是“我带来的人”的简单说法,不过抛开这个不谈,谢观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他虽然一向温柔和善,但跟人接触时都非常有分寸。
这种分寸感甚至让很多人望而止步。
但刚才他竟然在话里将方可颂形容的很难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哄方可颂?
余霜回来之后,方可颂的名声就因为抢占气运和朝三暮四而变得非常差,而且有小道消息说谢观就要跟余霜订婚了,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过虽然他们所有人的心里都波澜起伏,但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喝酒吃饭聊天。
谢观仍然和大学时一样,对每个人都很有风度,即便小小地开一开他的玩笑他也不会生气。
方可颂全程都在专心致志地吃饭,看着其他人对谢观献殷勤的样子,他忍不住在心里冷哼,真是人面兽心、表里不一,没人知道他根本就是一个冷漠刻薄的人,参加这个同学聚会其实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形象罢了。
谢观在跟别人交谈的时候也会分出神给方可颂夹一下他够不到的菜,望着自己碗里的菜和众人愈发灼热的眼神,方可颂越来越不知道他要干嘛了。
但谢观夹他就吃,反正他之前就很喜欢给自己夹菜,不用自己动手更是方便,不吃白不吃,今天的菜他都挺喜欢的。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桌上的饮料他也喝了一大扎,结果没一会儿就尿意上涌。
他于是戳了戳谢观的胳膊,说:“我要去上厕所。”
谢观正在跟其他人说话,闻言看向他,似乎是觉得事事跟他报备的样子有点怪,声音里含了些笑意:“哦,去吧。”
方可颂上好厕所,刚洗完手就被人堵住了。
堵他的人是刚才抢他位置的男生,他面色不善地站在方可颂背后,把方可颂吓了一跳:“你干嘛?”
“没想到你这么装呢?上厕所还要跟他说。”男生说话很难听,他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着方可颂:“其他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那些事,你是怎么勾搭上谢少的?是不是又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方可颂最讨厌被人挑衅,他抱着胸瞪着面前的人,语气很不好地说:“你谁阿?关你什么事?”
男生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你之前是偷了余霜的气运才能搭上周少和商少,而且我听说谢少马上就要跟余霜结婚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你在他身边什么都不是!”
谢观和余霜竟然要结婚了,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的方可颂很是吃了一惊,但是他还是说:“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恬不知耻!”男生本想是用这件事吓退他,虽然谢观结婚了也不妨碍他想要勾搭的心思,他们有钱人本来就玩的花,更何况这件事现在只是一件捕风捉影的传闻,双方都还没有表态,但没想到方可颂竟然不上套。
他一时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听说你是赌鬼的儿子?怪不得这么不要脸!”
方可颂愣了一下,紧接着胸口剧烈起伏起来,眼里燃烧着怒火,他像一头凶猛的牛犊一样猛地推了一把男生:“你再说一遍?!”
男生被他这么一推,“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痛叫了一声。他指着方可颂:“你敢推我,你这个——”
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逐渐清晰,谢观走到他们面前,:“这是怎么了?”
“谢少!”男生委屈地喊了一声,希望谢观能给他做主,他指着方可颂说:“他推我!”
方可颂恨屋及乌,转而连谢观一起瞪着。
全都是他带来的麻烦!
谢观看着他攥紧的拳头,忍不住笑了,他说:“怎么连我也一起瞪?我又没有欺负你。”
他的语气听起来跟责备、恼怒不沾边,甚至还有点宠溺。
男生不死心地想要拉回他的注意力:“谢少,我没说什么,他就推我,我的胳膊肯定摔紫了……”
“这样吗?”谢观果然重新低头看向他:“真是抱歉,不过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就是很差的,我也没有办法。所以你下次还是少往他跟前凑比较好,你说呢?”
男生不可置信地喊:“谢少……”
谢观从皮夹中抽出一叠红色的纸币,没数:“这些做医药费,够了么?”
男生僵了片刻,屈辱地说:“谢少,我不是……”
但谢观就那样看着他,脸上虽然是微微笑着,但就是有种无动于衷的冷漠。
他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说不下去了。
有人在意的戏叫情趣,没人在意的戏就纯粹是耍猴了。
他接下来那笔钱。
谢观又重新对他笑了笑,非常关怀地问:“你起的来么?需要我叫人送你去医院吗?”
男生摇了摇头,整个人非常颓丧。他不明白,谢观为什么会看上方可颂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好。”谢观转而对方可颂说:“那我们回去吧。”
他说完牵住了方可颂的手,他的手比方可颂的手大了不少,轻易地就把方可颂的手包住了。
这个动作如此的习惯成自然,地上的男生愣住了,方可颂也愣住了。
他下意识就想要挣开,但看了一眼男生好像遭受重大刺激的表情,于是忍住了没有动,趾高气昂地从男生面前走过去了。
两人回到包间谢观仍然没有松开,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直到坐下之后谢观才松开了手。
没过一会儿那个男生也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失魂落魄,坐下之前,他恶狠狠地瞪了方可颂一眼。
方可颂自然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了。
他拉了拉谢观的袖子,非常恨铁不成钢地对谢观说:“你给多了!他显然只是碰瓷,其实根本就没有受什么伤。”
谢观的身体微微向他的方向偏过去,闻言忍俊不禁:“你缺钱花?要我给你转一些吗?”
方可颂脸上的不爽之情顿时就消散了一些,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谢观:“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谢观说着就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下。下一秒,方可颂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叮当了一声,他赶紧点开手机,就看到账户上多了十万,上面备注自愿赠与。
“!”方可颂瞳孔微微放大。
从谢观的角度可以看见他小幅度颤动的睫毛,他撑着下巴望着他笑:“你看,我是不是没有说谎?”
方可颂看着他的眼神变得亮晶晶的,谢观在他心里的形象暂时不是一个神经病了,转而变得高大起来。
看他喜滋滋地数着零,谢观说:“怎么这么点钱就这么高兴,商应叙和周明瑞没有给你钱花?”
他们怎么会给自己钱花,方可颂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没有把自己打死已经很不错了。
谢观暂时被他在心里和其他两个人区分开了。
但他现在学聪明了一点,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转钱?”
“想转就转了。”谢观轻描淡写地说:“需要什么理由吗?”
方可颂噎了一噎,不过不需要理由更好,也许是钱多的花不完,反正也写了自愿赠与了,他说了句“我可没有逼着你给我转钱啊,我也没骗你”,然后毫无负担地把钱收下了。
饭局结束之后,其他人准备转战下一个地点去唱歌。但是谢观说他不去了,他还有其他事情。
“包间的所有花销都结清了,KTV的钱也记在我账上。”谢观说:“你们好好玩。”
其他人虽然感觉有些可惜,但也没有再劝。
坐上车之后,方可颂疑惑地问:“我们还要去哪里?”
“还有一个聚会要去参加。”谢观说:“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参加聚会吗?”
方可颂以前喜欢参加聚会是因为每次聚会上都有很多很好吃的东西,他也有机会可以炫耀自己新买的包和珠宝。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被人人喊打,已经炫不起来了,对聚会的热情自然大打折扣。
半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了一幢金碧辉煌的大楼前,门童看见车标,立即就过来帮忙泊车。谢观带着方可颂畅行无阻。
走廊挂着看不出价格的画,空气里飘着昂贵的香氛气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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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颂不知道参加聚会的都是什么人,但看起来都非常的体面气派。
谢观一路上熟稔地跟人交谈,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微笑。
即便已经过去了三年,方可颂还是对这样的环境不太适应,总觉得自己随时会被剥掉光鲜虚假的外皮,露出破烂廉价的内里。
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外强中干,他还是会挺直腰杆,表现得非常高傲,好像对一切都习惯了,不屑一顾的样子。
谢观带着他跟几个人打过招呼后,一个富家子弟端着酒杯走到了他们面前,惊疑不定地看着谢观身后的方可颂,压低声音问:“老谢,你这是怎么回事?”
方可颂看着他,认出他好像是谢观和周明瑞共同的朋友,叫刘钦然。
“没怎么回事啊。”谢观轻飘飘地说。
刘钦然还想说什么:“他怎么——”
话还没说完,人群忽然又骚动了一阵。
几人看过去,周明瑞推开其他人,脸上压抑着怒火,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商应叙步伐平稳地走在后面,还跟着脸色不太好看的余霜。
刘钦然看看他们又看看谢观,不知为何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方可颂不小心和商应叙对上了视线,对方垂眼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方可颂就是从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眸中看出了压抑的怒意和扑面而来的危险。
方可颂没忘自己是从商应叙家里跟周明瑞跑掉又被谢观截走的,其中的复杂可见一斑!
他的债主们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要说不是特意安排的他都不相信!
他猛地扭头朝谢观看过去,压低声音:“你故意的?”
谢观到底想干嘛?
谢观没有看他,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扬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他从容不迫地对三个人说:“来了?”
周明瑞露出一个阴鸷的笑,视线在他和方可颂之间缓慢地转了一圈:“你不是说他不在你这里?你旁边的是雕像?”
谢观脸上的表情不变,好像之前说方可颂不可能在自己这里的不是他一样。
站在一旁的刘钦然头皮一炸,怪不得他早上收到谢观消息的时候眼皮就开始一直跳,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谢观不是要跟余霜订婚了吗?方可颂不是在商应叙那里吗?
余霜慢慢皱起眉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走到谢观的身边,柔声问:“阿观,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他身旁的方可颂,困惑地说:“这个男孩不是商董身边的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一声“阿观”喊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亲昵,周围围观的人左看看右看看,都闻到了大瓜的味道。
余霜还准备再说点什么引导风向,视线忽然一凝,看到了方可颂胸前的紫水晶胸针,失声叫了出来:“这个胸针怎么在你这里?”
他看方可颂的眼神充满了怀疑,谢观不是说这个胸针丢了吗?可是怎么会在方可颂的身上?
难道说……不可能……
谢观喜欢的一定是自己,不然为什么要答应和他订婚?
被余霜用一种看小偷的眼神看着,方可颂蹙了蹙眉头,伸手捂住胸针:“干嘛?这是谢观给我的,我可没有偷。”
“送的?”余霜的嘴唇抖动了一下,满脸写着不愿相信,他受伤地看向谢观,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但谢观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是我送出去的,怎么?”
余霜愣了一下,对他这样的态度感到陌生和诧异,低声道:“不可能……”
谢观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还用这种语气说话,好像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气氛异常的诡异,刘钦然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僵硬地出来打了个哈哈,生硬地转移话题:“老谢,你把我们都叫到这里来是干什么啊?”
今天早上收到谢观信息的时候,他还以为谢观是要公开跟余霜的婚礼了,没想到过来之后却看到了方可颂。
如果不是要公开婚礼,那他是要干什么?
刘钦然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地强烈。
谢观缓缓扬起唇,从旁边的餐台上拿过一只银叉,敲了敲手上的红酒杯。
“叮叮”的清脆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只见他风度翩翩地举起红酒杯,鲜红的酒液在酒杯中肆意地晃荡,他微笑着说:“感谢所有人收到我的邀约前来,今天我叫大家来,是想说一件事。”
众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揽住方可颂的腰,声音清晰不容听错:“我结婚了,特来邀请诸位参加我和我爱人的结婚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