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
易平指尖捻起银针.
手腕轻抖间银针精准刺入环跳穴。
淡青色的灵气顺着针尾缓缓渗入,陈建国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
“这感觉真奇妙,”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像有小虫子在爬,又热又痒。”
易平没说话,继续在阳陵泉、悬钟等穴位下针。
灯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
陈建国看着天花板,突然开口。
“易医生,真的很谢谢你。”
易平动作没停。
这谢谢他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
“谢你没放弃我。”
陈建国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爸......他那样对你,你还愿意来治病......”
“我是医生。”
易平语气平淡。
“治病救人是本分,和你爸无关。”
陈建国没再说话,眼角却悄悄湿润了。
这些日子的绝望和挣扎,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易平施完针,坐在一旁观察针尾颤动。
陈妙梦端着汤药进来,看见床上的银针,脚步放得极轻。
“哥,该喝药了。”
“妙梦,你放着吧,等拔了针再喝。”
陈建国侧过身,目光落在妹妹瘦了一大圈地脸上,心里一阵发酸。
易平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先留针半小时,我去跟老领导说下后续治疗方案。”
陈建国点点头,看着易平走出房间。
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配合治疗,不能辜负这份善意。
易平在客厅找到老领导时,他正对着一份文件出神,眉头拧成疙瘩。
看见易平进来,连忙收起文件,脸上挤出笑容。
“易平,建国怎么样了?”
“还行,”易平在沙发上坐下,“只要这次没有意外,坚持治疗会好起来。就是时间有些久。”
他是有系统,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做的太过于夸张。
“能好就行......部队那边,怕是等不起了。”
“身体是根本,”易平语气平静,“就算回不了部队,能像常人一样生活,总比一辈子瘫着强。”
老领导沉默了,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良久,他才抬起头。
“后续治疗......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按时针灸服药就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易平看时间差不多了。
“我先过去取针。”
给陈建国把银针取下,易平站起身。
“我明天再来,今天就到这儿。”
杜强连忙起身相送。
“我送你。”
“不用了。”
易平摆摆手,目光扫过客厅椅子上。
元盈盈一个小时之前也来了,现在在沙发上靠着看着有点困。
还是让这小子把他媳妇儿先带回去。
走到门口时,陈妙梦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个布包。
“易医生,等一下。”
她把布包递过来。
“这是婶子给你装的核桃,补脑子。”
易平接过布包,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手指,两人都愣了一下。
陈妙梦脸颊微红,慌忙收回手。
“我送你出去。”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正好活动活动。”
陈妙梦坚持道,快步跟了上来。
两人并肩走在军区大院的小路上,梧桐叶在脚下沙沙作响。
易平突然开口:“背上的伤怎么伤的?”
陈妙梦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瞪得溜圆。
“你怎么知道?”
她下意识捂住后背,这件事她谁都没说。
易平侧过头:“我是医生,这点小伤还看不出来?”
其实在陈妙梦递布包时,系统面板早已自动扫描出她的身体状况。
【背部软组织挫伤,伴有轻微骨裂】。
陈妙梦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没什么,不小心撞到的。”
易平没拆穿她的谎言,从帆布包里拿出个小瓷瓶。
“这是我自制的药膏,晚上睡前擦,对跌打损伤效果好。”
瓷瓶冰凉的触感让陈妙梦心里一颤,她接过药膏,指尖有些发烫。
“谢谢你。”
“记得热敷后再擦,”
易平看着她,眼神深邃。
“别不当回事,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陈妙梦抬起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就算现在天已经黑了,因为离得近,她还是能看清易平睫毛纤长,鼻梁高挺,薄唇微扬,竟让她看得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
易平突然弯腰,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看我看出神了?”
陈妙梦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
她慌乱地后退一步,却被易平伸手揽住腰。
“站稳了。”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
陈妙梦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我有那么好看吗?”
易平低笑,眼神里带着戏谑。
“让你看出了神,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
“你胡说什么呢!”
陈妙梦又羞又气,扬起小拳头轻轻打在他胸前。
易平顺势握住她的手,入手柔软细腻,像上好的丝绸。
他忍不住摩挲了两下:“你的手真软。”
陈妙梦的手被他握在掌心,心里又羞又甜,竟忘了抽回。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和自己的柔软形成鲜明对比。
易平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喉结轻轻滚动。
陈妙梦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随即像受惊的小鹿般想要后退。
易平却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撬开她的牙关,温柔又霸道地探索着。
陈妙梦猝不及防,只能被动承受,很快就喘不过气,脸颊憋得通红。
易平适时松开她,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会换气?”
陈妙梦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底却带着水光。
“哪有你会,你是我第一个亲吻的人。”
他收紧手臂,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嗯,这一辈子也只能亲我。”
陈妙梦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她小声嘟囔。
“哼,还不一定呢......”
“这可由不得你。”
易平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从我们见面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是我的人了。”
陈妙梦在他怀里蹭了蹭,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微弱的灯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该走了。”
易平松开她,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记得擦药。”
“嗯。”陈妙梦点点头,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药膏的瓷瓶,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易平头也不回的离开,陈妙梦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拐角,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手里的药膏还带着他的温度,心里甜滋滋的,连背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