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连一向冷着脸的陈妙梦,嘴角都噙着淡淡的笑意,整个屋子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易医生来了。”
陈父率先站起来打招呼,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快坐快坐,我们正说你呢。”
常宁也转过头,脸上的笑容丝毫不见异样,甚至主动开口。
“易医生,今天建国说腿比之前感觉轻松一些,真是多亏了你。”
易平不动声色地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众人。
“应该的。”
这其乐融融的表象下,藏着些什么?
尤其是常宁那过于热情的态度......
还真是阴晴不定。
陈妙梦端来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
“易医生,喝茶。”
易平接过茶杯,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让他愣了一下。
抬头正好对上陈妙梦躲闪的眼神,心里更觉得奇怪了。
这陈家大小姐今天怎么转性了?
陈建国在里屋喊了一声。
“易医生,快来给我看看,我感觉今天腿更有劲儿了!”
易平放下茶杯站起身,正好避开这微妙的气氛。
“我先给建国看看。”
走进里屋,陈建国正兴奋地扒拉脚趾,虽然幅度不大。
易平刚拿出银针,就听见外面传来常宁的声音。
“伯父,我爸说下次有空请您去家里喝酒,他还惦记着您那瓶茅台呢。”
陈父的笑声传进来。
“你爸就这点爱好,行,等建国好点了,咱们好好喝几杯。”
易平挑了挑眉,这常宁今天转性了。
他收回心思,专注地给陈建国施针。
指尖捻转间,银针稳稳刺入穴位,淡青色的灵气顺着针尾缓缓渗入。
陈建国舒服地叹了口气。
“就是这感觉!暖洋洋的,比昨天还舒服!”
易平没说话,继续下针。
扎完易平也没着急出去,而是坐在一旁,拿起报纸看。
屋外的常宁见易平半晌没出来,便说去看看建国。
一行人走到里屋。
常宁看见陈建国身上的银针,眼神微闪。
“易医生,这中医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易平眼皮子都没抬。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神奇一点也正常。”
常宁点了点头。
“易医生有没有收徒弟的想法?”
易平这放下报纸。
饶有兴致的看着常宁。
“怎么,常同志有人选?”
常宁笑了笑。
“易医生说笑了,我哪有人选,就是好奇。”
“这中医好像和西医不一样,不是追求什么弟子之类的吗?”
易平嗯了一声。
“随缘吧。”
常年却继续开启话题,话里话外都是中医方面的问题。
那态度,好似虚心求教的学生。
“易医生,这针灸看着简单,里面的门道肯定不少吧?”
常宁拿起一根银针在指尖把玩着,故作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中医讲究辨证施治,这扎针的位置、深浅都有讲究,是吗?”
易平看着他手里的针具,淡淡点头。
“确实有讲究,每个穴位对应不同的脏腑,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常宁像是来了兴致,又问。
“那易医生是从小就学中医的?看你年纪轻轻,这手艺可真不赖。”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陈父的表情,见陈父听得认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师传的手艺,随便学学。”
易平不咸不淡地回答,不想过多透露自己的底细。
这常宁明明对中医一窍不通,突然这么热情地讨教,显然别有用心。
易平挑着自己想回答的问题回答,不想回答的就看报纸。
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常宁确实尴尬住了。
不,应该说是心里憋着一股火。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易平到底有什么优势。
他不应该像许大茂一样吗?
看见自己低头哈腰?
但是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让人......
想毁掉。
陈父在一旁笑着打圆扬。
“易医生谦虚了,能治好建国的腿,可不是随便学学就能做到的。”
常宁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
“易医生不光中医厉害,西医肯定也不差吧?
毕竟在轧钢厂当厂医,总得懂点西医配药什么的。”
易平:“西医么......”
“别说,西医我还真不是很擅长。”
系统面板能自动生成西医配药方案,根本不需要他费脑子,但这种事肯定不能说出来。
“也就懂点皮毛,简单配点退烧药、消炎药还行,复杂的还得靠大医院的专家。”
常宁听易平这么一说,眼睛都亮了。
他看着常宁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心里冷笑。
这戏演得不错,可惜演错了地方。
常宁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再追问。
转而和陈父聊起了别的,嘴里时不时夸赞易平医术高超、年轻有为,把易平夸得天花乱坠。
陈父被哄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易医生确实是年轻有为,要不是他,建国这腿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陈妙梦坐在一旁,看着常宁那副虚伪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