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呀。”温恬紧张兮兮地张望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她回头看向陈执嘴角的笑意,轻哼了一下:“你耍我,坏人、坏鬼。”
陈执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垂眸看向了温恬揪着自己衣袖的手。
目光下移,温恬连忙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陈执打着伞继续走,温恬连忙跟上了,她蹭着伞,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问道:“陈执,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是死在这个副本的吗?你为什么会死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上山的入口处,陈执看了她一眼,说道:“上山。”
其他问题一概没回答,温恬只能哦了一声,跟在他旁边往山上走。
雨不小,山上的泥巴湿洼洼的,树林子里杂草杂树一堆,一不小心就被割到了。
温恬捧着手,看着手背上的一个小口子,忍不住嘶了一下,其实不知道这个伤口还不觉得疼,看见了反而疼起来了。
陈执停下来,嘲讽道:“娇气。”
她正想反驳,木木的小触手爬上了她的手背,黏液包裹,小触手缩了回去。
那道小口子就没了,皮肤完好无损,似乎还要更细腻了几分。
陈执转过身就要走。
温恬淋了点雨,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泥巴太滑了,她一个没站稳,扑抱住了陈执的腰背。
陈执身体一僵,他连忙挣脱,转过身,离她远了一些,语气不善:“你做什么,我可不是那些诡异。”
他这一退后,温恬就站在了伞外,一时间雨水从头顶淋了下来,脸颊都湿了,眼睛差点睁不开。
她连忙往前走了两步,钻进了伞里。
手揉了揉眼睛,进了雨水,她眼睛很不舒服。
揉红了眼睛,温恬勉强睁开眼,抬起头委屈道:“你不要丢下我,雨好大,好冷。”
陈执垂下眼,入目的就是一双迷蒙的双眼,红着眼眶看着你,声音又软又甜,说着不要丢下她,尾音因为冷而有些颤。
陈执的心也跟着一颤。
他皱了皱眉,别过头,转身继续走:“快点,跟上。”
“哦。”温恬鼓着嘴,有些郁闷地尽力跟上。
“陈执,你不是会咻一下就下了树吗?可不可以瞬移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呀?”温恬仰起头,期待的说着。
陈执咬了咬后牙槽,说道:“温恬,你真是这游戏里过得最舒坦的人。”
他看着她面上沾着雨水的头发丝沾在了脸颊上,偏偏恰到好处衬得她更加楚楚可怜,一双懵懂的眼睛就这样好奇地看着你。
泥点子粘在了婚服的裙摆上,鞋子湿透了还沾满了泥巴。
宛如一个落难的公主,这恐怕是她有史以来最狼狈的一回了。
“拿着。”陈执语气硬邦邦地说道,把手里的伞骨递给了她。
温恬不明所以,接过了伞。
然后呢?
陈执别过头,将人拦腰抱起。
温恬手没拿稳,两个人都淋了个当头。
“温、恬。”陈执咬牙切齿道。
温恬尴尬地抿了抿唇,连忙拿稳伞。
她疑惑道:“陈执,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能淋到雨。”
陈执冷声道:“谁和你说我死了。”
“可是,刚刚木木怎么打不到你?”温恬又问道。
陈执没回答。
温恬又喊道:“陈执……”
还没说什么,陈执有些不耐:“你怎么这么多话。”
温恬将话吞回了肚子里,她忍了一会,还是想说:“陈执,我脚淋到雨了。”
陈执望了望伞顶,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下山来找她。
他有病吧。
吼。
虎啸声传来,干草被踩碎的声音很近,陈执闻声看了过去。
温恬又见到了那只老虎,她整个人往陈执怀里缩了缩:“有、有老虎。”
陈执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没认出来?
呵,陈执忽然心情不错地笑了一下,他对上大虎威胁的眼睛。
眼巴巴地追到这个副本又有什么用呢,她压根不记得你们。
“抱稳了。”陈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下一刻,温恬感觉到风声呼啸。
再睁眼,她看到了有些古色古香的家具。
他们在屋里,她还撑着伞,伞上的雨湿哒哒地往地上滴。
陈执把人放了下来,接过伞把伞收了起来。
他见人愣了半天,伸手晃了晃:“吓傻了?”
温恬忍不住跺了跺脚,气得。
“陈执,你能瞬移,为什么要走路呀!”
脚上的泥点子无差别攻击,甩到了陈执的长袍上。
陈执连忙后退,坏笑了一下:“好玩呗。”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身体素质有待提高,你这样若不是……早死在副本里了。”
温恬的气随着跺脚消了大半,看到陈执衣服上也沾了泥,一下子笑了起来。
听到陈执的话,她有些低落:“可是我也不想玩这个游戏呀,这个游戏好吓人,好可怕,为什么大家一定要以这样的方式才能完成心愿。”
“和邪神做交易,总要付出点什么。”陈执回答道。
邪神?
“邪神是什么?”
陈执听到她的问题,看了一眼她的手环,说道:“诞生于世间恶意的神,用一个能完成任何心愿的饵,看着世人挣扎求生、互相争斗。”
“那……有人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吗?”温恬询问道。
“有。”
陈执肯定后,又补了一句:“但并不是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的,邪神,是狡诈的,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屋里沉默了数秒。
【请您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经检测分析,他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在说谎】
代号昕的电子音响起。
温恬本来还在想陈执说的话,被代号昕一打断,心里吐槽了一句:“你的检测分析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错误的。”
代号昕恼羞成怒,电波滋滋滋滋滋。
温恬见它不说话了,得意地抬了抬头,说不过她了吧。
“陈执,我想洗澡。”
陈执听了,打开门,指了指不远处的柴房:“自己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