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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假戏要真做

作者:南枝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平京


    会程结束,元盛二人跟在探案团后面学习“经验”,主探官李烛即刻赶往户部了解情况,看起来是个干实事的人。


    直到后几天,刑部小队出发荆州时,问了一嘴他们要不要一起,盛舒宇答应了,元青争没有跟着一起走,李烛留守平京,以作为刑部小队与皇城联系的桥梁。


    而朝会后回到东宫的太子,终于不再整日阴霾着脸,即刻插手了工部的人选之事。


    半月后,工部小队带着银两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荆州也没有再传来什么灾情的消息,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紊。


    而日子舒心了,总会想些有的没的。


    宝树公公十分上道,观得太子殿下已经厌恶了那些侍妾,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个象姑,生的花容月貌。


    一把嗓子温柔似水,笑起来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怯,墨发只用了一个小金饰挑起两缕,绑在脑后,整日穿着一袭月白色大袍,身姿曼妙。


    引得太子多日流连。


    与之玩闹时,太子忽然想起来元青争身上的那件轻纱外衣,于是吩咐宝树去那个叫什么玉的铺子,买了一件类似的回来,给这美貌象姑换上了。


    只不过……浑身上下只穿了那一件纱衣,太子瞧着顺眼的很。


    可他赏着赏着,却总会在恍然之间,觉得这纱衣还是元青争穿着好看,想起那日午后,细碎金光映在那秀气的身姿上。


    “……”


    后来太子腻歪了,不知赏下多少金饼将此人打发走,又埋头朝政,准备把户部放几个自己人。


    这前前后后的,过去了半个多月。


    又是一日朝会,元青争依旧站得老老实实,等着喊退朝的山呼。


    兵部侯曹稳出列:“启禀陛下,微臣派去护卫工部小队的兵士,在河豫州东部被马贼伏击,半数丧命,臣请命领兵出京,荡平此地响马,夺回水利之银,以安裹尸而回的兵士们!”


    什么?!


    元青争竖起来耳朵。


    皇帝还没有说什么,郑副相出列了:“陛下容禀,户部今年的税收,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收上来。


    现下的钱粮,主要还应当供给水患灾民与北境和南境的边疆兵士,臣以为内患终是没有气候,抢些银财也就收手了,不如容后再讨。”


    曹部侯急了:“郑副相此言偏颇,不安内患,何以安天下?陛下,臣以为讨伐响马一事,刻不容缓!”


    紧接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了,殿内议论纷纷。


    皇帝听得脑仁疼,问江相什么想法:“回陛下,老臣以为郑副相所言有理,不如先安稳好荆州之事。


    令工部小队原地待命,户部再出一人押银,兵部再出兵士,护送小队由河豫州中部再行荆州,待粮草库银充沛,再议匪患。”


    “褚爱卿呢?”皇帝又问。


    “臣附议江相之言。”褚太尉自有考量。


    由此,皇帝颔首道:“江相结议,准。”


    元青争这些日子不是跟在李烛后面打下手,就是在刑部的文书局呆着,大案不给,小案也不给,牢狱的差事不给,律法的差事也不给,日日“闲”着。


    又“混”到了今日下值,落籽远远的就站在车厢旁等她,阳光并没有把落籽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好似瘦了不少,显得十分落寞。


    盛舒宇奔赴荆州,已将近一月,马车许久没有三人行了。


    元青争行至近处,心下骇然,见他昔日红润的口唇,竟全染上了病色:“落籽,房医者的汤药你好好吃了吗?箴言有没有每日好好记啊?”


    落籽把马凳搬下来:“有的,公子,汤药一顿不落,箴言每日睡前都会复诵。”


    元青争没有上车,看着落籽担忧道:“那怎么毫无起色呢?他的医术深受我母亲信赖,我自小也由他来诊治,不会是庸医的啊。”


    落籽垂眸。


    电光火石之间。


    “我这病症只有公子才是药,我喜欢公子,我喜欢的不得了,我愿意在下面,我不在意这个,我只想和公子在一块。”


    元青争迅速将眼神收了回来,心如擂鼓,暗道,这,我总不能真把落籽收了吧?我这女身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而且照落籽那天的话来讲,他喜欢的是男人啊!


    我满足不了他!


    她眼神飘忽不定,脑中思绪杂乱,几欲开口,频频止住,可见是这一个月来“闲”得很,这会儿被情爱之事占据了心房。


    可观得落籽面色无光,她自己心里也不太好受。


    哎呀,大不了本公子就给他点情感慰藉,好歹这身子别垮了,再这么拖下去,人家以为我日日苛待下人,以后编排我带着“麻杆小道”行走。


    等到他好了,我再抽身而退,给他找几个姑娘或者象姑接触接触,那也就成了。


    不错,就这样!


    落籽见他家公子一会低头沉思,一会抬头看看自己,不觉好笑:“公子,上车吧。”


    元青争登上马凳,却并没有进到车厢里去,一盘腿坐在了车板上。


    落籽神情一滞,看着她坐在了自己平时驾马之地旁边:“今日天色美妙,公子想看看繁华街景。”


    他呆住,继而恍然笑起来:“好~”


    和公子在一起的计划,今天就能再进一步了!


    一路上,元青争时不时地偷瞄落籽,半点儿街景也没看,觉得这棵窝边草真是长大了。


    落籽五官融在金光里,线条走势非常清楚,脸颊的小绒毛细弱清晰。


    眼睛不大不小,配了个含蓄的内双眼皮儿,鼻梁高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右侧耳垂上还有一颗小小的痣,长在这儿应该是主寿,皮肤也能算在白净那挂里。


    说实话,落籽长得挺不错的,“身长颜伟”,他占全了。


    回到至清楼,进了二层寝卧,有侍女正在清扫地面,元青争下定决心:“都下去吧,一层也不要留人,公子有事要办。”


    她坐下顺手倒了杯水,见侍女都离开后,又让落籽关上门,想着那日的事情,举杯呷了一口,道:“喝水吗?”


    落籽呼吸轻促,接过来她递的水杯,迎着光,找到了杯沿的水渍,将自己的唇印在了那痕迹上,将水一口气喝干。


    元青争看得两颊登时烧红了:“落籽,你坐,公子有点事要对你说。”


    “怎么了?”


    她攥拳隐在袖中:“公子想问问你,你这心里,当真喜欢我,喜欢得紧?”


    落籽正色道:“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之前,从未察觉出你这心思来啊?”


    “那一堆孩子里,公子独独挑了我买回来,好衣好食好住,给了我之前从没过过的日子,又长得粉雕玉砌,心肠也好,对我没的说。”


    落籽闻言有些落寞:“我小时候就想,如果是为了公子,我甚至愿意去死。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只当自己忠肝义胆。


    直到后来,我结识了许多其他的书童,他们跟我聊天,他们说……”


    “好了好了。”元青争出言打断他,心里五味杂陈。


    所以落籽的喜欢,来得那么早,那他许多次等在半里玉成外面时,脑袋里都会想些什么呢?


    是想着许多年的点点滴滴,还是想着压抑自己的内心,不给我添麻烦?


    无数次的丢下他,于他而言,竟然真的是无数次的煎熬……都是真的。


    沉默良久,元青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落籽,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


    “公子为何要对不起我?我喜欢公子是我的事,接不接受却是公子的事。我爱公子,无怨无悔。”


    落籽苦笑道,“公子要我,我就时刻准备着,公子不要我,那我就像现在这样,一辈子侍奉公子,绝不逾矩半步。”


    (鸟语花香)!那你别被这情爱迷昏了头,病歪歪的啊……算了,就算是诊心病,如此真心,假戏真做又能如何?


    元青争想定,又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落籽知道,这应该是最终的考验了:“我喜欢公子,谁来问也不改,其他男人女人再好,我也不云想分毫。


    别说公子和我是两个大男人,就算公子哪天变成了毛毛虫、小麻雀,亦或什么不是人的怪物,我也都要和公子在一起!”


    “你丫变成不是人的怪物!”元青争随口驳言。


    落籽当即反应过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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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使大了。


    他确实有些太紧张,手心此时一堆汗:“不是,公子,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行了,公子以前是不知晓你的情谊,而今既已知悉,那也就不能装作不知悉了,你的身体不适,我不乐见,所以……”


    元青争把刚下的决心提了起来,缓声道,“公子愿意回应你的情谊,你先养好身体吧。”


    言罢,她羞得找不着地缝钻,索性在凳子上转了半圈,背对着落籽。


    “什……”最后一句话激荡在落籽的脑海,如同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水面。


    饶是准备了今日可能会推进自己与公子的感情,此刻他也控制不住胸腔内跳动得那样有力。


    世界喧嚣,窗外还有整夏不会懒惰的蝉鸣,但此刻,落籽的眼里,耳中,只剩下了面前人的一切:“公子,愿意回应我的情谊?”


    他瞳孔里映出的元青争,僵硬的点了点头。


    落籽朝着她的背影缓缓半跪下去:“公子,我今日所说,无一字不真。


    我愿终生侍奉公子,哪怕我的生命消逝,我也将用我的魂灵保护公子,如违此言,定叫我浑身生疔,不得好死……”


    “你快起来,别胡说八道!”元青争听到这儿,忙转身回去打断了他,“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事儿要保密,你与那些书童也谁都不许讲,任何人都不许讲,懂了吗?”


    “好。”


    “还有,你先养好身体,公子只是准备回应你的情谊,我们来日方长着呢。”


    她被落籽盯得不好意思,扭过头去,“你若是哪天病倒了,我直接就换一个小厮,必不会为你伤神。”


    落籽闻言也不起身,直接牵住了她的双手,目光炽热:“我一定好好吃药,好好把箴言往心里记,只要公子要我,我必然血肉疯长,毕竟我还要以此身,相报公子。”


    元青争虽然感动,但一听这话,想到落籽是把他当成男人,觉得十分不对味儿。


    啧……等他身愈,还是给他相亲吧!


    彼时落籽还沉浸在喜悦里,觉得自己真是天才,卖得一手好惨,全然不知元青争又把那颗和他在一起的决心放下了。


    两人对视。


    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们之间一时还竟真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眼波里流转。


    可谁都没有退缩,任由这种暧昧的感觉,洗刷各自的身心。


    最终还是元青争先败下阵来,装着害渴喝水,喝完了才后知后觉,这杯子她用过,落籽又用过,而今她又用了,不免心中激荡。


    扶额,装作无事要走人:“哎呀,我有些热,去庭院里纳纳凉吧。”


    起身开门,在元青争即将抓住门扉时,落籽蓦然从身后贴了上来,双手顺势将她一抱,没让气氛溜走。


    “公子,你给我抱抱,就抱一会儿,我太高兴了,我怕一会儿出去,我会忍不住,让我现在抱抱你吧。”


    元青争的手掌顿在半空,又缓缓放下,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她默许着,纵容着落籽的环抱,任由他埋在自己的肩窝,疯狂攫取自己身上皮肉的味道。


    “公子……我想亲亲你……”落籽活像喝了春药,浑身发烫,大胆进攻。


    元青争瞬间找回理智:“不,不行,你等等,不行!”


    闻言落籽双臂收得更紧了,灼热的气息带着以退为进:“为什么不行?公子嫌恶我吗?”


    她赶紧找补:“不,不是嫌恶,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先养好身体吧,我们慢慢来,我不会反悔的。”


    我就这么一说,等你好了,马上就悔哈!


    落籽明白自己使的什么手段,他家公子现在终归不是爱他,是在怜他,他得在他家公子悔棋之前得手。


    凭着元青争的人品,他知道,只要一朝肌肤相亲,元青争一定会和他缠绵一辈子!


    至于感情那东西,之后好培养:“公子,就一下,我就只亲这块侧颈,多了再不求了。”


    元青争开始挣扎:“不行!你快撒手!”


    她左掌猛推右拳,向后肘击,打在了落籽的侧腰。


    落籽惊痛放手,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低的笑了:“那就从今天开始,不喂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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