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妄寒把少女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只露了双灵动的眼。
少女抗议：“你再裹就把我闷死了。”
男人忍不住拍她头，语气有些凶：“你要是病了，看我下次还让不让你出去。”
少女顿时哑火了，站在那任男人摆布。
明明这里就他们，可她的存在像是把这片空间都带活了起来。
临走之前，秦妄寒给秦鹤川打了声招呼：“哥，我们等下就回来。”
秦鹤川头都没回，秦妄寒也没在意，他哥就这样，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随着门关上，屋里顿时安静下来，静得有些难以忍受。
秦鹤川忍不住蹙眉，压下心底那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
楼下几乎看不见人，这样冷的天气，很少会有人出来。
秦妄寒任劳任怨蹲在地上堆雪人，手指冻得通红，他像是没感觉一样。
少女在旁边用一只手给他滚雪球，小手也红彤彤的，在雪的映衬下格外惹眼。
她在旁边一直夸夸：“阿寒好棒啊！堆得真好，你把我再堆高点。”
阿寒也是秦妄寒要求她喊的，他说不能区别对待他，她也懒得计较了。
男人没什么表情，像是对她的夸奖不以为意，手里的动作不停。
可细看却更快了几分，像一头默默耕耘的大黄牛。
听着她的要求，他却道：“还要多高，再高都快赶上我了。”
少女用手在雪上戳洞洞，不以为意：“反正又不是真的，我就要比你高。”
秦妄寒轻轻拍开她捣乱的手，严肃道：“那不行！”
他这么高，她要是更高了，得成个小巨人了，这样他还怎么亲她。
少女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同意，轻轻哼了一声：“哼，不行就不行，等你不在，我就来自己偷偷加高。”
男人听得真切，眼神冷冷的：“你要是敢自己来，你就等着挨收拾！”
她现在可不怕他威胁了，以前会吓得心直跳，现在熟悉了，她就不怎么怕了。
男人插着兜，看着楼下玩闹的两人，神色冷淡。
眼神又落到他们堆的雪人上，那是两个依偎的小人，一高大一矮小，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少女忽然道：“阿寒，我们也给大哥堆一个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只是她觉得他们两个下来，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还挺不好的。
可能别人会觉得没什么，但她总是会多想。
可能是以前被忽视习惯了，潜意识里总希望别人在意自己一点。
当然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时候，也不会像她一样想这么多。
但是这又不费什么事，而且也不用她动手，她在旁边看着就行。
经她这么一说，秦妄寒忽然想到刚才大哥孤零零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怎么莫名感觉有些可怜呢，虽然大哥从小就这样，别人玩闹的时候，他总是在旁边看着。
从来也不见他对什么真正的感兴趣，秦妄寒甩掉自己脑袋里的想法，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可他手下不停，又往旁边去滚雪去了。
少女蹲在他原来的位置，又开始在雪人身上戳动，自然被转身过来的男人看见。
“你又捣乱！”
少女嬉笑着跑开。
秦鹤川默默看着这一切，妄寒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他自然不会以为弟弟会自己这样做，他沉寂的心却在好像莫名忽然跳动了一下。
陌生的情绪让他感觉不适，他远离了窗边，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拿起了许久未曾翻动的书。
*
或许是昨天的玩闹消耗了多余的体力，明婳第二天起得晚。
拿起手机就看到秦妄寒发的消息，说有事出门，她也不在意。
在一起之后，秦妄寒直接抢过她的手机，强制让自己添加了他的好友，似乎是对她以前的视而不见耿耿于怀。
谁说男人大气的，遇见一个她小声蛐蛐几个。
她慢吞吞洗漱完，才懒懒地出门。
刚伸个懒腰，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餐桌面前的男人。
他也淡淡看了过来，顿时就让少女顿时精神起来。
看着他面前还没动筷的饭菜，她踩着拖鞋哒哒哒就跑了过去。
这两天她也知道了这人连吃饭都要掐点，时间不对就会往外释放寒气，挺冻人的，但是她不需要。
今天没人给她夹菜，要是以前她就笨拙地自己夹，有点邋遢，但总能吃到嘴里。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貌似在他面前不太好。
男人沉默地吃饭，也没和她说话。
这样的沉默让她难受，而且他是回来医治阿言的，她于情于理也不能默不作声。
少女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带着乞求：“大哥，你能帮我夹点菜吗？”
男人手一顿，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就在少女以为他会当作没听见的时候，男人拿起了筷子，垂眼问她：“想吃什么？”
和秦妄寒的话如出一辙，但总算没让她唱独角戏。
吃过饭之后，看着秦鹤川进了房门，少女换上了衣服又悄摸摸下楼了。
秦妄寒在的时候还好，他不在，她更加觉得不自在。
她想自己下去逛逛，手里还提着一袋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打算下去给昨天堆的雪人加点装饰，不然总觉得差点东西。
秦鹤川觉得房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想了想，还是出门察看。
果然，屋子里哪里还有人影。
少女的拖鞋歪歪扭扭放在门边。
他走到落地窗前，没看见人，但看见雪人明显和昨天的不一样了。
佣人在厨房里做饭，他没问，换了鞋出门。
来到雪人旁边，边上还有残留的脚印，三个雪人并排站着，两个靠得近些，另一个在矮矮的那个旁边，隔了点距离。
他一眼就分辨出来了，因为最旁边的看上去就拒人千里之外，形不像而神像。
她应该是偷偷拿了弟弟的领带给两个高一些的雪人系上了，歪歪扭扭的。
另外一个还打上了腮红，围着一条粉色的围巾。
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指尖触摸到雪粒，微微泛凉，男人又收回了手。
循着脚印的方向找去。
本来要回去的少女被人一把就拉进了拐角。
她心里一惊，看清来人，更是惊讶。
男人却扯下了她围着脸的粉嫩围巾，手指触碰着她的脸颊，轻声笑着：“找到你还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