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县妇女协会的成员见到了陆蔓蔓,也过来跟她打了招呼。
“新年你还直播吗?”其中一位成员苏未央对陆蔓蔓道。
“直播的,回家不耽误,就是初一可能不会播。”陆蔓蔓递上糕点,请她们吃。
因为冬季冷,懒得动弹,大家都没伸手拿。
“那你有什么打算没有?游戏里春节总不能开店吧?”
陆蔓蔓笑着说道:“走到哪里播哪里吧,没什么规划的。”
其实也有公司问她要不要签约,大家一起将这个账号做大做强,但是被陆蔓蔓拒绝了。
她从公司辞职做直播主要是因为想要让自己轻松一点,如果只盯着钱跟数据看的话,自己会很焦虑。
现在直播的收益还不错,过了年,她渐渐也能多些存款了。
只是钱多跟钱少的问题而已,她宁愿少赚一点,也不想让自己太累,更希望自己的直播能够真实。
如果干预的人太多了,即便团队是为了账号更好,但不自然了就是不自然了。
听见陆蔓蔓说没什么直播计划,苏未央便对陆蔓蔓邀请道:“妇联过年那天会邀请兴和县一些寡妇,还有因家暴准备打官司的妇女过来过年,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过来一起啊。”
陆蔓蔓想了想,也没拒绝:“到时候再看吧,如果我过去就提前两天跟你说,会带点心过去的。”
“好。”
聊着天,陆蔓蔓这边正巧收到了父母发来的短信。
是问她今年要不要回家过年的。
陆蔓蔓其实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家了,基本上是刚出社会就没再回家过年过。
第一年的时候是因为工作忙,老板压榨。
后来自己学会了攒假期,过年的时候却因为跟家里闹了些矛盾,回了家又被气回出租屋。
看一眼消息,之前的一条消息还是今年国庆节的时候,父母给她发过短信。
她问了一句他们钱够不够花,对方回说够,就没有然后了。
今年有闲有钱了,却不觉得多想家。
以前未来不稳定,每天都焦虑,总觉得自己定不下来。
现在的陆蔓蔓却从心底里散发着一股子底气,觉得自己在哪里,哪里都可以成为家。
于是回了一句:暂时还不确定,可能有工作安排。
发完消息,陆蔓蔓松了一口气。
其实父母对她并不差,只是很难做到对她跟弟弟公平。
哪怕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重男轻女,但“知道”跟“深刻地认识到”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小时候她还会在那些独生子女面前,维持着父母没有重男轻女的假象,但是现在已经觉得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
偏心就是偏心,父母偏心,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她又不想做个怨天尤人的怨妇,将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原生家庭。所以得尽量把自己过好,加倍的爱自己才行!
这边,陆蔓蔓跟妇女协会的人互相加了好友,那边李氏已经踱步回去自己家。
到达家门口时,正好碰见隔壁的冯氏从家里走出来,她手里拿着贴纸用的浆跟对联。
冯氏一家人搬来住的时候,李氏也是差不多时间住进来的。
这里的小屋子多,房租也相对比较便宜。
李氏朝着冯氏一笑,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冯氏见李氏笑了,便主动张口道:“方才来的那群人是妇女协会的么?”
冯氏听丈夫说起来过妇女协会,听说是县令大人成立的一个城内妇女保护组织,专门管被家里丈夫殴打,以及收留一些身体正常,但是无家可归的妇女的。
里面有些老师,会教女性学习化妆、做糕点、刺绣这些手艺,出师之后听说还会安排去工作。
对于这样一个帮助女性的组织,大多兴和县的女性听到之后,心中都是会有好感的。
“是啊。”然而对于李娟来说,这却说明了她是需要被帮助的群体。
丈夫的殴打跟背叛已经成为了过去,然而她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倒不是因为偶然的对丈夫的反抗,而是在于她敢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去报官。
当时的县令若不是林大人的话,说不定结局就会是另样的了。
可即便是林大人,她就敢这么确信对方是公正的吗?
若不是因为运气好,以及林大人是个愿意给女子公正的官员的话,她很可能是讨不到公道的。
即便这之后带着两个女儿回了娘家,李氏还是从隔壁人家以及自己的嫂子那里听到了些关于自己的闲话。
不过被打两下,至于闹到和离的程度吗?
一个外嫁出的女儿,回了娘家还要带着两个拖油瓶,谁还敢再要她?
可是谁又听见她想要再嫁人了呢?她就不能守着两个女儿好好过日子吗?
即便她的孩子是夫家不受宠爱的女儿,却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啊!
那些长舌妇、长舌公们一口一个“拖油瓶”,他们难道都没有心吗?
见李娟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冯氏便转了个话题,说道:“我瞧你门前的对联贴的好,我们家也买来贴一对。”
李娟笑笑,点头道:“好看,这样喜庆些。”
——
今年年底的烟花铺子极其火热,炮仗铺的郑老三心情极好。
年底今年要在城里布置烟花台,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
现在百业基本都停工了,陈安跟陈平父子两个也放了手下工人的假,经常下雪的天气也不好作业。
过年间就踱步到街上逛逛,晚上正巧要去郑学家吃饭。
今年他们会跟郑学一家人一起过年。
虽说兴平县就在兴和县隔壁,但一路回家也要两日光景,大冬日里头谁也不想这么来回折腾。
因着那些乞丐、残疾人都有了居住的地方,街上也已经不见有施粥的了。
大户人家愿意施舍的,都上交给衙门了,基本都是些陈粮之类,县令是要求各家能交粮食的就尽量不要交钱。
“爹,这里真好啊。”陈平这段时间虽然已经习惯了兴和县的和平,但过年又是另外一番热闹景象,又叫他有不一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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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看了看四处的风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来年再看看,将那些货品都卖了,将来存下些银子,咱们也在这里买一块地起房子。还得回去同你娘商量商量。”
陈安听了,果然欣喜。
父子二人边逛着,一路到了郑学家。
巷子里头小孩儿就在门口不远处玩儿,跑来跑去的别提多热闹。
早些时候父母是不大放心孩子出门的,兴和县拐子多,孩子出了门容易被拐。
如今县令大人来了,秋后砍了几个拐子的脑袋,不管有没有卖过孩子,凡是动手拐了孩子的,全都是死刑。
这事儿一出,威慑一遍,兴和县内的拐子都消停了。
这两个月来,一起拐卖孩子的案件也没有出过。
人人家里有了些钱,过年父母也肯给孩子些甜头,压岁钱也给的多了。
拿了钱,孩子们便买了炮仗,各式的都有。
“噼里啪啦”的,巷子里响个不停。
到了郑学家里,嫂夫人为陈安父子安排了房间,好让他们这几日暂时住下。
陈安让儿子献上礼物,琉璃杯盏在兴和县已经不是什么要紧物件了,所以陈安他们只是送了一匹缎子。
郑家知道他们手里的货还没卖出去,手上紧些,能拿出一匹缎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郑学的妻子收了东西,跟陈安聊了两句便下去了,留下他们男人几个在厅前说话。
郑学嗅着鼻烟,手上戴着玉扳指,一派大爷模样。
“前段时间听说是南边生乱,南国派人打上来了。”
“又打上来?”陈安疑惑道,“我记得三、四年前他们才在边境闹过罢?不是才把他们打败了么?他们倒敢就这么又打上来?”
郑学坐在椅子上,摆出几分忧国忧民的模样,“听说就是因着上回的事儿,皇上当初不愿见他们再忤逆上国,除了叫他们上缴白银万两外,还断了他们的铁矿。”
陈平在旁,仿佛他很懂政治似地道:“这也是应该,蕞尔小国,弹丸之地,有了些本事就朝着主人狂吠。不压制着些,他们就要忘本了。藩国没个藩国的样子,那怎么行?”
郑学放下鼻烟在桌上,笑了笑,端了茶来吃。
“我听人说就是因为没了这个铁,他们本国没有矿山,所有铁矿都依靠着咱们的。如今限制出口了,就闹上来了。
这次听说凶狠,接连打了两座城下来了,连盐城那边儿那么偏远的地方也有被殃及到的。朝廷知道了,大过年的也要派兵去增援。听说如今逃难的人多哩!你说说!”
喝过茶,又说道:“咱们这些做生意买卖的,最怕的就是乱世!”
听此,陈安叹了口气道:“谁不怕乱世呢?普通百姓、跑马卖解的、行医的、种地的,连地主、皇上也怕乱世啊。”
说话间,到了午饭时间,郑家下人们端上菜来。
过年时节,比平时还要丰盛许多。
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在场的人心中都安定了许多。
管他外头怎么闹,反正他们这里还和平就且先珍惜眼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