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叙平压根不想再喝那劳什子药,可他想吻周静烟。
他把这种本能的冲动归咎于疲惫导致的不清醒。
人在头脑发昏时,总会做些看起来不太正常,也不太聪明的事儿。
这当口周静烟就是要天生的星星,他也答应给摘。先答应了再说,谁叫她那双唇太可口?
他拥着她进主卧,关了门,没开灯,在漆黑中吻得忘乎所以。
这个绵长的吻被咳嗽打断。感冒让赵叙平嗓子干痒,他别过脸,手握成拳拢在嘴边渴了几声,松开另一只搂在周静烟腰间的手。
“早点休息。”赵叙平哑着嗓子说完便走。
周静烟愣在黑暗里,过了一小会儿才开灯,四处环顾,茫然走到床边坐下,抱着胳膊低头叹息。
“亲一亲就咳嗽,身体居然这么虚……”周静烟自言自语,不知这人中途停止只是因为怕传染她,对他既担心,又惋惜。
这晚家里除了芳姐,谁都没睡好。
连着两回情到浓时被迫中断,周静烟不好受,赵叙平更是不好受。
周静烟只是睡不好,赵叙平根本睡不着。
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正常男人,本就血气方刚,他需索比普通人还旺,这些年靠着强大意志力忍过来,想想周静烟,自己弄一弄,也能熬得住。
可自打周静烟开始勾他,情况就越发难控制。
赵叙平这才领教到这女人的厉害。
失眠两个晚上,又感冒咳嗽,赵叙平扛不住了,到公司就吃药,药里含安眠成分,吃完倒沙发上昏睡。
不用上班的好处是可以睡到自然醒,周静烟十点半才起床,芳姐给她热了早饭,坐旁边笑眯眯陪她。
“干嘛老看着我笑?”周静烟吃一半,停下筷子问芳姐。
芳姐心想:周小姐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头一回日上三竿才起,赵先生虽然起得早,可眼圈泛着青黑,瞧那样肯定没休息好,昨晚俩人怕是累着了。
这话哪好意思明说,芳姐笑而不答,拐弯抹角劝道:“吃完您再回房睡会儿吧,年轻人,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周静烟点头,揉了揉腰:“嗯,昨晚真是……哎,后半夜才睡。”前半夜净在床上翻身,跟摊煎饼似的,左翻右翻,怎么都睡不着。
芳姐偷笑,眉毛挑得老高,心说自己看面相果然准,赵先生那模样,指定有过人之处,厉害着呢。
“那您白天可得多补补觉。”芳姐说道。
“也不能睡太久,下午四点还得跑一趟。”
“上哪儿去?”
“去他公司。”
“昨天不是去过了么?”
“今天也得去,明天还得去……真是难伺候。”
芳姐听得心突突跳,暗自感慨:夜里整就算了,白天也整,身体吃得消么!
“那、那您可得多加小心,注意安全啊……”
“好的,谢谢,我会的。”
俩人各在各的频道,你一句我一句,话倒是对上了,却都没理解对方真正的意思。
早饭吃得晚,周静烟吃不下午饭,回楼上补觉到两点半,起床熬药,见芳姐愁眉不展,问她怎么了,她支支吾吾的,再一追问,才得知她家里出了事。
“我爸妈都在老家,我爸前些年中风瘫痪,我妈没文化,身体也不好,干不了多少活,全家上下都靠我养着,除了顾我自己小家,还得顾娘家。
“我亲妹妹生完孩子没多久,得重病去世,妹夫撇下孩子跑了,再也联系不上,孩子就由我妈带,养孩子的钱由我出。
“别看我在京州做保姆工资不低,可我老公不争气,只能做苦力,赚不了几个钱,我是自己一家四口的经济支柱,又得供养娘家三口人,父母身体不好,每个月医药费也不少……
“好不容易把妹妹孩子拉扯到三岁,我妈忽然病倒,怕我担心,之前没跟我说,今天医生告诉她,这个病来京州治最好,她才打电话给我……”
讲到这,芳姐已经泣不成声。
周静烟听得心酸,也跟着泪目,轻拍芳姐后背安抚,柔声问:“是不是经济上有困难?需要多少钱?我手里有点儿钱,可以借给你。”
芳姐忙摇头:“不用不用!周小姐,谢谢您。钱我们咬咬牙能挤出来,实在不行我就找赵先生求情,麻烦他通融一下,提前预支几个月薪水给我。钱不算是麻烦事,麻烦的是我小侄女……”
周静烟:“小侄女怎么了?”
芳姐:“我妈病倒后,小侄女没人带,就算送去幼儿园也没人接送。我已经给我妈买好来京州的票了,让她带着小侄女一起来,我给她请护工,再给小侄女找个附近的幼儿园上。”
周静烟:“只能这样了,那到时候白天谁接送小侄女,晚上谁带她?”
芳姐:“我老公和两个孩子都在老家省会,老公得干活,儿子读初中,女儿读小学,谁也走不开,所以我正愁小侄女没人带呢!”
确实是件难事,周静烟也替她发愁,问:“要不你租间房子,再请个保姆接送照顾小侄女?”
芳姐低下头:“京州租房不便宜,保姆也不便宜,我实在不想管别人借钱……”
周静烟忽然有了主意:“干脆你把小侄女接回来!”
芳姐一愣,没听明白:“接回来?”
周静烟:“对,接我们这儿来。”
芳姐飞快摆手:“那怎么行!我只是保姆,怎么能把孩子往雇主家带?”
周静烟笑笑:“没关系啦,人都有难处,你平时尽心尽力照顾我们,现在你遇到困难,我也不忍心袖手旁观。”
芳姐仍是不敢:“可……可小孩子很淘的,年纪小什么也不懂,讨人嫌,我怕影响你们呀!”
周静烟:“小姑娘能有多淘?就是因为小,什么都不懂,才好管呢,大人怎么教,她就怎么学。”
见芳姐犹犹豫豫,周静烟继续劝:“家里这么大,顶楼都没人住。平时就咱俩在家,太冷清了,多个孩子还热闹些。
“再说了,每周都有家政阿姨定期过来打扫卫生两次,你只用买买菜做做饭,简单搞搞清洁,等孩子过来,既能照顾她,也不耽误照顾我们,两全其美呀!”
芳姐红着眼眶开口:“周小姐,您心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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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静烟笑道:“我是苦过来的,难得有人善待我,我也希望回报善待我的人。”
“您这么好的人,当然值得被善待!只是……”芳姐抹抹泪,摇头,“算了吧,我找找便宜出租房,再请个便宜的保姆。”
周静烟蹙眉:“京州便宜房子能租到,便宜保姆可不好找,就算找得到,请来照顾孩子,你放心得下?孩子才三岁,话都说不明白,要是被欺负被虐待可怎么办?”
她握住芳姐的手。
“听我的,把孩子接过来。我又不上班,成天闲着也没劲,有个孩子陪伴,肯定更开心呢。”
芳姐被她说动,满眼感激,含泪点了点头:“太感谢您了,周小姐……这事儿您还是先跟赵先生商量一下吧,要是赵先生同意,我就把安安接过来。”
周静烟思忖片刻,说:“不用跟他商量,到时候直接接过来。”
芳姐立马摇头:“这可不行!赵先生会生气的!万一他一气之下把我开了,岂不是——”
“放心,他不会。”
“他……真不会?”
“不会。”
回想起昨晚那些画面,周静烟越发笃定。
因为赵叙平内心并非完全不可撼动。她发现这人很喜欢吻她,那方面虽然不行,可不妨碍他钟爱亲亲。
既然这么喜欢亲,以后就让他亲个够。沈琳说得对,男人受不了枕边风,昨儿不是她说一句,他便应一句?
反正他平常大部分时间不在家,白天见不着孩子,晚上各自回屋睡觉,谁也影响不了谁。
孩子接过来,他要是不高兴,她就撒撒娇,求一求,哄一哄,任由他想怎么亲就怎么亲,这事儿八成妥了。
周静烟让芳姐放心,先这么说定。
聊完,厨房药已经熬好,周静烟刚把药汤倒进保温饭盒,芳姐递来手机:“周小姐,赵先生找您。”
周静烟赶忙接电话。
“你等会儿不会还要过来送药吧?”赵叙平仰面靠着皮椅,一个鼻孔塞进揉成小团的纸巾堵鼻血,闷声问道。
周静烟:“正准备出发呢,怎么了?”
赵叙平:“网上叫个跑腿送就行,顺道把剩下的药包一起送过来,我每天让助理煮。”
周静烟:“那你要喝哦,不许偷偷倒掉。”
赵叙平冷淡“嗯”一声便挂断。
下午五点半,跑腿将保温饭盒和一大袋子药送进赵叙平办公室,东西还没放下,就见他递来五百块现金。
“把这些全都送过去。”赵叙平又递给跑腿一张便笺,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一串手机号。
跑腿乐呵呵接过钱和便签,拎着东西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傍晚七点,赵叙平收到来自父亲的微信消息。
赵天成:【送药干嘛?】
赵叙平:【这药不仅能护肝排毒,还能润肺生津。您平时又抽烟又喝酒,多伤身体啊,必须好好调理。】
赵天成没再回复,只是默默仰头,望着天花板,感动得想哭。
孩子终于长大了,懂事儿了。孝啊,太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