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兰喊她端菜。
她应了声。
两人高兴地吃吃喝喝，沈玉兰还破例给她们两个的杯子里倒了一点酒。
她拿了其中一杯，递给女儿：“今天是最高兴的一天，我们可以稍微喝一点点酒来庆祝。”
江南柚心情还有些低落，不想坏妈妈的兴致，挤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好。”
两人干杯。
酒很烈，她只抿了一口，就被呛出眼泪。
沈玉兰赶忙拿走她手里的杯子：“不能喝就不喝，你喝饮料，妈喝酒。”
她拦住妈妈，从妈妈手里拿过杯子：“没事的妈妈，以后总要喝的，不如从现在开始练练。”
她要做生意，生意场上难免推杯换盏，多少要喝两口装一装。
她一口把剩余的酒喝进肚子，肚子瞬间跟有火烧一样，热辣辣的。
“妈，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天在晃？头好晕。”
沈玉兰哭笑不得，一口酒就醉了，不经喝还要逞强。
“你喝醉了，妈扶你回房间休息。”她扶起女儿，把人放到床上，脱去鞋子。
拧把毛巾过来，给女儿擦了擦脸和手，让女儿能舒服点。
她低头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一下：“辛苦了，我的宝贝，好好睡一觉。”
她走之后，江南柚也不知道做梦梦见了什么，一直流眼泪。
早上起来的时候，江南柚不仅脑袋疼，眼睛还疼。
扶着自己的脑袋，她嘶了声：“好疼……”
“喝了酒，能不疼吗？”沈玉兰端着醒酒汤进来，“喝了醒酒汤，会舒服些。”
江南柚接过来，慢慢喝完。
“南柚，妈准备带你回老家一趟。”
“外公外婆家，还是乡下老宅吗？”
“都去一趟，妈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妈的女儿考了上大学。”
江南柚没意见。
沈玉兰开始收拾行李。
她们先回的乡下老宅。
一路上不管别人问什么，沈玉兰回的都是：“你怎么知道我女儿考了五百多分？”
“是啊，她这个成绩肯定能读一个好大学。”
没多久，江南柚考了个好成绩的事情传遍整个村子。
很多人都跑到他们家凑热闹。
他们都很惊讶，江南柚消失的这一年，他们还以为她嫁人了，没想到是去读书。
“南柚，真没想到你能考这么好的分数，你准备填哪所大学了吗？”
“南柚，高考难不难？”
“连你都能考这么高的分数，那我们家孩子肯定没问题。”
“南柚妈，你女儿还没男朋友吧？不如跟我们家这个试试？”
说什么的都有，沈玉兰在里面应付他们，江南柚趁机跑出去透口气。
她坐在门口，无聊地拔身边的草。
太久没回来，家门口长满了草，草都有她膝盖那么高。
她心里想着昨天帮顾云帆接电话的那个女生，想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柚。”
江南柚抬头，皱眉：“你来干什么？”
王春华冷哼：“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奶，不能来吗？”
她笑着跟身后的人说话：“这就是我那考上大学的孙女，你们看看长得是不是很好看。”
那人眼神在江南柚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遍：“还行。”
“那我们之前说好的彩礼钱没问题吧？”
江南柚冷着脸站起身：“什么彩礼钱？”
王春华啧了声：“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家家插什么嘴。”
她又去跟那个人说话：“没问题的话，我们今天就把事情定下来。”
不问她一声，直接把她当物件卖给别人，一年了，王春华还是这个德性。
是不是忘记一年前到底是谁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一把。
虽然说不求王春华对她们有多好，但她一回来，王春华就急着把她卖个高价，多少有点忘恩负义。
她冷着声：“奶，想把我嫁人，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把话放这，钱，谁接了谁去嫁。”
王春华破口大骂：“养你这么大，拿你换点彩礼钱怎么了？”
“没有我们你能考上大学？”她又说，“读大学要花那么多钱，读什么读，不如赶紧趁着年轻，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孩子。”
中年女人说话：“你嫁进我们家，我们不会亏待你，如果你能生出儿子，教好儿子，让他考上大学，以后有的是福享。”
江南柚抬头望天，不搭理她。
那个中年女人生气：“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江南柚冷嗤：“你没看出来我不想跟你说话吗？”
“没礼貌，等你嫁进我们家，我一定要好好教你规矩。”
“这天还没黑，你怎么开始做梦了？”她冷笑，“我有大好前途，为什么要嫁给你儿子？”
中年女人神情倨傲：“我们家有钱，嫁给我儿子，你什么事都不用做。”
“我自己也有钱。”
“闭嘴。”王春华看了眼中年女人，骂她，“奶好不容易给你找了家有钱的，让你嫁过去享福，你别把人得罪了。”
江南柚回屋，抄起扫把打向两人：“滚！”
中年女人尖叫：“你个没教养的 臭丫头！”
王春华哎哟叫：“贱人，我看你读书读傻了，才这么不识好歹。”
屋里的人听见两人的叫喊，被吸引出来。
“叔，婶，你们可要帮我评评理，我才刚一回来，我奶迫不及待找个人把我卖了。”
她杵着扫把，装哭：“有她这么当长辈的吗”
“婶，不是我们说你，你们家好不容易出个女大学生，你不好好对她，以后也别指望她好好对你。”
王春华梗着脖子：“一个女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还不如现在嫁出去，给我们家换点彩礼回来，给尚文尚武他们娶老婆。”
村子里的人都觉得她蠢。
“我家要是出个大学生，我恨不得把她供起来，你倒好，这么折腾她，你是她亲奶奶吗？”
“我看她心偏的没边，眼里只有孙子，根本没有孙女，谁要是到她家当媳妇，指定得被磋磨死。”
“我给我家孙女结亲，关你们什么事？”
“我忍你很久了！”
沈玉兰想着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不想跟王春华闹。
可王春华给脸不要脸，她实在忍不住，拿过女儿手里的扫把，对着王春华她们一顿打，“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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