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该撤了。”乔薇拎着包看向她。
白卿卿关了电脑,“你们先走吧,我收拾一下再走。”
“行,那我们先走啦。”乔薇趴在门框上,眨巴着眼睛说,“那你自己小心点喔,最近变态可多了,特别是你这种美女要多注意。”
白卿卿失笑摇头,“快走吧,别贫了。”
办公室重新归于寂静,她收拾好办公桌,将设计大赛的资料装进包里。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沉,秋日的晚风透过半开的窗户送来丝丝凉意。
她起身关上窗户,提着包离开公司。
叮!
电梯到达一楼,白卿卿从玻璃旋转门出去,想着安姐姐不知道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忽然,一道黑影从侧面猛扑过来!
“贱人!去死!”尖锐的女声划破夜空。
白卿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子举着一个瓶子朝她泼来。
透明的液体泛着诡异的光泽,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时间仿佛被拉长,她眼睁睁看着那液体朝自己面部飞来,瞳孔骤缩,身体却像被钉住一般无法移动。
“卿卿!”
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冲到她面前,萧祈今宽阔的背影如同一堵墙,将她完全护在身后。
“嗤——”液体接触物体的声音伴随着萧祈今压抑的闷哼。
“祈今!”白卿卿惊恐地睁大眼睛,只见萧祈今的西装右臂处冒起一缕白烟,布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
他迅速把外套脱掉。
几乎是同时,两名保镖从暗处冲出,一左一右将袭击者按倒在地。
瓶子滚落在一旁,剩余的液体在地面上嘶嘶作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女子疯狂挣扎,口罩在扭打中脱落,露出一张扭曲的脸,“白卿卿!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萧祈今脸色阴沉如铁,左手却轻柔地将白卿卿往身后推了推:“别看。”
白卿卿浑身发抖,手指死死抓住萧祈今的衣角:“你的手……你的手……”
“没事,只是溅到几滴。”萧祈今声音平静,仿佛方才被腐蚀的不是他的血肉,“宁华,报警。”
“已经报了,萧总。”宁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现场,正用手机拍摄着袭击者的样貌,“救护车也在路上。”
白卿卿的视线无法从萧祈今的手臂上移开。
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袖口已经腐蚀出一个大洞,幸亏他脱下的及时。
但衬衫布料黏在皮肤上,隐约可见发红的伤口。
她的胃部一阵绞痛,呼吸变得困难。
“为什么……”她声音颤抖,“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她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
萧祈今转过身,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抚她的脸:“因为是你,我要保护你。”
白卿卿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滚落。她急忙低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态,却瞥见他手腕上已经泛起的水泡。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她失控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快!你的伤口得用清水冲洗!”
萧祈今任由她拉着自己走进公司,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白卿卿为他着急的样子了。
身后,被被按在地上的女子仍在尖叫,“她配不上你!萧总!我才是真心爱你的!她凭什么……凭什么……”
白卿卿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那个状若疯癫的女子。
对方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普通,眼神涣散,显然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我根本不认识她。”萧祈今捏了捏她的手。
白卿卿带着他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水流冲开黏连的布料,露出下面红肿的皮肤和几个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
“忍着点……”她声音哽咽,动作却异常轻柔,“得把残留的酸都冲掉……”
萧祈今静静地看着她低垂的睫毛,上面还挂着泪珠。
她抿着唇,全神贯注地处理着他的伤口。
“卿卿,”他轻声唤道,“我没事。”
白卿卿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抬头看向他,“什么叫没事!这是硫酸!如果不是衣服挡了一下……”
她说不下去了,手指微微发抖。
要是真大面积泼到他身上,到时候该怎么办?
萧祈今用左手擦去她的眼泪:“别哭,真的不疼。”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白卿卿的防线。
她想起大学时有一次萧祈今打球摔断胳膊,也是这么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不疼”。
那时候他们还是无忧无虑的学生,她还是白家的大小姐,而不是现在这个需要他保护的、落魄的白卿卿。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打断了她的思绪。
医院急诊室里,医生为萧祈今做了彻底清创。
“幸好硫酸的浓度不高,而且处理及时。”医生边包扎边解释,“受伤的面积不算太大,不会留疤。这几天别碰水,按时换药。”
白卿卿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直到医生离开,她才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
萧祈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小心。”
单人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白卿卿看着萧祈今缠满纱布的小臂,胸口一阵阵发紧。
“谢谢……”她低声说,“如果不是你……”
那瓶硫酸完全就是冲着她的脸泼过来的,她会毁容。
“没有如果。”萧祈今打断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白卿卿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情感如此赤裸,让她无处可逃。
多少个夜晚,她梦见这双眼睛,醒来却只有冰冷的房间。
“为什么……”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你可以在危急时刻毫不犹豫地保护我,却又那么轻易地怀疑我?”
他的怀疑不是第一次。
萧祈今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他伸手想碰她,却在半空中停住:“我……”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宁华推开门,“萧总,警方需要做笔录。”
萧祈今收回手,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进来。”
警察的笔录简短而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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