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最好的闹钟是窗外的鸟鸣。
春野琉花睡眼惺忪地去摸枕头边的手机,乍然亮起的屏幕刺得她眯起眼睛。
已经十点了啊……
昨天晚上真的熬得太晚了,但总算是摸索到了可能达成隐藏结局的规律,今天一定可以早睡!
——当然,如果游戏通关时间超出预期那自然另当别论。
把手机放回床边后春野琉花半眯着眼睛试图再睡一会儿,奈何窗外的鸟鸣声越来越大,她挣扎半天最后还是一脸痛苦地爬起来把窗帘拉开,趴在床头看向窗外枝头上把自己吵醒的罪魁祸首。
看起来是对正在争吵的小鸟夫妻,不知道因为什么互相指责了一个早上,其中一只的调子在越来越高后突然破音,安静了三秒后春野琉花看见它十分恼火地啄了下伴侣的脑壳。
原来小鸟也会恼羞成怒。
春野奶奶也正站在院子里观察那对吵架的小鸟,注意到趴在二楼窗户前的春野琉花后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她呆愣愣地伸出手回应,下一秒立刻回过神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又过了五分钟人就出现在了院子里。
“奶奶你脚踝和手腕的扭伤才好没几天,浇水这种事情喊我做就好。”春野琉花从奶奶手里接过水壶环顾四周,“爸爸出去了吗?”
“拓海出去买菜了,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春野奶奶笑着摸了摸她的手,“不用担心,只是浇个花而已,我慢慢走慢慢教浇,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它们俩是不是把你吵醒了?”春野奶奶笑着看向枝头上背对着彼此谁也不理谁的燕子夫妇,尔后抬手指向房檐下的那摊泥巴,“估计是对没什么经验的新婚夫妻,才搭好没几天的鸟窝今天一大早塌了,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吵了半天。”
春野琉花叹了口气:“我就觉得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
春野奶奶挽住自家孙女的手臂,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慢悠悠地开口:“看样子这对新婚夫妻决定要在咱们家落脚了,等之后窝建好了得在下面放个木板接粪,要不然等小鸟孵出来后都没法从这边走喽。”
“原来是燕子。”
她还以为是麻雀呢。
“我回来啦!”春野拓海的声音从前院传来,“今天吃鳗鱼茶泡饭和黄瓜蟹柳沙拉!”
“那我去泡茶。”春野琉花把水壶收起来跑到储物柜跟前拿茶叶。
春野奶奶看着他们俩忙碌的身影建议道:“用茉莉绿茶怎么样?清爽些正适合夏天。”
“好啊好啊!”春野拓海非常赞同这个提议。
春野琉花翻找的动作顿了一下,慢吞吞地回头看向爸爸:“那我今天可以喝冷泡茶吗?”
本想拒绝但是被女儿期期艾艾眼神击中的春野拓海:“……好吧,仅限今天哦!”
春野琉花欢呼了一声小跑着去找茶壶,动作娴熟地把茶泡好放进冰箱。
离开厨房时正好看见窗外的燕子夫妻扑棱着翅膀往远处飞去,蓝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属般的光泽。
看样子小小的邻居夫妇已经和好了。
希望他们能顺顺利利地建好房子,作为硕大的邻居她还是想在大清早多睡一会儿的。
离开了春野住宅的燕子夫妻叽叽喳喳地飞到河边,在觅完食后两只鸟一蹦一跳地在河堤上寻找着心仪的泥巴。
过了许久像是终于找到了满意的材料,其中一只大声呼唤着伴侣,在短暂地讨论后夫妻俩衔着嘴里的泥巴往家里飞去。
湿润的泥水顺着短小的喙向下滴落,紧接着地面上就响起男生的惨叫。
“不是吧!!怎么偏偏落在我身上啊!!!”及川彻看着右边袖口上那块儿不大不小的泥巴点只觉得眼前一黑。
站在他身旁的小男孩舔了口手里的冰淇淋:“小彻你应该庆幸这只是泥巴,而且还正好掉在衣服上。”
“什么叫正好!阿猛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及川彻愤愤不平地拿出纸巾擦拭,“还有,都说了多少遍要喊舅舅!”
及川猛完全没听后半句话:“反正只是泥巴,回去洗一下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及川彻嘟嘟囔囔地把纸巾收起来,“还好是队服,要是新衣服的话我真的会生气。”
“所以说小彻你今天运气真的很不错。”
“这算哪门子的运气不错!”看着自家侄子满不在乎的神情及川彻忍不住伸手掐住他的脸,“人小鬼大,亏我还给你买了超级豪华的儿童套餐,快叫舅舅!”
“明明是小彻你自己想要那套联名玩具又觉得丢人才非说是我要吃。”及川猛半月眼看向他。
“幼稚。”
“……”
“刚才还拍照捉弄后辈。”及川猛面无表情地给出最终判决,“非常幼稚。”
“……”
被侄子玩弄于掌心的某人瞬间破防:“哪里捉弄了?!我可是很——认真地给小飞雄提了建议好吗!要知道我们可是竞争对手!我这明明就是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再说了你都没有把我的脸拍——”
“及川前辈?”
熟悉的声音让及川彻整个人僵在原地,未说完的话语也像被突然扼住喉咙一般消失在唇齿之间。
黑发绿眸的少女正牵着狗绳站在上坡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时他的心跳明显错漏一拍。
袖口上的那团污渍好似突然被火点燃,连带着衣服下的皮肤都变得滚烫,及川彻从未像现在这样在乎过自己的形象。
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喜欢的女生,结果就先在毫无防备的午后遇见了对方。
甚至衣服上还有泥巴点!
及川猛瞥了眼身旁毫无反应的及川彻,大大方方地挥着手向春野琉花打招呼:“姐姐好!”
春野琉花愣了下:“啊,你好。”
这位应该就是及川前辈提到过的侄子吧?高个子和自来熟的性格看样子是及川家的祖传基因啊。
站在春野琉花脚边的小狗早在听见及川猛的声音前就已经颇为嫌弃地转过身去,但架不住大部分小孩都没法拒绝可爱的宠物。
“哇,这是姐姐你养的狗狗吗?”及川猛举着手里的冰淇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用屁股对着自己的柴犬。
“是的。”
“它叫什么呀?”
终于回过神的及川彻下意识回答:“它叫纳豆。”
春野琉花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看着及川彻认真点了点头:“嗯,及川前辈说的对。”
及川彻红着耳尖移开视线,连呼吸都不由得放轻了许多。
稍微振作一点好吗!小琉花只是看了你一眼而已啊!
“噢——”及川猛咬着冰淇淋蛋卷回头看向及川彻,眨了眨眼睛小声询问,“前女友?”
……现在的小学生是不是太早熟了一点?
及川彻满头黑线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他倒是希望在这个并不光鲜亮丽的时刻遇见的是自己的前女友。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及川猛立刻转头看向春野琉花:“那姐姐我可以摸摸它吗?”
“这个……”
或许是因为从前遇见过下手没轻没重还爱大喊大叫的小孩儿,纳豆一直都很排斥跟小孩子接触。
虽然她不觉得及川前辈的侄子会是没有分寸欺负动物的熊孩子,但柴犬也是众所周知的犟种,她可没有把握能说服自家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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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见她为难伸手敲了下自家侄子的脑壳:“你要摸人家也先要先把手洗干净吧,换位思考下你能接受别人用黏糊糊的手摸你吗?”
及川猛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
似乎是凭借声音认出了见过几面的及川彻,比初次见面时前胖了一圈的纳豆突然激动地摇着尾巴往他那边冲刺。
没有任何防备的春野琉花被它突然的动作扯得踉跄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已然颇有力气的柴犬拽着往坡下跑去。
及川彻心脏猛地一缩,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去接刹不住车的少女。
判断及时,春野琉花分毫不差地撞进了他的怀里,但巨大的惯性推得及川彻连退几步。
他惊魂未定地收紧了手臂,下意识将人紧紧扣在胸前,直到两人终于站稳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好险。
男生急促又灼热的呼吸拂过春野琉花的后颈,她被迫贴在男生胸前,整张脸都埋在他的颈窝里。
距离太近,她甚至能清楚地听见对方胸膛内剧烈的心跳。
不知怎的春野琉花发觉自己的脸颊也开始发烫,她放轻了呼吸,怀疑是因为及川前辈过高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给了她。
身形高挑的男生一只手箍在春野琉花的腰间,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尔后那只手向上移动拖住她的后脑勺,像是安抚又像是标记一般无意识地用拇指指腹摩挲着发根与脖颈交接的那片肌肤。
痒痒的。
春野琉花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却因为这个动作更加贴近对方。
也不知道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春野琉花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刚试着动了一下就被男生颇为强势的力度按了回去。
不想松开。
早就回过神的及川彻抿了抿唇,决定在今天当一回遵循私欲的卑鄙小人。
“及川前辈。”春野琉花闷闷的声音传进耳边,吐息间呼出的热气让及川彻极不自在地缩了下胸膛,“我没事,你还好吗?”
好得不能再好了,他想。
“嗯……我的头有些晕。”及川彻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放在脖颈后摩挲的右手也依依不舍地耷拉下来。
话音刚落就见蹲在路边试图和柴犬交流的及川猛露出半月眼,一副看透他在耍什么花招的无奈模样。
他装作没有看见般把脸埋进春野琉花的颈窝,贪婪地嗅着女生身上好闻的香气,在听到对方有些着急地询问后更是直接翘起嘴角。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怎么说自己也有一百多斤,被这么大个人直接撞到肯定会受到冲击。春高预选赛马上就要到了,要是现在受伤肯定会对比赛有所影响。
想到这里春野琉花顿时急迫起来,然而及川彻提前察觉到了怀中之人准备挣扎的意图,故作虚弱地开口安抚:“没事的,让我这样靠一会儿缓缓就好……就靠一会儿……”
“真的吗?”春野琉花有些怀疑,语气里是藏不住的认真和担忧,“及川前辈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
“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照顾我的心情,现在没有什么能比你准备春高预选赛更重要。”
像被投入石子的静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瞬间炸开层层叠叠的涟漪,擂鼓般的搏动猛烈地撞击着肋骨,似乎下一秒就会破膛而出。
周遭的声音仿佛被瞬间抽离,整个世界只剩下这震耳欲聋、宣告着悸动与慌乱的心跳声。
或许这就是自己说谎的报应,及川彻晕乎乎地靠在女生身上。
这场名为心动的豪赌,未及开局胜负就已尘埃落定。
及川彻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