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的时候,岁禾心里越来越不安。但休整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四人必须要在夜晚中赶路。
他拽着傅清洲的衣角,观察着周围。天上飘着蒙蒙细雨,雨滴飘进他的眼睛里,阻碍了他的视线,让他十分的难受。
他又只能垂下头。
夜晚的寂静和虫鸣的声音以及一种不知名的声音,听得岁禾格外的难受。
异种的双目和耳朵很灵敏,可如今都被阻碍了,他只得依靠傅清洲,紧紧拽着他的衣物。
傅清洲以为他害怕,往后伸手裹着了他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待着,岁禾踉跄了一下,稳稳站在他身边,半是埋怨,“粥粥……”
梵溯在后面叽叽歪歪的,“呼,终于有人说话了,安静得跟啥是的,难道你们都不怕吗?”
“怕什么?”岁禾回他。
他说完之后身边的傅清洲好像很轻地笑了一声。
梵溯不服气,又开口:“你不怕谁怕?我们之中最害怕的不就是你吗?你不害怕你拽着我们队长干嘛?”
梵烬:“你不也拽着我?”
“哥!”梵溯哀怨地叫了一声。
岁禾没忍住笑出声,他拽着傅清洲手腕上的衣服,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也害怕,你不要虚张声势了。”
梵溯还是不服气,随手从手边摘了一根草,“反正我才没有你怕呢,毕竟刚刚不知道是谁又哭又闹的,结果不还是要赶路?”
“你看看现在也没什么危险啊,我就说你的直觉是错的吧?而且森林外围的异变种都不强的,完全不用害怕。”
岁禾又回头看了一眼,黑夜中他的视线非常的清晰,他看见梵溯手里抓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折下来的植物,正准备放进嘴里。
他眼疾手快地挥出藤蔓,打掉了他手里的东西,冷声道:“别乱吃东西,有毒啊。”
梵溯被藤蔓抽了一下,疼得“哎哟”一声,然后又听见了岁禾的话,连忙跳开原地,“呜哇,你怎么不早点说?我刚刚碰了一下不会中毒吧?”
“会。”岁禾收起藤蔓,冷声哼道。
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梵溯松了一口气,“下次能不能口头提醒啊?你的藤蔓抽人很痛诶。”
“不能。”岁禾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就打你就打你。”
梵溯被气死了,松开抓着他哥的手,就往前面跑,岁禾见状也连忙松手往前面跑,一边跑还一边说:“你追不到我,略略略。”
傅清洲和梵烬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连忙跟上去。
岁禾一边跟他跑一边回头和他挑衅,他对森林的地形很熟悉,虽然力量速度比不过梵溯,但梵溯却被地形绊住了脚步。
好不容易快追上的时候,岁禾直接停了下来,梵溯在后面追着他,因为跑太快没刹住车,惯性往前面多跑了几步,直直撞上了岁禾。
岁禾被他一撞,整个人往前仰,梵溯还想拽他一把,结果没拽稳,还把自己搭上了。
两个人叠罗汉一样倒在地上。
傅清洲二人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幅画面,梵烬更是看了一眼自家队长的表情,连忙上前把梵溯提起来。
岁禾趴在地上呆滞了一会儿,他听见了不得了的声音。
怒吼、嘶嚎。
还有很多很多嘈杂的声音。
“死了?”傅清洲蹲在他面前,“不舍得起来了?这里不让睡觉。”
还没等岁禾有动作,傅清洲倒是先把他提起来,“该走了,发什么呆呢?”
梵溯上前,“喂,不会被摔傻了吧?”
傅清洲的心脏抽痛了一下,岁禾捂着心脏蹲下身,把头埋进膝盖里,“好难受,好痛。”
梵溯抖了一下,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喂,不会真被摔傻了吧?”
岁禾脸色苍白,心脏的位置越来越痛,“扑通扑通”跳得极快,耳边都是刚刚那些嘈杂的声音。
他一会儿捂住心脏,一会儿又抬起手捂着耳朵,看起来像是魔怔了一样。
三个人围着他。
就连傅清洲也感觉到心脏有些不舒服。
“队长,有瘴气。”梵烬率先闻到不对劲的气体,他捂住鼻子,厉声道。
紧接着剩下两个人也跟着捂住鼻子,只有蹲在地上的岁禾依旧保持着他那个姿势。
周围漫起淡淡的雾气,一点一点变深。
“先顾好自己。”傅清洲提起岁禾的衣领,拽着他,“别走散了。”
“这里为什么会有瘴气啊?”梵溯十分的不理解,“明明到外围了啊,也不是热带雨林啊,到底怎么回事?”
梵烬:“应该是异变种,阿溯,能看得见吗?”
“不行!雾气太浓了,我看不见。”
“跑……”岁禾呢喃着:“你们快跑……”
“前面……不对。”岁禾看着前方,“不对,左边也不对……”
傅清洲裹紧岁禾的手腕,“跑不掉了,晚了。”
“队长!”
“还在!”傅清洲应着,“梵溯能看见路吗?”
“看不见。”另一道声音传出来。
梵溯看不见,也就代表着他现在跟普通人没有区别,他的异能本来就是超强视力,看不见的话他的武器也用不了。
“跑不掉了……晚了……”岁禾依旧呢喃着:“粥粥……晚了。”
“好多好多……”
“什么好多?”傅清洲回头看他,在雾气迷茫中,他好像看见岁禾哭了。
“小兄弟,说话别说一半啊!”梵溯快要急死了。
岁禾抬起手擦了擦眼泪,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好多……好多异种……”
“四面八方都是。”
众人沉默着。
“等等……你看得见?”梵溯率先回过神来。
“嗯。”岁禾低声应了一声,不知道梵溯听不听得见,但傅清洲听见了。
这个瘴气和雾气绝对是高强度异种幻化出来的,如果说岁禾能看见的话,那他的等级远高于这些异变种。
异能也有等级划分,而高等级的人是可以压制低等级的人。
岁禾能看见,能听见……
他的等级绝对不会低。
“那你快看路呀,我们怎么出去?”梵溯又说。
他现在相当于盲人一样看不见,如果有异种出现的话,他只能靠自身的反应速度来躲避。但好在他哥还在他身后,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才得以让梵溯安心了不少。
三个人同时捏着鼻子不闻这个瘴气,这样反应速度就会慢很多。
但岁禾就那样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瘴气对他没有办法,连雾气也没法阻碍他的眼睛。
“跑不掉了,被包围了。”岁禾说,“方圆两公里内,我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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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出不去了。”
“那怎么办?”梵溯说。
梵烬:“队长,怎么办?”
“拼死一战。”傅清洲手中幻化出一把冰剑,“烬,身上带了信号弹吗?”
“我记得还有一颗信号弹。”梵溯回着,“在包里,要用吗?”
“先别用。”傅清洲说道。
岁禾站在原地,直视着前方的东西。忽然,他抬起手抓住了傅清洲的手臂。
傅清洲回头看他。
岁禾的手继续往下,摸到了傅清洲的冰剑,从他手里夺了过来握在手里。
没等他问出口,岁禾的动作很快,刀剑闪了一下,岁禾的手心上多了一道伤口,鲜血奔涌而出。
“你……”
岁禾把剑扔在地上,朝傅清洲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粥粥,松手。”岁禾出声,“你看得见周围,是吗?”
傅清洲不理解他的意思,他明明是看不见的。但当他眨了眨双眼,眼前的那一片雾气好像真的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他有些呆滞。
岁禾的眼尾还有些红,他手心上一直滴着血,落在傅清洲的手腕上,染红了一片。
他举着手递到傅清洲面前,“喝了,粥粥。”
傅清洲皱着眉推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剑,“你别闹了,我不会喝同类的血。”
这下轮到岁禾愣住了。
岁禾缓慢眨了眨眼,自己慢慢含住了自己的手心,随后在傅清洲直起身体的时候凑上去亲了上去。
吻很柔和,又或者根本算不上吻,这是岁禾急切地想要喂他喝自己的血液。
傅清洲顿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要推开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双脚都被藤蔓绑住了。他只能任由岁禾在他唇上揉搓。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四周仿佛是禁止了一般。
傅清洲能清晰地看见很远地异变种,能看见不远处的双生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岁禾的唇瓣很软,傅清洲忽然有一股冲动,狠狠在他的唇瓣上咬一口。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唔……”岁禾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队长!”一边的声音响起来,“队友你快想办法啊!”
傅清洲这才回过神来,挣脱藤蔓推开岁禾,然后沉着脸捏住岁禾的下巴,看着他被鲜血染得映红的唇瓣,伸手去擦了一下。
露出嘴上的伤口。
傅清洲被他灌了一口血,唇瓣也被染得绯红。
“疯了?”傅清洲问他。
岁禾眯着眼舔了舔唇,“能救你的命,我才没疯,你们逃出去,这里我来对付。”
“我不会走的。”傅清洲被他气死了,“我说了要带你离开。”
“我走不了!”岁禾抬起眸子和他对视,“库里尔已经验证过了不是吗?我走不掉的,你们最后都会死在这里。”
梵溯又出声,“什么库里尔?你们在说什么啊?快点想办法啊,我跟哥根本就看不清路。”
地上长出一根藤蔓,粘上了岁禾的鲜血,飞快地往双生子那边伸去,沾着血的藤蔓慢慢地拂过双生子的面庞,视线也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傅清洲适时地放开眼前的人,最后压低声音道:“把你脑子的想法去掉,我说到做到。”
“岁禾,没人和你一样懦弱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