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栩第一次见到那个神秘的少女,是在自己刚觉醒的时候。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晨会,他跳级后作为初一新生代表在全校师生面前进行演讲。
国旗下操场上人山人海。
她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站在他的最前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
神情淡淡的,他却意外觉得,此刻她的心情如晨曦一般明朗。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
观栩鞠了一躬,再直起腰时,神色微微一怔。
他下意识抬起手,只见一只羽翼洁白的绶带鸟缓缓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漫天的精神力萦绕在周围。
见到这一幕,台下安静了一瞬。
只能听见那个少女的掌声,一下又一下,如此清晰。
老师领导向他跑了过来,学生们也开始惊呼,在一片讶然里,她像清晨的薄雾,缓缓散去。
再不见踪迹。
第二次的见面比他预想的更快。
觉醒为向导后,学校上报白塔,观栩通过一系列测试和评定,办理退学开始接受相关的战斗培训。
他和其他几位刚觉醒的年轻哨向一起在旗帜下宣誓,正式入营。
“我是白塔的战士,我将永远无畏,我宣誓:我们为保护人类而存在,哨向的武器,从不对内。”
少女依旧站在那不近不远的位置,嘴里叼着一根雪糕,在为他鼓掌和拿着雪糕棍之间纠结了几秒,还是伸出了手。
“啪!啪!啪!”
“啪叽——!”
雪糕掉在了地上。
她怔了怔,悲愤地望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眼神下,观栩本能地想道歉。
对不起,我影响你吃雪糕了。
还是巧克力味的。
少女的身影逐渐淡去,除了他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不禁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自己的癔症。
见习生活如流水,从观栩身旁流淌而过。
每项训练都能毫不费力地完成,再强势的哨兵都能成功安抚,让他早早就在训练营中有了名气,想要成为他专属哨兵的人也越来越多。
“抱歉,我拒绝。”
他很快地秒掉一个,拎起背包向外走去,这个点去图书馆,大概还能在关门前借上想要的书。
匆匆穿过广场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路灯的光芒笼罩着长椅,上面坐着一个少女,与以往两次不同,她身着的不再是哨兵制服,而是浅青色长裙。
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她向他跑过来,蹦蹦跳跳的:“好看吗。”
你怎么这么自来熟。
观栩道:“好看。”
她挽过他的手臂,自然又娴熟:“我们,去哪里?”
“图书馆”三个字将要脱口而出,转了个弯被改为“咖啡馆”。
说完他就沉默了。
这个点喝咖啡是准备通宵到天亮吗。
“去‘眷恋’吧,”她晃晃他的手,“想吃,抹茶慕斯。”
“……好。”
次日清晨,观栩看着放在自己宿舍书桌上的几本书,陷入沉思。
他记得他们昨晚在前台点了单,服务生上了甜点,她吃得很开心,但事实告诉他,他大概还是去了图书馆。
年龄到了开始做离奇的春.梦了吗。
还是这个世界就是个虚拟的游戏,不断地修复着她这个“Bug”。
又或许她是他另一个时空里穿越而来的恋人。
他立刻给自己挂了一个精神疾病的专家号。
到了第二天,他并没有去看医生,也找不到那条挂号记录,所有与她有关的事实都被覆盖,正坚定不移地朝着某个既定的方向而去。
好吧。
那么,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请问您拟定的代号是什么?”窗口后的工作人员问。
观栩:“‘独裁者’。”
“……恰如其分。”
“不对!”一只毛茸茸的绿色巴掌拍在台面上,“阿栩,不是这样的!”
观栩一边看工作人员毫不受影响地输入这三个字,一边看她气咻咻。
今天穿的是小恐龙,尾巴肉乎乎地甩动。
“你怎么总也长不大,”他接过自己的S级向导证件,伸手在二人之间比了一下,“我已经比你高了。”
她思考了一秒,站上椅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如此强势,如此不服输,看得人很想抱抱她。
观栩笑着牵过她的爪子:“今天想去哪里?”
“今天想,陪陪你。”
他看着证件,尝试问:“晚上我的朋友们会来庆祝,你想去我家吗。”
“不是你家,”她纠正道,“是我们的家。”
这一刻,观栩忽然开始嫉妒另一个自己。
或许他会在平行时空里得意地享受着有她在的时光。
而她只是偶尔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在午夜钟声响起的时候就收回她的魔法,让一切回归现实。
“好,回我们的家吧。”
观栩在厨房里备菜,她在翻冰箱,找遍了每一层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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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还是甜度不太稳定的蓝莓。
她洗了一碗,一颗一颗挑着吃,时而皱眉,时而点头。
把解馋玩成了一场大型的扫雷。
餐桌上,观栩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她。
他单独为她盛出一半不加盐的菜,从她的表情判断得出……吃得有些勉强。
霍从音和谭则恍若不见,仍在分享最近的离谱见闻,话里话外都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并点好了次日的菜谱。
多年来习以为常,但这一刻的观栩很想把二位请出门。
客房有限,他们留下来了,她就不能住下来了。
临睡觉前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大错特错。
她换好他的睡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观栩直接坐起身:“那个世界的我们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吗。”
她枕着他的枕头,嘀咕:“说的什么,听不懂。”
“……”
过了一会儿又问:“阿栩,不困吗。”
“…………”不敢困。
她不知道他心里的惊涛骇浪,很快昏昏欲睡,大约是因为不像平时被抱着,有些不安稳。
他轻轻拍着被面。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次日醒来,床上果然只有自己,观栩看着被好好地挂在衣柜里的另一套睡衣,情绪无止境地坠落下去。
只有他记得。
好在他记得。
他没想到,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会是在那种情况下。
“这是您父母的遗物,请签字查收。”工作人员垂着头,没有去看对方的神色,哪怕见多了生离死别,也还是不能完全无动于衷。
观栩一笔一划写下名字。
那个年轻的孩子也会这样吗,逼迫自己接受亲人的离去。
转过身时,一个身影撞进自己怀里,她身着一袭黑衣,抱住自己时声音里却带了哭腔。
“阿栩,别哭。”
他用力抱住她。
好,不哭。
你已经代我流泪了。
*
从悠远的梦境中脱离出来,观栩睁开眼,与眼泪汪汪的奚见清对上视线,不存在的记忆微妙地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他花了点时间去接受。
她抱住他,把自己埋进他的臂弯里,哽咽道:“阿栩看起来,好悲伤……”
“现在不会,”他温柔地一再亲吻她的额心,“他的爱人就在他的身边。”
不是时隐时现的幻觉。
而是把他定在现实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