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见清生日这天，参加完众人为她准备的聚会后，她和观栩提前溜走，去白塔民政部办理业务。
在窗口的还是上次那位工作人员，一见到他们立刻道：“是您二位啊，还是来申请结合的对吧。”
周围人嗅到了瓜的气息，不禁都望了过来，领证这种事情还能再一再二的吗。
奚见清点头：“我终于，足岁了。”
其实去年就该来了，但是想卡特殊日子，又因为工作原因，竟一直拖到了今天。
众人：“……”
看向她身旁那位男人的目光中带着谴责与不齿。
观栩面不改色。
习惯就好。
流程还没有走完，很快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脸，偷偷拍照。
“谁敢信！我在民政部碰见死神和K了！”
“不是，居然现在才领证吗？？？怎么感觉他们上辈子就在一起了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死神还是个哨兵宝宝！”
“啊对对对，一脚能把鲲踹上天的宝宝。”
“染上死神，你这辈子就完了，就定型了，就……忘了，反正祝好！”
“笑鼠，他们之前好像来申请过一次，然后因为死神年龄不够没成功。”
“看得出来那很心急了。”
“看得出来那很心急了。”
“看得出来那很心急了。”
……
填写申请时，奚见清和观栩交换了个人信息。
曾经她想尽办法也查不到的档案无条件对自己开放，他的人生履历正一条不漏地呈现在面前，精神力属性的描述仅有四个字——
绝对安抚。
再往下便是他曾经参与过的行动，第一条就是ED43-S01号任务，内容是集体变异维和。
这个地方原来叫青榆镇，后来它成了E区D级第43号变异区。
奚见清又点开自己的，意外发现原本空白的代号栏已经被填上了两个字：死神。
她有些奇怪：“我没有，申请过，修改。”
观栩：“能直接修改哨兵信息库数据，是决议长吧。”
“她对我，很好。”
他揉揉她的脸颊。
你也值得。
填完所有信息便是拍证件照。
奚见清坐下后，摄影师看着她的表情，道：“请您笑一下，请笑一下，茄子——”
但镜头与刚才没有半点变化，他无奈地看向一旁的向导，话说，你们真的是来申请结合的吗，这不是在拍遗照啊喂。
观栩笑笑：“她很开心，没关系，这样就行。”
摄影师：“……”
你们开心就好。
“接下来要为你们的精神体拍照，呃，请竹叶青从绶带鸟的身上下来，分开，不要缠着，分开点，这是单独拍照，请把尾巴也收一下——”
证件制作完毕，两个小红本终于到了二人手里。
观栩：“清清，我想邀请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奚见清迟疑，知道他们今天要来申请，小葵昨晚又帮她补习了，一时间所有科普读物上的知识都吻了上来。
“你想让我，明天，下不来床？”
观栩：“……”
半小时后二人来到了城中最大的歌剧院，极乐鸟乐团巡回演出的最后一站最后一场就在今天。
“听音乐会？”奚见清惊讶，“我也可以？”
观栩：“或许呢。”
所有传到她耳朵里的声音都会经过他的过滤，不完全贴近现实，更接近他感受到的旋律，但还是想陪她一起试试。
最后一场演出座无虚席，二人的位置在最佳席位的最中间。
奚见清入座后，耳畔的暴雨声逐渐微弱下去，直至消失。
她的世界里从未如此安静，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抓住了观栩的手腕。
他反手握住她：“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告诉我，不听也没关系。”
“嗯。”
出乎她意料，这支交响乐以激昂的旋律开端，在第一时间抓住了听众的注意力。
时而舒缓婉转，时而轻快短促，时而高调悠扬，让人不觉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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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演奏落幕，掌声响起。
奚见清在观栩耳边轻声道：“像是，去森林里飙车，遇见来野餐的小熊，和它跳了支舞，在月亮出来后，把草莓和兔子带回家。”
观栩的眼中倒映着她，这是独属于她的感受，如今与自己分享。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听她说话。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奚见清晃晃他的手，“阿栩，一定还有安排，对不对。”
观栩认真道：“没了，是时候去做点让你下不来床的事了。”
“！”
他笑出声：“我们去逛灯展吧。”
“好~”
暮色下的长街被一盏盏灯火点亮，两岸星河似乎要蔓延到天边。
奚见清和观栩手里各自拿着个操作手柄，地上是一只横着走的机械螃蟹，透明的蟹壳里装着不少会来回滚动小光球，每根蟹脚里都是一闪一闪的灯带。
小螃蟹戳戳观栩的腿。
“阿栩，给钱。”
他思考了十几秒，调出付款界面把通讯器卡在它的钳子中。
小螃蟹张牙舞爪地杀向小吃摊，但左右脚很不协调，时而外八时而内八。
奚见清：“我们一起，3，2，1，向左。”
小螃蟹往左跳了一大步。
“……”也，行吧。
它像半身不遂一样蹦蹦跳跳，跟另一个机器人来回比划，好不容易买回来两支甜筒，等跳回来的时候其中一支只剩了个蛋卷筒，冰淇淋已经华丽丽地飞到了草丛里。
这是他们在街头买的，名其名曰“拿回去跟小乖作伴”，实际上自己一路玩到街尾。
回去的时候二人慢慢散步，这个季节的夜晚，微风不疾不徐，把淡淡的月季花香揉散。
奚见清：“今天，是平常的一天。”
观栩：“这个评价，算好还是不好？”
“是我的，生日愿望。”
他弯下腰，认真地看着她：“在很多年以后，我们还会度过平常夫妻的一天。”
奚见清勾着他的小拇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