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深深叹了口气。
他试图解释:“我根本不知道种子会爆炸,如果我知道——”
立刻有玩家反唇相讥:“是啊,你确实不知道种子会爆炸,你只是猜到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一直在利用别人罢了。呵,你不止利用你的队友,还试图把我们也全都拉下水。”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现在他们在回廊里。
但有些事情,私底下做,和直接摆到明面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苏永心中明白,大势已去。
他接下来的一切言论,无论初衷是什么,都只会变得苍白无力。
苏永闭了闭眼。
他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没了,扭头看向一脸憎恶的弓兴怀,张了张口,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他之前确实是报着“万一之后出事,就算种子报复,也不会报复到他头上,毕竟他全程都没动手”的心态,才将一切“负面行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给弓兴怀的。
甚至因为打心眼里瞧不起弓兴怀,所以他有时候表现的太过刻意,如今不需要举证,他们就都回忆起来了。
啧。
真是麻烦。
——和弓兴怀相处的这几天,苏永心中再清楚不过,对方是一条怎样的疯狗。对方作为打手很方便,指哪儿咬哪儿,但如果是作为敌人……不难解决,但注定要浪费很多时间精力。
想到这里,苏永心情愈发烦躁,干脆闭口不言,开始思索,该怎么让这条疯狗再次听话。
另一边。
百里嘉良搅完浑水后,便利落潇洒地退场了。
温稚宁与对方道别后,看看苏永,再看看弓兴怀,在戴旬州背后小小声给他们加油鼓劲:“打起来打起来!狗咬狗,咬起来!狠狠地咬起来!”
小分队成员:“……”
林怀军忍不住朗笑道:“小温,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温稚宁:“嘿嘿嘿。”
说话间,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小狐狸最后望向弓兴怀,原本黑黝黝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抹雾蒙蒙的紫光。
嘻嘻。
要是他们两条狠狠互咬,小狐狸就可以省足足两个麻袋啦。
——毕竟是ST-7给的麻袋,还怪好看的咧,要是放到华夏的某个知名品牌,又可以成为单价上万的时尚单品了,如果只是拿来套弓兴怀和苏永,总觉得有点浪费了……
小狐狸脑袋里的想法天马行空,已经快进到苏永和弓兴怀大打出手的场面,他正快乐摇晃着不存在的尾巴,头顶突地落下一只大手。
是戴旬州。
花孔雀般的大佬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明显很看不上苏永,他语气淡淡:“接下来都是他们的事了。我们走吧。”
“嗯嗯。肘肘肘。”温稚宁刚刚才偷偷摸摸干了件坏事,心虚得很,确实不想继续留在案发现场。
他抠抠手,欲盖弥彰般地说,“我我我档期很满的,确实没空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伍立轩好奇问:“什么档期?”
温稚宁眨眨眼,掰着手指头数:“先回实验室,记录一下崽崽今天的具体情况,并仔细思考如何成为一个好爸爸,然后回寝室洗漱,教导自家孩子正确的恋爱观……之类的?”
伍立轩:“?”
啊?
照顾种子他懂,但后面的……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伍立轩的眼眸里透着三分茫然,三分震惊以及四分怀疑,最后鼓起勇气问:“温、温温,你刚刚说的是中文吧?”
温稚宁:0-0
大厅内。
ST-7目送戴旬州和温稚宁等人离开后,眼眸中的红光闪烁了下:“苏永先生,我也要先去清洗一番了。”
它用平静无波的机械音道,“祝您好运。”
听到这话的苏永:“……”
这种时刻,突然祝他好运?
苏永忍不住咬牙。
啧,怎么总觉得ST-7这话听起来这么阴阳怪气呢?
*
免费看了出大戏,小狐狸心情很不错,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他面上一垮,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
别的都好说,但养孩子、教育孩子,真的好难喔。
小狐狸在实验室里磨磨蹭蹭,时间还是到了晚上。
回到寝室洗漱完的温稚宁,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最后一个任务。
他盘腿坐在寝室的床上,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刚被召唤而来,穿着典雅华丽,瞧着比戴旬州那个花孔雀还花孔雀的桑槐:“时间很短,只有十分钟,我们来快速学习,什么是正确的恋爱观……”
说话间,小狐狸盯着桑槐看了又看,一歪脑袋,“你穿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呀?要不你先回去?正事要紧。”
好不容易见温稚宁一面,然而又是要上课,又是被当场劝退的桑槐:“……”
桑槐“啧”了声,垂眸扫了眼自己身上花纹繁复的衣服,甩锅道,“都是那群小纸人挑的,与我无关,也没什么正事。”
说到最后两个字,桑槐飞快扫温稚宁一眼。
“哦哦。原来是它们呀。”温稚宁恍然大悟,眼眸亮晶晶道,“有小纸人在身边真的好方便哦,不但能帮忙端茶倒水,还能帮忙挑衣服,简直就是选择困难症的福音……”
桑槐挑眉:“想要吗?”
他一抬手,一个白色小纸人凭空出现在手心里。
那纸人骤然被桑槐拉来这里,一张脸上满是茫然,慢吞吞从桑槐的手心里爬起来,待看清周围的环境,以及桑槐和温稚宁的存在后,画在纸上的那双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惊喜地叫道:“嗷嗷嗷!”
温稚宁立刻回应:“嗷嗷嗷!”
小狐狸一双星星眼。
——之前与这些小纸人为敌时,它们确实显得怪异又恐怖,看得狐狐心理不适,但如果是自己人……那简直太!可!爱!辣!
呜呜呜好萌好萌的萌物!
“真的可以把它直接送给我吗?会不会不太好呀。”
温稚宁嘴上这么说,实际视线就没离开那小纸人,他搓搓手,就想要去接,“呜呜呜,好可爱的崽崽呜!”
下一秒,桑槐原本唇角噙着的笑猛地一收。
他面无表情,修长的大手猛然合拢,原本位于手心中的白色小纸人“啪叽”一下消失不见。
小纸人只来得及留下一声:“嗷——”
温稚宁:“?”
霎时间又被传回去的白色小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