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过的,比如谢同构,被亲的小狐狸当扬重拳出击,趾高气昂。打不过的,比如桑槐,被亲的小狐狸只好唯唯诺诺,低声下气。
温·龙傲天·稚宁坚信!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等到三十年后,变强了的小狐狸就会堂堂登扬,对着曾经的敌人再次重拳出击!等到那时候,他一定打得桑槐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嘿嘿。
嘿嘿嘿嘿嘿。
……可惜现在不是做美梦的时候。
温稚宁牢牢攥着自己的裤子,拼命往拔步床的角落里躲:“补药哇,补药脱我裤子哇!”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
也太诡异了叭——
谁能想到呢?回廊里的邪神竟然是这样的色批!
“啧。”桑槐眯起眼,终于收回手,他抱臂站在床旁,“不脱也可以,那来喝酒吧。”
温稚宁:“?”
喝酒?
小狐狸仍旧拉着裤子,警惕地问:“几杯?”
桑槐:“一杯。”
小狐狸又警惕地问:“那杯子多大?”
桑槐:“……”
桑槐冷哼一声,“这么不信我?”
他没直接答那杯子的大小,而是抬了下手,几个白色纸人凭空出现,吃力地抬着两只重重的酒杯冲过来,那杯子很小,酒液也不多,瞧着一口就能喝完。
小狐狸终于放下心来。
区区一杯酒而已,这个条件简单多了……反正比脱小狐狸裤子要好多了。
温稚宁点头:“可以嘟。”
离得近了,那酒杯飞起来,一杯到桑槐手中,一杯悬停在温稚宁面前。
白色纸人:“嗷嗷嗷!”
温稚宁伸手,接过那酒杯,凑近闻了闻。
噫。
好烈的酒。
一闻就知道很不好喝。
再抬头,桑槐不知何时坐在床边,之前的纸人也不见了。
他神色冷淡,无任何表情,只脸上的黑色鳞片随着呼吸来回起伏,看得出来似乎并不平静,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轻轻搭在温稚宁手臂上,轻轻一拉。
温稚宁被拽着往前,忍不住“诶”了一声,连忙稳住,生怕酒杯里的液体撒在床上。
好在并没有。
下一秒,桑槐的手臂与温稚宁交叉,亲密无间。他一双竖瞳微微低垂,不与温稚宁对视,而是盯着杯中清澈的酒液,哑声说:“喝吧。”
温稚宁:0-0?
温稚宁:0口0???
等等!
竟然喝的是交杯酒吗!?
这……之前没说呀!这应该是另外的价钱!
温稚宁刚要开口,身侧的桑槐已经将杯中的酒喝完,抬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小狐狸怂了下。
……蒜了,蒜了蒜了蒜了!狐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就是一杯交杯酒吗?又不是真的结婚,只要不在华夏民政局领证,一切都是不作数的……呜呜呜。
温稚宁将注意力放在酒杯上。他皱着眉头,试探着伸出舌尖,先轻轻舔了下那酒液。
小狐狸:“!”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很辣,很难喝!
温稚宁哭丧着脸,本着苦只受一次的原则,一口将那酒杯中的酒闷了,强行咽下去。
啊啊啊啊。
下一秒,小狐狸五官都皱在一起,眼角溢出生理泪水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迅速掐住温稚宁的下巴,强行往小狐狸的嘴巴里塞了什么。
温稚宁:“?”
温稚宁一边舔了下,一边问,“甚么东西?”甜蜜蜜的味道在口腔中融化开来。
好像是糖。
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还是水蜜桃味的耶。
桑槐见温稚宁左边侧脸鼓鼓的,伸手戳了下,是糖,下一秒,那糖飞快去了右边侧脸。
高高在上的蛇妖一顿,慢吞吞问:“不怕我毒死你?”
温稚宁一哽,感觉嘴里的糖瞬间没有那么甜了。
他表情哀怨:“你要想杀我,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桑槐从喉咙里压出一声愉悦的笑。
甜味压下白酒的辛辣,温稚宁终于觉得好多了,只是胃里还有点烧得慌。
他突地想起之前在《养成崽崽》游戏里,有个很早很早之前出的崽崽,最喜欢的好像就是这种水蜜桃味道的硬糖,那时候温稚宁每天矜矜业业刷日常任务,晚上去找崽崽前,会先去小卖部买这种硬糖喂崽崽,崽崽的好感度就会一直往上升,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唉……
一想到崽崽,温稚宁就惆怅起来。
他的大学,他的导员,他的手机,他的崽崽……
“在想什么。”桑槐漫不经心问。
温稚宁脱口而出:“我的崽崽。”
桑槐一怔,目光下意识落在温稚宁的肚子上,神色古怪,不过很快,他意识到什么,变得暴躁起来,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愠怒:“你有孩子了?跟谁生的?我是小三?”
温稚宁:“……”
0-0
……小狐狸不想说话。
讲真。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查询一下桑槐的精神状态。
“温稚宁。”桑槐周身散发着冷意。
有什么东西顺着拔步床的边缘爬上来,温稚宁视线一扫,发现竟然是一条粗大的黑色蛇尾巴!
我凑!
好恐怖!
温稚宁飞快表演一个能屈能伸。
他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不不不是不是不是,是游戏里的崽崽!我之前玩过一个游戏,在里面养成的一个崽崽,也喜欢吃水蜜桃的硬糖来着……”
说完,小狐狸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实在太怂,显得自己很没有骨气。
绯色慢慢爬上耳朵,温稚宁摇晃了下喝完酒后,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轻咳一声:“不说了,酒都喝完了,你总该告诉我黑影是怎么回事了吧?”
桑槐定定看着温稚宁。
小狐狸之前没喝过白酒,酒量不好,一杯下肚,就显出几分醉意来,他耳廓和脖子红了一片,眼睛湿漉漉的,此时抱着被子乖乖坐在床上,仰头望着桑槐,就像新婚的妻子正在邀请自己的丈夫般,真的很——很欠c。
桑槐眼神暗了暗。
他喉结滚动,呼吸急促了些,半晌,才回道:“你刚刚说对了。”
“啊。”温稚宁懵懵的:“真是你故意的呀?”
“嗯。”桑槐道,“许愿当然不是没有代价的。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是在故意利用黑影,勾起他们之间的猜忌、怀疑、痛苦、焦虑、恐惧……”
“直到最后,他们会亲自对他们的亲人举起屠刀,就像当初大饥荒时一样。”
“……所以你没有骂错,我确实是一个卑劣的坏蛋。”
桑槐视线落在温稚宁身上,慢慢道,“谁让我没人要,也没人教呢?”
温稚宁拧眉,像是不赞同桑槐的话。
桑槐心中一动。
他压低声音,引诱般,用充满蛊惑的语调问:“温稚宁,你现在在想什么?说出来。”
温稚宁:“……”
半晌,终于,在桑槐鼓励的目光中,温稚宁开口,“可你不是人呀,你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