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蓝色打火机翻盖被来回拨弄,一声声卡着褚欢的心跳,天气是冷了,额头还是细密了一层薄汗。
她是在试探。
但不明白谢锦淮的沉默代表什么。
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直到男人站定在她身前,“吃醋?”
是有点胆子的,刚刚还敢拿白眼翻他。
褚欢一愣,旋即明白他会错了意,心里有了打算。
结实的手臂要揽她的腰,她轻轻推开,退出他的怀抱圈,反手撑在餐桌上,轻轻倚靠,看向阳台,玻璃门上有两人的身影,“我哪敢。”
谢锦淮嗤笑,“被人赶狗一样撵出来,就知道躲着哭,跟我倒敢蹬鼻子上脸。”
她又不是为了谢锦淮伤心……
褚欢回过身,噙着泪质问,“安小姐是人,我是狗?她在你心里的分量我拿什么比,我有不走的底气吗?你谢锦淮是谁,她安灿又是谁,我哪一个得罪的起?”
“要怪就怪我自己,我勾搭你,又贪心,想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生出了妄想,怕不择手段,才想和先生断了,不见,不念,一颗心才不会被煎熬地死去活来!”
褚欢掉着眼泪,眼底的深情如苍穹要把人吸进去迷失,纤手抹去眼角的泪,“不过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从来没有像爱先生一样去爱一个人,明知越陷越深越错,可是根本停不下来,先生告诉我能怎么办嘛?”
褚欢咬住唇里一块嫩肉,婆娑着眼神,拉起谢锦淮的手,放到脸颊边上,水汪的眼睛要看到男人心底去,“离开南山苑,我的心都碎了。”
谢锦淮眸里的光影停顿片刻,抽回了手,面对她的‘深情告白’,无动于衷。
“我没时间陪你玩儿你情我爱的把戏。”
褚欢垂下眼,神色哀戚,这个男人的心简直围着铜墙铁壁,一丝风都渗不进去。
抛媚眼给瞎子看,浪费她的口舌。
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想断了,另求出路。
“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褚欢,你没资格喊停。”谢锦淮伸手把人拉怀里,轻拍了拍脸颊,“守好你的本分,不然……”
褚欢被迫抬起脸,他的笑一瞬迷了眼,原来谢锦淮笑开的样子颊边一侧有长酒窝,吸引人的注意力,极容易忽视他冷若冰霜的眸底。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死不能。”
满意地在她眼底看到了畏惧,轻揉红唇,“别惹我生气,该散的时候,我不亏待你。”
“有先生这句话,我放一百个心。”发过“脾气”,褚欢小鸟依人,顺势环住谢锦淮的劲腰,“听先生的,是去是留,先生做主,我心甘情愿。”
男人这才满意地揉了一把她的脸,“乖女,聽教聽话,想要嘢先生都畀你。”
褚欢没听懂,但也发现了,他心情不错的时候,喜欢蹦出来一两句粤语。
可能和谢锦淮母亲蓝瑛有关,是澳城本地人,在澳城国际学校任职校长,一直到谢锦淮6岁才和母亲回归京都。
七年前死于心脏骤停。
这是谢家给出的死因。
他心情不错,褚欢却满心沮丧。
谢锦淮挑明了只想睡她,不愿意沾她的烦心事,可跟着他,她又不图钱。
待在他身边纯纯浪费时间。
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骑驴找马。
褚欢安慰着自己,起码自己于他而言还有些吸引力。
怀里人的乖顺取悦到了他,“你弟弟在江市,我会派人把他接过来。”
女人的事,能给钱解决,他向来不愿再去费人费力。
这件事方便她就是方便自己,破一次例也没什么。
褚欢不敢置信,抬起头,一愣又一愣地,“先生……”
“真的?”眼里全是惊喜意外的真情流露,褚欢双手搭在男人肩上,哽咽,“真的吗?”
湿漉的眼睫轻颤,眼眸迅速蒙了一层水波,清凌凌,娇颤颤,仿佛他但凡说个假的,能立刻淹了屋子。
被小女生的娇气好笑到,谢锦淮浑身的紧绷都放松了下来,抱着人,托起臀往里屋走,“真的。”
褚欢是真的已经泪流满面,她固然现实,也的确被这个消息欢喜到。
“先生不是说讨厌麻烦?”
“你的麻烦,不讨厌。”
谢锦淮低头衔住这双刚刚要斩钉截铁跟他断的小嘴,惩罚地咬了两下,褚欢吃痛呜咽,摇着头躲不掉,只能无力承受,下唇的痛感强烈。
谢锦淮唇上一抹鲜红,妖冶,是她的唇被咬破了皮。
眼波脉脉,“疼……”
“泥捏的,碰哪都疼,怎么床上床下都爱哭,嗯?”
她清楚地感受着他的兴致,大掌毫不怜惜地压着双腕,拽了断了细腕上的黄金贝壳手链,扔到了床头柜上。
“疼更能记住先生,好爱先生,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先对褚欢的好,会扎根,每一年都会节节催高,老了也忘不了……”
褚欢觉得自己像是微商女魔头,张口就来,很厉害的那种。
纤手抓进浓密的发里,在他口舌里挺胸,“先生要多疼疼我,就算最后孤苦伶仃,想着先生就是最甜的回忆……”
腰要被大掌扣断。
褚欢摸索出来,床上的情话,哪怕不会当真,不妨碍他爱听。
没了燃香,褚欢情动极慢。
前扣的胸衣解开,玉兔弹跳出来。
棕眸渐深,大掌搭在薄肩上施力下压,“教你的忘了没?”
褚欢身子顿了一下,浑身粉红,敞着怀衣衫凌乱。
下身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
“叮——”
门铃被接连摁响,打破火热气氛。
“先生等一等。”褚欢穿好了衣服下床。
谢锦淮皱眉,裸着上身跟了过去,揽着细腰,贴在她身后,“谁?”
褚欢贴着猫眼,瞳孔倏然放大,呼吸一僵。
程斯年站在门外,手里拎着蛋糕和礼物,皱眉掏出手机正要给她打电话。
“我点的外卖,先生,你坐那等着。”她推着谢锦淮远离门口,去卧室把手机关了机。
出来的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谢锦淮正从猫眼前直起身子,双手环在胸前,冷冷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