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沈容川眉头紧锁，双目猛地睁开，感知到身旁霍越的存在，他缓缓放松下来。
轻轻挪开霍越缠在身上的手脚，沈容川伸手拧了拧眉，下意识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想要摸出糖盒。
没摸到熟悉的铁皮盒他才回过神，想起这已经不是在他家，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将摸到的那个盒子拿出。
沈容川挑了挑眉，伸手打开纸盒。
原来里面装的是巧克力球。
随便取了一颗拆开包装放入口中，一咬开，酒香和巧克力的苦涩在在舌尖萦绕，他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神色不明地看着手上的这盒酒心巧克力，余光瞥了还在睡的霍越一眼，他把巧克力盒重新放回抽屉，然后走进洗手间洗漱。
等沈容川出来的时候霍越已经醒了，对上那双明亮的黑眸，他走到床边。
霍越伸手抱住沈容川的腰，半个身子贴近他，沙哑又带着几分沉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两年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就自己做决定？”
说完后他抬起头，执拗地盯着沈容川。
沈容川抬起的手一顿，在半空中停了几秒，最后落在霍越后脑勺的发旋上，安抚性地摸了摸。
霍越眼里的情绪太炙热，他把到嘴边的说辞咽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小越，抱歉，我无法为你的未来负责。”
这句话是真的，哪怕霍越能够不介意自己把他当成实验品的事，他和霍越也不会有未来的。
霍越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因为沈容川只是喜欢他，这感情没有强烈到让沈容川考虑他们关系暴露后的未来。
他闭了下眼，压下心底的酸涩，“我不需要你对我的未来负责，沈容川，你以为我到底为什么想要进军部？”
沉默了几秒，他睁开眼，继续往下说：“我确实想驾驶机甲，但我对自己e级的精神力情况很清楚，那只不过是我接近你的借口。”
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沈容川，轻笑一声，“哪怕精神力二次进化后想进入军部，也只是想成为足以和你匹配的人。”
一只抬手摸上那英俊的侧脸，另一只手勾上沈容川的脖子，霍越仰头咬上那张唇，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偏执与占有欲。
看见沈容川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迷茫与惊讶，他心情颇好地勾起唇，掩盖住眼底强烈的情绪。
沈容川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起初认为霍越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后面发现不是时他被霍越的努力和天赋所打动。
深受父母的影响，他也认为命运不该由精神力等级决定，而霍越对机甲的那份执着触动了他，这也正是他把霍越选为实验品的原因。
他帮助霍越实现梦想，霍越帮助他验证关于药剂的猜想，这样他心里对霍越的愧疚也能减少几分。
再回想起霍越曾经说起机甲时的眼神，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那是对他的喜欢，不是对机甲的。
霍越讨好似地吻了吻沈容川的嘴角，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道：“川哥，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我可以不在乎，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沈容川是他唯一的执念。
——————
那天早晨谈话后，沈容川和霍越之间的气氛变得有几分微妙。
其实主要是沈容川单方面的微妙，在此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在按他的计划发展，这都到了收尾期，结果突然有人告诉他，他自认为完美的计划其实存在一个巨大的bug。
虽然对结果并没有影响，但就是让他心里怪不是滋味。
情绪波动牵扯着神经隐隐作痛，他从糖盒中倒出两片药吞下。
熟悉的青柠味将疼痛感驱散，但对霍越复杂的心情连带着他对这味道也有几分不满。
……
霍越忙完军部的事，这两天短暂的空闲下来。
摘下诊断头盔，他从检查椅上撑起身，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沈容川身上。
沈容川来z星还带着给霍越治疗好精神力暴动的目的，到了熟悉的领域他重新回到平时冷静的样子。
从这次的检查报告来看，霍越的精神力波动数值正常了不少，他对改进后的药剂效果还算满意。
军部每一季度都会有一次体检，这次来军部正好让霍越调出去年的体检报告。
拿到报告后他在一旁开始进行数据对比。
将去年最后两个季度的数据再次调出，他眉头微皱，异常数据是在年末时出现的，这是霍越精神力达到3s后的第三个月。
心中划过一丝疑惑，他抬眸看向霍越，“去年年底除了战场上精神力消耗过大，还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霍越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见霍越摇头，沈容川又重新调出检查报告，视线在精神力波动图上停留了一会，他点开终端调出萧明轩的检查报告，再从备忘录中翻出韩云的数据。
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他若有所思地问道：“去年年底负责制作精神药剂的药剂师你还有印象吗？”
霍越对这件事还真有印象，因为年底那次他的药剂是唐瑜制作的。
他知道唐瑜是沈容川老师所以当时有留意过。
本来特级药剂师不需要参与这类药剂的制作，听说唐瑜对他修炼达到的3s级精神力感兴趣才主动开口的。
他回道：“是唐瑜大师。”
老师的名字让沈容川愣了几秒，他抿紧下唇，眸色微沉。
霍越敏锐地察觉到沈容川突然低落的情绪，但他向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安慰人。
于是他学着沈容川过去哄他那样将唇轻轻贴在那紧抿的嘴角上。
温热的触感让沈容川回过神，猝不及防的撞进霍越那双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眸。
短暂的轻吻后，他扯了扯嘴角像往常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霍越从沈容川的反应已经看出了不对劲，见沈容川不想说，他也没有多问，只是伸手握紧沈容川冰凉的手。
沈容川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在没有亲自确认前他不会对一件事下结论，更何况他不希望这件事和唐瑜扯上关系。
将脑海中的种种思绪压下，他回握了一下霍越的手。
无论怎么样先把霍越的精神暴动治疗好才是正事，至于剩下的事回到首都星应该就能找到答案。【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