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拿出了底下人拍摄的照片。
他看到一个精神小伙和冉孝瑾站在一起，那黄毛猥琐男哈喇子都快要流下来，还有冉孝瑾脸上那明显的茫然无措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邓嘉瑜大笑起来，笑得差点踹翻了椅子，抬起一根手指道，“让我们同情冉小姐一秒钟。”
“小瑾，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瘦了。”
“是么，”她含糊地笑了两声，“不会吧。”
“小瑾最近的钱够用么，你快毕业了，实习一定需要很多花费，不要跟哥哥客气，家里的钱你尽管用。”冉秦随站起身，直接将自己的工资卡塞到了冉孝瑾的书包里。
“你如果不跟哥哥说，哥哥会伤心的。”年轻的男人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
冉孝瑾低垂着脸，忽然抬起头，愉快地笑笑，“哥哥，真的没有，我那里的钱够用。”
男人脸带微笑，收拾着碗筷，去了厨房，“好，想吃什么记得跟我说，下班给你做。”
回到房间里，冉孝瑾在床上坐下，咬着牙眼泪打转，痛恨自己的无能，总是拖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哥哥不久前才刚刚进入港城最知名的律师所，前期摸爬滚打一定很难，可他却从来没有对她抱怨过一次，工作乃至生活的艰辛与不易又岂会只落在她一人身上。
可哥哥总是一人承受，从而不给她带来压力，他不论上班多么辛苦，回家以后总是温柔和煦对她关怀备至细心呵护，连一丝不悦都没有给过她。
甚至每天精心为她做饭，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
可她区区因为一点小事，就让他担心。
冉孝瑾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打开了台灯，坐在书桌前仔细阅读港城的商业周刊，每次她都是从这上面获取最近的商业讯息。
之前她所写的笔记，已经有几本字典那么厚。
哥哥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晚上要加一会儿班，冉孝瑾准备煮好饭等哥哥，于是就自己出来到街上买菜。
“这个多少钱？”冉孝瑾拿着一捆青菜，加上一袋新鲜的生姜和蘑菇。
称重付钱时，卖菜的大叔接过她手里的蔬菜忽然道，“小妹妹，你打扮得真靓。”
冉孝瑾随便应了一句，大叔却很有兴致，“小妹妹，有没有兴趣做模特啊，我这里有个好生意，特别需要你。”
这里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小广告招收所谓模特，其实是从事某种特殊技术行业的，冉孝瑾向来是不屑一顾，她提上自己买好的菜，没说话转身就走。
大叔的老婆居然跟了上来，“小妹妹，哎呀！他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生气哇！”
“他说的模特，只是站在那里拍拍照，给人家做广告用的，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我们不做那种生意的！”
那个阿姨还在她后面追，跟着她喋喋不休，冉孝瑾听了一路，原来是阿姨的弟弟开了个美甲店，帮人做美甲，但却缺少模特样品，影响了生意，那大叔看见冉孝瑾长得漂亮，就想让她当这个手模。
“五百块一次！”
冉孝瑾停下了脚步，以往的她是绝对不会考虑这种工作的，哪怕一次五千五万。
她能明显感到自己堕落了，可她在超市里站一整天才只有五十块钱，就不是堕落么。
“一次多长时间？”
“大约就十分钟吧，小妹妹，你就当帮帮阿姨嘛，绝对不会超过半个钟的。”
“一天可以做多少次？”
“啊？”
冉孝瑾被带到了一条装修豪华宽敞干净的商业街上，这里的商店大部分都是高级美容美发美妆和美甲店，想在这里脱颖而出，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广告。
阿姨把冉孝瑾介绍给了弟弟，店老板一看见冉孝瑾就眼前一亮，直接提出要加钱，与她签订合同，要她答应不去别的店里当模特，冉孝瑾还没答应，店老板就把厚厚一沓钞票推到了她面前，看上去怎么也有好几万。
柔光灯打开，冉孝瑾换了特质的真丝裙，在摄影棚的灯光下摆出各种魅力十足的造型。
咔嚓咔嚓咔嚓，摄影师对着她一顿狂拍，一秒钟都没有停下来过，因为每一帧都是活色生香。
冉孝瑾的唯一要求是不拍正脸，哪怕侧脸都是有遮挡的朦胧照，绝对不会被人一眼认出这就是她。
聚焦的最多的还是她柔白细腻的那双手，五指纤细而不瘦削，柔美而不丰盈，莹白如玉，楚楚动人，不禁引人遐想拥有这么绝美双手的一定美如天仙。
成片出来的时候，连老板都惊呆了。
一天拍完以后冉孝瑾自己坐在商场的楼梯间里一点点刮去指甲上的彩妆。
然后继续去拍第二套、第三套……第无数套美甲，究竟一天要拍多少次，冉孝瑾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每天下来手指都疼得厉害，连简单的做饭都难以进行下去，洗衣服的时候加上洗涤剂更是钻心的刺痛。
可冉孝瑾分明不觉得洗手干活时疼的厉害，唯有看着书桌上摆着厚厚的那一沓钞票时她才觉得疼的难以忍受，连眼泪都要掉下来。
她都已经这么疼了，第二天仍然要坚持下去。
第五天，老板看上了她的双脚，提出要拍摄脚部特写。
冉孝瑾换上了一双水晶材质的高跟鞋，拍了几十张之后，老板觉得意犹未尽，让她脱了鞋站在地上。
她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却像什么都没感受到。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男人欣喜若狂，指挥摄影师赶紧拍摄，“快！太美了！”
第二个拍摄镜头是阳光沙滩，港城虽不缺少酷夏的阳光，可却并没有沙滩，老板把摄影架在店外，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堆沙子，全部倒在了地上。
冉孝瑾踩在上面一步一步走过，摄影师跟着她一点点拍摄，抓取着最好的镜头。
一个小时过去以后，冉孝瑾才换好鞋，走在大街上一辆宾利迎面而来，车窗降下，露出男人一张优雅尊贵的脸，戏谑地看着她。
“普南商学院，每年只有一百零几个精英，出来做脚模，冉小姐你害不害臊？”
冉孝瑾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是谁。
“普南的精英，几百年来最有出息的也唯有邓生一个，跑来跟我这个美甲女搭讪，邓生你害不害臊？”
邓嘉瑜咧着嘴角笑了一阵儿，坦白直言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邓先生高贵的喜欢，何必给我这种人。”
邓嘉瑜喜欢看她这种好似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委曲求全样，于是他也就不介意可怜可怜她。
“上车。”
冉孝瑾没有动：“我鞋上脏。”
男人眉梢轻挑，直接推开车门把她拉到了怀里，冉孝瑾几乎半坐在他身上，不用低头就闻到他身上成熟男性的气息混杂淡淡的香烟味，仿佛一下子冲进鼻腔。
就像他这个人强势霸道得无法令人忽视。
她看过报纸，这个男人明明才二十七八岁，只比她大五六岁，从普南毕业不过三四年，可他所作所为却稳重老辣得像个经年累月风刀霜剑的企业家。
凌厉而不嚣张，锋芒而不耀眼，睿智有余，内敛十足。
可此刻她却分明意识到这个男人有着极其优越的完美身材，和哪怕在明星中也罕见的惊世骇俗的脸。
她回过头歪着脑袋看着他，“你是混血？”
“胡说八道，听谁讲的？”男人嗤笑了一声。
冉孝瑾眼睛依次看着他的宽肩窄腰长腿，诚实地道，“你身材太好了，这么高，脸也很好看，还有鼻子，眉毛都很帅。”
男人勾着嘴角凑近她邪笑着说，“我那里也很大。”
两人贴的这样近，男人搂着她的腰身，冉孝瑾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下每一分一毫的变化。
即便是早就预料好的，可她此时也忍不住紧张起来，心口怦怦直跳，恐怕连男人都能听到。
“你脸红了。”邓嘉瑜盯着她的耳尖低声揶揄道。
冉孝瑾是第一次来这个别墅，比上次那个公寓看起来更像邓嘉瑜经常居住的地方。
到了之后才知道邓嘉瑜花钱买下了她拍摄的所有写真，然后一张一张地扔给她看。
“这张不错。”男人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然后随手扔下，看向下一张。
“啧”男人轻啧了一声，“这张就不适合你。”
“看起来像个文雅端庄的淑女。”
“我们冉小姐可不是那样的货色。”
冉孝瑾坐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把自己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拿出来“欣赏”，然后四散在他的脚下，横七竖八几乎铺了一地。
“你不就是想睡我么？”她冷声道。
冉孝瑾突然起身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亲吻他的颈侧。
男人立刻回抱住她，手里的照片掉落，吻向她的嘴唇，喘着气伸手揉捏她的身体。
没过多久，冉孝瑾就被他压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待他要扯开她掖在长裤里的衬衣时，被冉孝瑾死死挡住了。
男人似乎早就料想到她要在这种时候作妖，倒也并不意外。
贱货不就是贱货么。
于是他轻薄地冷笑道，“你还想不想回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