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努力地搜集着有关于灾难降临的线索却毫无收获,反而了解到了不少关于先圣子的事情。
‘先圣子是个虚伪的人,他不愿帮我们破解诅咒。’卖饼的婆婆说。
‘他是个骗子,他根本就使不出来什么术法。’骂街的阿姨说。
埃德加疑惑:‘那你们为什么相信他的预言呢?’
‘因为祭坛,’他们一同叫道,‘去新建的祭坛看看吧。’
祭坛中央供了一副沙盘,埃德加看不懂什么预言,却在沙盘下面看到了一些人为的裂痕,他仔细地摸索了两下,从缝陆中抽出了一块绢布。
埃德加小心翼翼地把布抖开,发现这是一幅王宫的布局图,每一处建筑都加设了修建的年代。
他把这一发现告诉了他的同伴,他们一起来到了王宫。
‘我们想要自己参观一下王宫,可以吧。’
‘当然可以,如果这对您有帮助的话。’楼兰的侍卫对他们并不设防。
幽暗的长廊上,埃德加端着一盏油灯,照亮了墙上的油画,这是历代君王的肖像画,一直到这一任国王。
‘他们长得可真像!’ 哪怕是一个家族的人,他们也是非常相似了。
‘他们应当非常注意血统。’另一个人分析。
他们配饰中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一任国王换了柄权杖,权杖上多一颗蓝宝石。
正当他们感到一天所获的时候,一阵窃窃声传了过来。
‘那群外乡人什么准备也没有。’
‘他们甚至不会术法。’
‘也许他们和先圣子一样也是个骗子。’
‘有大臣说,五日后如果不行,可以将他们有献祭。’
‘国王同意了。’
两道声音渐渐远去了,徒留下一身冷汗的他们。
‘噢!这表里不一的国王。’
他们当晚就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有一个刚经历过牢狱灾的兄弟说要杀了这里的人,他刚说出口,就遭到了强烈的反对,但也有两三个人在小声地附和他。
一晚上的讨论让他们口干舌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五天了,在这样旱情下他们每天只喝非常少量的水,浑身上下却在叫嚣着饥渴和燥动,这让他们的理智难以得到维持。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那个人疯了。
在有一个人用略带质问地语气问他们有没有行动的时候,他从街边抢了一把砍刀,神经质的挥向了他,将那个人当街砍死了,没有人及时地拦住他,大家都沉默着。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地上的一滩血水融化成了泥巴一样的东西,那团泥巴不断地扭动着,挣扎着,最后又重塑成了一个人。街上的居民们却对此视若无睹。
他面带微笑,嘴里还在重复地询问他们的话,他的嘴要一张一合,
‘尊敬的异乡人们,你们想好5天之后怎么做了吗?’
他惨白的眼球甚至是在说话间才长出了眼珠,提着砍刀的人摊在了原地,彻底崩溃。
在这个贫瘠到不可思议的国家,他的血肉被分食,骨头被埋在了土壤里。他们说异乡人的骨血会为他们带来外来的养分。
埃德加同想起分食人肉的那一幕胃里就泛起一阵恶心,他们被关在了柴房,从座上宾变成阶下囚。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埃德加溜入了皇宫,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塔莱来讲这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临走前有人拉住他问,
‘你要去哪里?’
他回答,‘我找到了真正的祭坛。’
那人耸肩,祭坛他早已找到,但那根本没什么用,他又翻了个身睡去了。
埃德加来到了皇宫的地下室,推开了那扇暗门,那里有一个很高的圆台,上面坐了一个被铁链锁住的长发男子,他身上被刻蚀了很多和祭坛中相似的符文。
门被推开的声音惊动了他。
他看上去并不为被铁链锁住而苦痛,甚至微微一笑。
‘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埃德加回答,‘按照您留下的图纸,圣子殿下,整座王宫才是这个国家最大的祭坛不是吗。’
他打量着他,‘你已经被当作祭品。’
按照图纸的指示,十多年前,王宫中心新建了一座永开不败的花园,而王宫也渐渐的扩张成了一个完美闭合的圆,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国王今天刚来看过您,现在的这个国度应该是您造出来的幻境吧。’
真正的楼兰已经被埋没在沙漠里了。
‘或者我应称呼您为释拿。’他警惕打量,古籍中记载这个圣子可是个疯子。
高台上的人终于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得很神经质 ,‘你很聪明,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想要让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你帮了我,我会好好地酬谢你的。’
‘我害怕我问什么都会得到同样的回答,希望圣子殿下能给我明示。’
‘去献祭这里最邪恶的**。’
高台上的人消失了,只留下了这空荡荡的回声。
埃德加回牢房的时候,他的同伴们却都已不见了踪影,迎接他的是国王和军队,他们像是都在等待他的到来。
‘陛下,我的同伴们去哪里了。’
国王威严地看着他:‘他们纯净的灵魂去献祭给了神。’
埃德加静默了。
‘而你,有罪的外乡人,你的灵魂不能玷污祭坛,你将被处以火刑。’
‘请不要这样。’埃德加轻声开口, ‘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灾难的办法,以后的楼兰将会风调雨顺。’
人群中的议论声哄然而起,国王的眉毛也高高挑起,他的神情里除了惊诧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惧:‘你要拿你生命来起誓。’
埃德加平静地将双手交叠在胸前,权杖上的蓝宝石在他眸中晃动,‘我起誓。’
人群中传来欢呼和抽泣声,他们彼此拥抱,大声地祝贺。
‘两天后我会在王宫举行仪式,希望大家都在。’
国王握紧了权杖:‘希望你能做到。’他带领军队离开了这里。
埃德加又一次受到了国民的热情招待,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了,他被安排住进了王宫,但位置偏远,远离了王宫的中心,远离了传说中那座常开不败的花园。
两日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八角亭外的雨已经停了,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没了吗?”
女孩摇头:“故事讲到这里我觉得已经足以去换那枚珠子了。”
“确实已经足够了。”莱纳手指交叉陷入思考,“可以请教你的姓名吗,小姐。”
“我叫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