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慕寻醒来时,先是闻到一股兰草的幽香,淡淡的,沁人心脾。
“嘶”头好痛,这是哪呀?
“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来,先把药喝了.”
伍菁菁先将慕寻扶起来,又将药碗递了过去,很是体贴周到。
慕寻看了看周围淡雅简约却又不失格调的陌生环境,有些茫然。
“这是哪里?”
伍菁菁:“这里是南忧仙宗,你都睡三天三夜了,还发起了高烧,可吓死我了。”
慕寻点点头,心下了然,嗯,想起来了。 她当时跟着伍师姐才刚走到门口就昏了过去,好像确实被送到了南忧仙宗。
慕寻喝了一口药,然后眉头微蹙。
伍菁菁见了,关切地问:“是不是很苦?吃点蜜饯吧。”
“不用”
她所经受的那些可比这苦多了,这点苦算什么?
慕寻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干净。
伍菁菁咽了咽唾沫,这玩意她看着都觉得苦呀!
侍慕寻喝完药,伍菁菁递给慕寻一套淡青色的衣服,衣料柔软,花纹样式简单精美,以兰花纹为主。
“这是我们宗门的制服,换上看看……还有,你以后叫我师姐就好。”
“伍师姐”
慕寻脆生生地喊一声,满足了伍菁菁。
“唉.”
伍青青立马喜笑颜开,她家师妹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竟然有人想害她,简直不可理喻!
不久后的将来,伍菁菁明白了,千万别惹师妹,因为师妹太恐怖了……
魔界,天空中有黑压压的魔气萦绕,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开得正艳,如女孩儿娇美的脸庞。
东陆有一种说法,那魔域的花都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
细看,整个魔域被一层薄薄的光晕笼罩,上面的符文若隐若现,深涩难解,那是仙族的结界。
忘川河上空浮现出一个八卦图腾,黑白两极,河底关押着祸乱苍生的魔头樊煊。
魔尊的双手,双脚,以及脖子都被粗大的锁链紧紧地束缚着,其左胸口处有一道剑伤,剑气浓郁,久久不散。
三百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冤有头,债有主,有些事也该分说个明白了。
樊煊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瞳孔是令人心怵的暗红色,不带一丝情绪,平静且冰冷,如同野兽一般,伺机而动。
暗红的魔气缠上锁链,冰冰坚硬的锁链竟一点一点地碎开,外面的结界瞬间崩坏,魔气乱窜,电闪雷鸣,妖兽嘶吼,整个魔域在颤动,它们在庆祝王的回归。
樊煊活动了下手脚,右手一挥,胸口上的伤便不见了,但在心脏处永远地留下了一道痕迹,无法抹灭的痕迹。
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樊煊,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可笑,多么愚蠢。
时隔三百年,樊煌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坐上了那把最瞩目的椅子,听着婪月与赤炎领着众妖将高呼:
“恭迎尊上回归!”
嗯,很激动人心的场面。
但樊煊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甚至有些索然无味,无聊……没意思……
还不如待在河底看那群螃蟹打架来得有趣。
樊煊勾了勾嘴角,轻笑了一下,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好久不见,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婪月与赤炎心下一惊,遭了,这爷笑了,有人要惨啰……
赤炎头皮发麻,两脚有些站不稳,“禀告尊上,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南忧仙宗简直是越来越猖狂了,捅了好多小妖的老巢。”
樊煊抬了抬眼皮,一只手把玩着串珠,
表情未变,“就这点儿小事,你带人去处理一下就好……下一个。”
他不想听见“南忧仙宗”这四个字,心肝疼得慌,真是自作虐呀。
婪月:“尊上,鬼迷近日失了踪迹,怕也是南忧那帮人干的,需不需要属下去查看一番。”
鬼迷这只妖本也来是樊煊得力的下属之一,但见樊煊被困在了忘川河下,于是便起了异心,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
婪月去捉拿他时,鬼迷一直躲在忧冥谷中不出来,忧冥谷地势复杂不好寻人,而今却失了消息。
樊煊一听来了兴趣。
“不用,鬼迷这家伙胆子倒是不小,本尊亲自去抓他。”
樊煊的想法很简单,去外面转转总比待在魔域要有意思多了,保不准还能遇见些“熟人”。
婪月与赤炎委默默地在心底为鬼迷点上一支蜡,毕竟是多年同事的交情……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