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刚刚说什么？”
苏妄痛苦摇头，还没从高速坠落中喘过气。
池眠也是拼着最后一口气问的，问完彻底没力气了，滑坐在地，靠着墙大口喘气。
喘了一会儿，她茫然道，“哪来的墙壁？我们出月洲了吗？”
苏妄同样茫然，“不知道啊，你不是说这是出口吗？”
池眠：“……”
问得好，她现在也不是很确定了。
池眠起身观察四周。
青铜墙壁，青铜古灯，不远处中央还有一座狐形雕塑。
狐生九尾，眼神魅惑，盯久了仿佛在冲她笑。
和它对视几秒，池眠沉默了，不信邪的绕着雕塑转了一圈又一圈。
苏妄看了半天，认真发问，“你是在做法吗？”
池眠：“你刚刚听清它说什么了吗？认真回想一下，很重要。”
见她一脸严肃，苏妄努力回想，“好像是……入万疆殿，得什么传承吧？怎么了？”
池眠转过身，揉了揉脸，伸出两根手指。
“现在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池眠微笑，“好消息是，我们活下来啦，并且成功逃离了月洲！”
“好！”苏妄振奋鼓掌，“那坏消息呢？”
池眠不笑了，“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苏妄脸垮了。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沉默片刻，他抱着希望再次问道，“你说的出不去是指……暂时？还是……”
池眠想了想，指着一旁的青铜古灯，“打个比方，这就是我们出去的可能。”
又夸张的抬手画了个圈，“这座万疆殿，就是我们留在这里的可能。”
苏妄深吸一口气，保持乐观，“也就是说，有出去的办法？”
池眠点点头，“有啊，你应该也听见刚刚的声音了吧，通过考核，得到传承，就能出去啦。”
“那还等什么，赶紧考核啊，怎么考核？这个是机关吗？”
苏妄迫不及待上前，触摸狐形雕塑。
“等——”
池眠刚想阻止，九尾妖狐雕塑射出一道金色的光，将两人收进肚子，九尾轻轻抖动，整只狐蜷缩成一团。
万疆殿考核——开始！
就在两人开启考核的同时，先后进入万疆殿其余地方的修士们同样开启考核。
万疆殿前。
凤婞面容憔悴，身旁是赵天赐和齐白。
要是池眠见到这一幕，又得感慨这该死的主角光环。
齐白关切道，“师妹，你如今境界跌落，又受了伤，还是别逞强了，先出去吧。”
赵天赐附和，“是啊，虽然不清楚这万疆殿的来历，但传承难得，其中必定万分凶险，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多谢两位师兄关心，但我要进去，也许里面能有助我快速恢复的办法。”
凤婞咬着唇，一脸倔强，“若是两位师兄担心我连累你们，我们进去后便分开吧。”
“师妹这是哪里的话！”
“就是，有我们在，必护你周全。”
两人一听，急忙改口。
凤婞神情黯淡，眼角泛红，“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没有控制好师尊给我的傀儡，也不会……”
齐白心疼的安慰，“师妹，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个夺舍的家伙诡计多端。
“之后再遇到，我一定磨灭她的神魂，替你报仇。”
提到池眠，赵天赐恨得牙痒痒。
“没错，那傀儡着实可恨，等再看见她，我一定让她跪在地上给你磕头认错。”
凤婞这才重新露出笑颜，“我们快进去吧。”
她看着威严的殿门，心脏剧烈跳动。
她有种预感，这座殿是为她而来的。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她当初逃离家族，落入悬崖时一样。
里面有能够让她逆天改命的宝贝。
凤婞迫不及待推开殿门，率先踏进去。
万疆殿深处，传出一道嘻嘻的笑声。
“嘻嘻，又来人啦，这下有的玩了……”
“让本王瞧瞧，有几个倒霉蛋落到本王手……不对，是有几个幸运的小东西，有荣幸和本王玩捉迷藏……”
……
池眠睁开眼睛，望着周围宛如墙壁的书架，面如死灰。
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不朽传承第一关——”
“万疆阁共有藏书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本，包含各种功法秘术阵图符箓等，尔等可任选其一，在三日内领悟其中真谛，即可通关。”
“通关者，可获五品上丹药一枚，藏书一本，并选择留下或者离开万疆殿。”
威严的声音凭空出现，万疆阁中央升起一个水滴形沙漏。
计时开始。
苏妄快速扫视一圈，在标着“法修”一列的书架上选了一本。
他修的是雷系心法，选择雷系功法最合适。
看着纹丝不动的池眠，他催促道，“你怎么还愣着？快选一本，看完我们就能出去了。”
池眠扯了扯嘴角，看也不看，随便选了一本。
苏妄打开书，上面的文字化作淡金流光，钻入眉心。
他闭上眼睛，专心领悟。
池眠随便翻了翻，丢在一旁，又捞起一本，翻了翻，再丢。
不像是在看书，倒像是在丢破烂。
万疆殿深处，被凤婞吸引的某个存在抽了抽鼻子，投来目光。
“万疆阁？！”
“不可能啊，万疆殿初开，怎么会有人闯到这一关？”
“不对！她们是直接出现在九尾妖狐殿的，啧啧啧，真是两个倒霉蛋。”
“本王都忍不住要为她们默哀了。”
“唔……让本王瞧瞧，已经有一人堕入万书幻境了，另一个……嗯？”
它微微瞪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难道被它看出万书幻境的破绽了？不应该啊，一个二品的蝼蚁。”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它干脆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池眠身上。
本该被注视的凤婞忽然背后一冷，肩膀被妖兽的利爪划出一道血痕。
“怎么回事？这些妖兽的速度变快了！”
“师妹小心！”
三人再度陷入混战。
万疆阁内。
池眠还在挑挑拣拣，终于选出一本大小厚度的书。
躺下垫在后脑勺，打了个哈欠。
反正看也看不懂，懂了也不一定过得了关，不如先睡一觉。
还有十天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