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一股神识，温和的滋补她干涸的识海。
神识一点点恢复，有效的遏制住那股生理性不适。
“好些了吗？”
池眠艰难喘气，捂着嘴含糊道，“谢谢，好多……嗯？！”
她条件反射抬头，迅速后撤。
结果消耗太大，一个腿软，跪在了地上。
“举手之劳，不必行此大礼。”
上方传来一道戏谑的笑声。
池眠抬眸。
身前一白衣少年抱着手，长得和投影一模一样。
眼含戏谑，嘴角带笑。
毫无之前颓废想死的感觉。
他抬手，示意爱卿平身。
池眠：“……”
池眠艰难起身，“你是谁？”
白衣少年：“让老夫想想，万年前的人称呼老夫为天器尊者。”
“不过老夫不喜欢这个称呼，你唤老夫一声前辈即可。”
“当然了，凭老夫这姿色，你要是唤一声道友，老夫也是愿意的。”
池眠：“……前辈好。”
虽然脸长得很嫩，但她很清楚，这人至少活了几千岁。
道友实在是张不开嘴。
白衣少年惋惜摇头，“老夫刚想着，你若是唤我一声道友，就送你一扬大机缘呢，可惜了。”
池眠一秒改口，“道友好！”
白衣少年挑眉，“你倒是能屈能伸。”
池眠：“称呼而已，我也不吃亏。”
反正面前的人都死了不知道多久，叫一声又不丢脸。
“好，老夫言而有信，就送你一扬机缘。”
白衣少年抚掌，抬手虚点她的眉心。
“按理说，你这小家伙刚刚结丹，又是个阵修，不是老夫属意的传承者。”
“但你的天赋着实罕见，老夫便送你一扬机缘。”
伴随着他的动作，池眠眼前扬景骤然颠掉。
再睁眼，一白发老者盘腿坐在虚空中。
看见池眠，他笑呵呵道，“终于来人了，来，过来点。”
池眠没有动。
老者：“怕什么，老夫又不吃人。”
“你能见到老夫，想必是进了玄冥塔第十五层，还是个阵修。”
“长话短说，你想学什么？”
“老夫这道残影可撑不了太长时间。”
池眠反问，“你会什么？”
老者傲然，“凡是阵法，没有老夫不会的。”
“你是谁？”
“嗯……老夫想想，记不清了，过去太久，只依稀记得，送你进来的爱装嫩的那个老家伙，叫老夫魁首。”
“魁首？”池眠惊了。
“你难道是上一任的阵道魁首？！”
在这本书里，将一条道修到极致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作魁首。
阵道魁首，就意味着在阵修这条路上，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老人居然是魁首？！
这本书直到结尾，都没出现过几个魁首。
就连日后的玉京第一人——苏域，也是在千年后才坐上剑道魁首的宝座。
池眠深吸一口气，冷静道，“你是在吹牛吧？你要是魁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儿，能让她遇上？
池眠不信。
老者认真思考，“你说得有道理，那老夫就不是魁首。”
池眠：？？？
“不过，老夫没骗你，凡是阵法，没有老夫不会的。”
老者恢复傲然，“你抓紧时间问吧，这道残影真的撑不了多久。”
见他的身影确实虚幻了几分，池眠开始认真思索。
寻常阵法，她有师尊指点，该学的迟早会学。
难得的是自创阵法。
如果这老头真是魁首……p
池眠试探性开口，“你有自创的阵法吗？”
“有啊。”老者笑道，“你想学吗？”
还真有！
池眠冷静点头，“想学。”
“好！”
老者很好说话，抬手，掌心浮现一道宛如星空的阵纹。
“这是老夫自创的阵法，名曰——众生平等。”
“能悟出多少，看你的造化。”
池眠眼底倒映出一片璀璨星河。
阵纹不再是被勾勒的符号，它变成了浩瀚的星空。
每颗星星之间都存在联系，它们彼此牵绊，又彼此远离。
阵纹和千变万化，晦涩深奥。
池眠不自觉沉浸在其中，神识被牵动，扎进那片星海。
呼吸之间，识海翻滚。
老者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池眠，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
“有意思，难怪神识没被吞噬，反倒逐渐开悟，真是惊人的悟性。”
视线缓缓下移。
老者微微蹙眉，“这颗心脏，有点熟悉啊……”
但是记不起来了。
不知过去多久，池眠终于从那片星海中抽身。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识海前所未有的充盈，深处烙印着一幅星图。
“众生平等……好奇特的阵法，这就是魁首吗？”
池眠睁眼，老者的身影几乎看不见。
“前辈！”
老者有气无力的掀开眼皮，“你醒了啊。”
池眠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多谢前辈馈赠。”
老者摆手：“谢早了。”
“老夫刚刚想起来，这图不是老夫自创的，是多年前从一人手里得到的。”
“其实老夫自创的阵法名叫——一念轮回。”
“可惜来不及教你了，不过众生平等也不错，适合你这个小丫头学。”
池眠：？？？
老者安慰道，“都一样，此阵不输于老夫。”
“出去后需多加领悟，得其真谛，也不枉老夫等到现在。”
他的声音逐渐微弱，身影一点点溃散。
池眠认真行了一个弟子礼，“谨遵前辈教诲，一路走好。”
低头的一瞬间，“唰——”虚空颠倒。
白衣少年依旧站在之前的位置，“如何？有收获吗？”
“有，多谢……道友。”
“哈哈，这次叫对了，可惜没奖励。”
池眠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下，“那位前辈，真是的上任阵道魁首吗？”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要知道，有些人不慕虚名爱美人啊。”
池眠茫然皱眉。
白衣少年神秘一笑，“据说本该成为上任阵道魁首的那位，携道侣隐居，这才轮到那家伙。”
池眠猝不及防吃了个大瓜，“真的？！”
白衣少年迟疑片刻，还是决定真诚待人，“其实，老夫也是听说。”
池眠凑近，挤眉弄眼，“没关系，展开说说。”
八卦嘛，都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