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调动白泽神力，保留三分意识，踏碎虚空，仰天怒吼。
白泽云海外。
形势严峻。
万妖暴动，如潮涌般将白泽云海团团包围。
十大妖王，四十八妖侯，以及无数妖将暴虐喘息，妖气冲天。
莫千秋等人不得已停手。
“妖祖大人，白泽云海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请妖祖开启大阵，允许我等入内查探。”
“事关白泽殿下，请恕我等僭越。”
妖王们上前一步。
寂渊扫了他们一眼。
妖王下意识停住。
寂渊掌管妖域数千年，积威甚重，无妖敢忤逆。
可事关白泽……
妖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要推谁出去当出头鸟。
武摩抱着胳膊，“我们就这么看着？妖祖可是万妖之首，地位仅次于白泽的无冕之王。”
“即便白泽真的出事，只要他开口辩解，妖族肯定站他那边，证据确凿也未必管用。”
戮夜面无表情，“佛域的人死半路上了？”
“是想等着人死干净了，来作法超度吗？”
莫千秋淡淡道，“再乱，乱的也是妖域。”
“只要我们的人没有性命之忧，老夫都无所谓。”
是啊。
他们从头到尾，都是要保护自家弟子。
妖域暴乱，白泽遇险，说到底和他们没关系啊。
相反，他们还帮忙镇压煞气，简直不要太仗义。
不过……
玄明突然道，“只凭这群小家伙，能重启大阵，镇压煞气吗？”
“还是说，莫长老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
莫千秋掏了掏耳朵，“怎么？玄明长老是在质疑老夫在阵道一途的造诣？”
玄明一哽。
“莫长老说笑了。”
“不过，莫长老可有办法探查，白泽云海内现在情形如何？”
寂渊坐镇白泽云海，妖气蔽日，抵挡所有人的神识探查。
莫千秋挥挥衣袖，轻飘飘开口，“没有。”
没有你这么淡定？
玄明嘴角一抽。
“那万一他们出了事……”
莫千秋不耐烦打断，“怎么？你们白玉京没有判断门内弟子生死的手段？”
“这可不像你啊玄明，你不对劲。”
莫千秋眼神骤然犀利。
玄明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一颤。
他瞬间压下纷乱的思绪，丝滑转变神态。
玄明叹气，“老夫新收的徒弟蓝英魂灯有异，一时失态。”
“这样啊。”莫千秋不走心的安慰，“没碎就行，还能救。”
“不过，你又收徒了？之前那个……哦，没了，抱歉。”
玄明深吸一口气，扭过头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
莫千秋眼神一暗。
其他弟子都打过招呼，刚开始也就是走个过扬。
除了金繁，实在倒霉，放不了水。
至于蓝英，八成是撞上了池眠。
看来，玄明的确和寂渊有勾结。
确定门下弟子无性命之忧，众长老逐渐淡定，抱着手看戏。
眼看寂渊不为所动。
妖王们终于坐不住。
“妖祖大人，得罪！”
下一秒。
寂渊猛的睁开眼睛，白泽云海迸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
“寂渊，下来见我！”
裹挟白泽神力的吼声穿透大阵，在众妖耳边炸响。
处在暴乱边缘的万妖下意识噤声，匍匐在地。
妖王们也纷纷单膝跪地，垂头以示敬重。
万妖齐声，“参见白泽大人！”
寂渊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白泽。”
众妖王毫不犹豫开口，“殿下，您是否安好？”
玄明眼神一凝。
煞气入体，白泽应该无法保持清醒。
看这架势，一旦白泽将矛头对准寂渊。
岂不是要对上整个妖域？
寂渊他是疯了吗？
玄明险些咬碎后槽牙。
寂渊也停下动作，想听听白泽会如何回答。
“煞气破封，本座需重启大阵，寂渊，你来助我。”
“至于你们，守好白泽云海，无本座允许，不得擅入及窥探。”
“其余妖族，自行退去。”
“是，殿下。”
万妖齐齐应声，没有半点质疑。
寂渊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
“妖祖恕罪，吾等一时情急，引动妖域暴乱，罪该万死，请妖祖责罚！”
妖王齐刷刷下跪请罪。
心里暗暗叫苦。
白泽大人出事，他们心中惊慌，干了不少蠢事。
现在冷静下来，恨不得一头撞死。
不过，总觉得今日的妖祖大人有些奇怪。
被人族这般污蔑，居然不生气？
妖王们的眼睛四处乱转，却不敢开口质疑。
毕竟，白泽大人都发话了。
妖祖大人定然可信。
没错，妖族的逻辑就是这般简单。
寂渊没说话。
其中一位妖王大着胆子开口，“妖祖大人安心下去，这里交给我等便好。”
寂渊回神，收回身外身，直直落入白泽云海。
万妖松了口气，除却十大妖王，其余妖族原路撤退。
遮天蔽日的妖气消散，气氛也为之一缓。
戮夜眼皮一跳，“这……白泽是不是昏头了？”
“妖祖寂渊害它至此，它怎么还帮它解围呢？”
武摩大大咧咧搭上他的肩膀，“有啥想不明白的，白泽毕竟来自妖域，这叫窝里斗，轮不到我们外人插手。”
戮夜神情凝重，“即便是窝里斗，也不能让白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事。”
玄明淡淡道，“两败俱伤最好，白泽若是恢复巅峰，难保不会撕毁两域盟约。”
莫千秋侧目，“白泽并不嗜杀，难缠的从始至终都是妖祖寂渊。”
千年前是，如今也是。
寂渊的本体是紫狐，以狡诈多谋闻名。
而且素来不喜人族。
他本来以为煞气破封，能把矛头对准寂渊，拉他下位。
没想到记忆恢复之后，白泽还是更偏向寂渊。
莫千秋扶额。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白泽云海内。
寂渊落在傲天眼前。
“好久不见啊，白泽。”
“叫我傲天。”
“烂大街的名字！叫白泽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跟人族搅和到一起？！”
寂渊拧眉暴怒，全无之前的大佬风范。
傲天倍感头疼，“我跟你说过很多遍，当年的事情是我自愿的。”
寂渊眼神冰冷，“不，是人族哄骗了你。”
“曾经的谢无孽，如今的池眠，都是在利用你。”
“我不会让你再错下去，我要向你证明，是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