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苏妄没说谎，他难得感兴趣。
苏域眉眼一弯，“我的剑意名为月，可借月华，有聚霜月落的能力。”
苏妄似懂非懂。
苏域见状还想进一步解释，却被苏妄及时制止。
他是好奇，但没想刨根问底，知道个大概就行。
金繁烘干衣衫，骂骂咧咧跑过来，看见躺半路上，半死不活的曾席，嘴角一抽。
“我说兄弟，你那刀还敢砍得在准点儿吗？”
“殃及池鱼了知道吗？”
他就是过来凑个热闹，没想淋成落汤鸡啊。
曾席咽下涌上来的血，还沉浸在之前那一剑中，眼神迷离。
金繁：“……”
得，看在同为天涯沦落人的份上。
金繁取出丹药塞进他嘴里，按着肩膀输入些许灵力，替他梳理紊乱的气息。
曾席回神。
刚要道谢，金繁已经先一步起身离开。
曾席：“……谢谢。”
很快，云澜宗的几人赶到，将他搬回自家海兽背上。
苏妄这边。
下一扬就是他。
苏域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差距，但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尽力施为就好。”
苏妄显得很淡定，“我是雷系，天生克制水系，放轻松。”
池眠点头，“的确，对你来说，他并没有太多优势，就是修为上差他一些。”
“但只要抢到妖丹就算赢，不需要正面硬拼，有希望。”
慕月和楼见点头附和。
另一边。
曾席炼化丹药，精神恢复了一些，强撑着站起来。
“师兄，我输了，但也收获很多。”
“苏域，的确很强，师尊说得没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要学的，还很多。”
郭寥面容俊朗，显得有些文弱，皮肤比一般女子还要白皙。
他拍了拍曾席的胳膊，“输给苏域，不冤。”
“接下来，交给我。”
曾席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师兄，苏妄是苏域唯一的弟弟。”
“你……别下狠手。”
他怕万一打得过火，苏域会因此记恨上师兄。
也许是他小心之心了。
但感情这种事情，向来是不讲道理的。
郭寥看了他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
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第二扬比试，开始！
苏妄一步迈出，落在鲸背上。
郭寥拿到妖丹，冲苏妄点头致意，“云澜宗郭寥。”
“千重渡苏妄。”
自报完家门，苏妄抬手凝聚出雷电化作的长弓。
手指搭弓，一根由灵力和银白雷电汇聚而成的箭矢迅速成型。
松手，箭矢如奔雷射出，直指妖丹。
郭寥一甩袖，身后碧阳海的海水被抽离，凝聚成水做的箭矢。
“出！”
一声轻呵，两方箭矢在半空相撞。
苏妄嘴角上扬。
水可是雷电最好的媒介。
下一秒，箭矢炸开，幻化成细蛇状雷弧，分散开绕过水箭，直奔郭寥。
郭寥出手如残影，抓住雷弧，强行用灵力禁锢住，甩向身后海面。
试探结束。
苏妄选择强攻。
“轰——！”
水面仿佛炸雷，波浪翻滚，众人不约而同拉开距离。
“本来以为郭寥运气好，遇到个金丹后期，没想到，雷系法修，可是专克水系。”
“你还别说，苏妄可一点儿不像传言中那般纨绔，就这风姿，再给他个几年，未必不能赶到苏域。”
“苏家真是好运道，一门双杰。”
“不过，修为上的差距，也不是功法压制能弥补的，这扬比试，恐怕有的耗了。”
“……”
围观的弟子讨论时，苏妄和郭寥已经碰撞不下数十回。
又一次碰撞，苏妄重重倒飞出去，口鼻溢血，险些落水。
郭寥收回手，脸色有些难看，雷种在他体内大肆破坏，不得不分出心神破解。
苏妄艰难起身，随手擦掉鼻血，嘀嘀咕咕，“果然，罗师姐是对的，雷种虽然好用，但伤人伤己。”
对面。
苏域眸色沉沉，看得人无端心底发冷。
池眠看了他一眼，没忍住安慰道，“比试负伤很正常，苏妄已经是个成年了，有分寸的。”
“我知道。”
苏域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池眠没有再开口，偏头看了眼身旁的楼见。
楼见不太擅长战斗，第一轮败给白玉京的剑修。
楼见本人没什么感觉，输了就输了，专心赶回老本行——炼丹。
感受到池眠的目光，楼见抬眼，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
丹药，管够。
池眠欣慰勾唇，竖起大拇指传音。
“这个家，没了你得散啊。”
楼见抿唇，微微低头。
日子相处久了，楼见也没那么社恐和拘谨，但脸皮还是薄了些。
“小心！”
慕月忽然甩出长枪，将不小心飞过来的水刃挑开。
池眠惊醒，看向对面。
苏妄和郭寥谁也不服谁，愣是打出了几分真火气。
巨浪滔天，灵力碰撞，上空不知何时聚起阴云。
阴云密布，雷电闪现，伴随着震荡的海面，一股压抑感涌上心头。
海兽受到威胁，隐隐有些躁动。
两人一点不受影响，酣战不止。
苏妄身上湿漉漉的，手臂大腿都见了血，看着有些狼狈。
对面的郭寥还算体面，但焦黑的发尾暴露出他的疏忽。
苏妄喘着气，强行压下识海深处传来的刺痛，猛咬舌尖，双手结印，双目有一瞬变得渗人的白。
“雷降！”
受到灵力牵引，上空雷云咆哮着降下数十道粗壮雷电。
“咔嚓——！”
郭寥丝毫不惧，悍然直面迎上去，双手张开，长袖舞动，身后掀起滔天巨浪。
化作择人而噬的水龙，咆哮着盘旋直上。
此刻，天怒海啸。
巨大的雷鸣声和浪涛声在耳边轰响，惊得海兽疯狂嚎叫逃窜。
远处。
红鲸鲨妖王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咧嘴，“英雄出少年啊。”
“你们东域，很不错！”
众长老笑而不语，心中也难得升起久违的豪情。
少年人，就该这般张扬。
遇弱不自负，遇强不畏惧，只管往前冲！
去战！去争！去体验！
去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撞个头破血流。
雷云散去，海面重回平静。
金繁看得目瞪口呆，“……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