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道星芒精准击中一柄掉落的小剑，九剑齐鸣！
干尸们突然僵住，胸口剑孔中喷出暗金色光流。
这些光流在空中交织，渐渐凝成天枢子的虚影。
“后来者，看仔细了。”
虚影一剑刺向青铜门，门缝中顿时传出非人的嘶吼。
画面闪回，李寒光看到当年真相：
初代九域主根本不是自愿成为容器，而是被门后伸出的黑色触须强行侵入！
天枢子那一剑，斩的正是触须与九人的连接处......
“所以现在的九位老祖......”李寒光瞳孔骤缩，“体内还留着那东西的分身？”
虚影点头，突然指向他身后。
李寒光回头，只见海沟上方的海水中，不知何时悬浮着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睛——
和寰宇大陆云层中出现的一模一样！
李寒光浑身寒毛倒竖。那些猩红眼睛已经布满整片海域，像一张巨网缓缓收拢。
海水变得粘稠，每划动一下手臂都像在胶水中挣扎。
天枢子虚影突然凝实，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走！”
九柄小剑同时炸裂，刺目的白光中，李寒光感到身体被撕扯着穿过某种屏障。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青铜门上睁开一只漆黑竖瞳，而天枢子虚影持剑迎上的背影......
“砰！”
他重重摔在真虚阁废墟上，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小剑。
李寒光大口喘气，摊开手掌，断剑上浮现出天枢子最后留下的讯息——
九域非敌！
门开之日！
剑鸣为号！
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李寒光转头望去，只见寰宇大陆北境升起九道血色光柱，在空中交织成一扇巨大的门形轮廓。
门缝中，隐约有黑色液体渗出......
……
与此同时。
柳千机在虚空中骂骂咧咧地穿行。
毒砂战甲包裹全身，模拟出九重天域修士特有的混元气息。
手里攥着的星玉碎片越来越烫，指向真虚界源核深处某个坐标。
“他娘的，老子最烦钻地洞......”
前方突然出现源核外围的封印壁垒。按照计划，他需要找到当年天枢子留下的秘密通道。
可眼前密密麻麻的巡逻星神卫，让他忍不住又问候了一遍陈景祖宗。
“拼了！”
柳千机一咬牙，战甲上的毒砂突然变化，竟模拟出星神卫统领的样貌。
大摇大摆穿过外层防线时，腿肚子都在打颤——这些星神卫最弱的都是合体初期！
源核表面近在咫尺，那跳动的暗金光晕让毒砂兴奋得发狂。
柳千机正寻找入口，腰间突然一紧。低头看去，一根黑色丝线不知何时缠了上来，正顺着战甲缝隙往里钻！
“什么鬼东西......”
他刚想扯断，只见丝线游走到胸口，形成与门板上相同的血纹。
柳千机只觉得浑身一轻，竟然毫无阻碍地沉入了源核表层！
穿过液态混沌的刹那，眼前景象让他差点咬到舌头——
源核内部根本不是实体，而是一片浩瀚星空。
无数锁链贯穿星辰，锁链尽头缠绕着一具盘膝而坐的枯骨。
枯骨怀中抱着的，正是天枢子那柄名震九域的“葬星剑”！
更骇人的是，枯骨对面还坐着个黑影。
那东西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像人，时而如兽，但全身长满的眼睛，跟青铜门后的如出一辙！
“终于来了......”黑影突然开口，声音竟是天枢子的语调，“第三个混沌道胎。”
柳千机浑身僵硬。这玩意居然会说话？
而且听这意思......
陈景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
黑影缓缓站起，身上的眼睛同时转动，全部盯住柳千机：“告诉现在这个......”
“它吃得够多了。”
“该轮到我们......吃它了。”
枯骨怀中的葬星剑突然鸣响，柳千机战甲上的毒砂不受控制地全部涌向黑影！
“操！老子上当了！”
他拼命后撤，却发现退路早已被锁链封死。黑影张开血盆大口，所有眼睛同时流下血泪......
就在这一瞬间，柳千机反而冷静下来。
他盯着黑影那张变幻不定的脸，突然发现一个细节！
每当这玩意模仿天枢子说话时，左眼角都会抽搐一下，就像信号不良的投影。
“装神弄鬼......”
柳千机突然主动扯开战甲，露出胸膛上陈景留下的青金道纹。
纹路在源核环境中疯狂闪烁，竟与天枢子枯骨怀中的葬星剑产生共鸣！
黑影的动作明显滞涩了一瞬。
就是现在！
柳千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最近的锁链上。
血珠触及锁链的刹那，整条锁链突然亮起暗金色纹路——那是混元老祖血液中的印记！
“老子让你吃个够！”
他双手插入自己丹田，硬生生扯出半颗毒砂核心。
这本命之物离体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手上动作丝毫不停，直接将毒砂核心拍进锁链纹路！
“轰！”
混元老祖的血纹与毒砂剧烈反应，整条锁链瞬间崩断。
黑影发出刺耳尖啸，身上数十只眼睛同时爆裂。
枯骨怀中的葬星剑趁机飞起，一剑刺入黑影眉心！
“天枢子......你......”
黑影扭曲着消散前，柳千机清晰看到它最后幻化的模样——竟是年轻时的混元老祖！
葬星剑回落时，剑尖挑着一枚漆黑的晶体，内里封印着一只不断眨动的眼睛。
柳千机刚要伸手，枯骨突然抬头，空洞的眼窝中亮起两点星火。
“带它......去见......现在的混沌道胎......”
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告诉他......”
“初代......不是叛徒......”
“是......囚笼......”
枯骨说完便化作尘埃，葬星剑自动归鞘落在柳千机脚边。
他捡起剑正要离开，突然发现剑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九剑齐出日！
方见真我时！
远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更多黑影正在源核深处苏醒。
柳千机擦掉嘴角的血，一把抓起黑晶体：“他娘的，这趟亏大了......”
毒砂重新覆盖全身时，他最后看了眼天枢子坐化的位置——那里现在只剩下一道剑痕，形状与陈景右眼的道纹一模一样。
……
混元殿禁地，陈景踏出虚空。
右眼的青金道纹已经转为暗红，额间那道血纹完美模拟着混元老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