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娜:如果不是她及时醒悟过来,这货说的话她还真信了。
谢家其他小辈该吃吃,该喝喝。
反正他们除了上学,就是下地帮点小忙。
知青点的那些人他们很少遇到,又怎么可能得罪他们?
老村长看了看赵志远,点了点头:“记着你说的话。
行了,大家赶紧把碗里的饭吃了吧,一会还要上工。”
说着话,他端起碗又吃起了饭。
谢家其他人听了他的话,自然也都重新开始吃起了饭。
刚刚老村长把碗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大家也都停下了他们手里的筷子。
有人碗里只剩了个碗底,有人碗里还有半碗汤,反正也都差不多到结束的时候了。
反而是几个小辈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饭,在旁边睁着大眼睛静静的看着。
老村长冲他们挥了下手:“去去去,该忙都忙起来。”
四个小家伙听他这样说,立马嬉笑着离开了饭桌。
余下的众人吃的也很快,转眼间谢家大院就已经空了下来。
陆明远吃过饭后,并没有带着萧柏青去山里。
三人坐在院子里,吹着小风聊着天,无比的惬意。
蔡如云看看陆明远,又看看萧柏青:“你们俩平常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陆明远把桌子上的水果往她那边推了推:“娘,你吃。
这个是饭后水果,美容又养颜。
我们平常基本上都去山里转上一圈,不过我们不怎么去深山。
除此之外,我们俩就待在屋里呀!
要不然我们去哪?
总不能天天往外跑吧!”
蔡如云拿起一颗葡萄就吃了起来,声音里带着调侃。
“你可真有本事,想吃什么水果就有什么水果。”
陆明远把橘子往萧柏青那边推了推。
“柏青,你也吃。”
萧柏青拿起一个橘子就剥起了皮,皮薄味甜十分好吃。
陆明远一脸得意的看着蔡如云:“你儿子有什么本事你不知道?
这都是小意思,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不过得有种子才行,没有种子我可没办法。”
蔡如云白了他一眼:“瞧把你给能的,我还以为没有种子你也能凭空变出来呢!”
陆明远摇头:“那不能。
娘,你尝尝这个橘子,这个也好吃。
爹和姐姐们都好吧!”
蔡如云拿起橘子就剥起了皮:“他们有什么不好的?
个个都有工作,孩子又小不用操心上山下乡的事,都很好。”
说到这里,她又伸出手指头戳了戳陆明远的额头:“你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非要下乡?
下乡好玩吗?
你想下乡,还不如住你大姐那里呢!”
陆明远摆了一下手:“大姐的家是大姐的家,那能是我的家吗?
再说了,你们都没在,我住在大姐家里像什么话?”
“……”萧柏青:谁的家都没有自己家好!
蔡如云眼露惊诧的看着他:“你跟你大姐,大姐夫关系不挺好的吗?”
陆明远呵呵笑了起来:“关系再好也不能长住在他们家呀!
我可以跟你和爹住一辈子,我能在他们家住一辈子?
那不是扯吗?”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萧柏青,直接转移了话题:“我和柏青打算今年春节回去。
大概能在家待五六个月,可能十月份就回去了。”
蔡如云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你说真的?
没有骗我!”
陆明远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声音还带着委屈:“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蔡如云眼里划过了一道精光,乘胜追击。
“那你说说你们在镇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你大姐,你大姐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萧柏青眨了眨眼睛,眼露惊诧。
他记得明远说过,大姐已经把事情跟阿姨说过了,难道没有交代清楚?
陆明远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大姐没跟你说清楚吗?”
蔡如云狠狠的嚼着嘴里的橘子,就好像跟橘子有仇似的。
“你大姐就跟我说,你们在镇上跟别人吵架了。
然后去了派出所,然后就没有了。
如果真没有了,她何必今天就出门?
她这不是在忽悠我吗?”
陆明远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大姐大概是想等事情处理完了再跟你说。
你不要着急,大概也就这一两天的功夫。”
那些人穿的是普通军装,但陆明远知道他们不是普通军人。
“……”萧柏青:那些人可不是普通军人,蓝家再无斡旋余地。
只是蓝远桥的靠山他们还没有动手,那是个狠角色,也不能放过。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们去会不会有些晚了?
算了,还是不操心了!
蔡如云听他这样说,还能说什么?
上了军车的陆静怡,立马把她手里的账本给了身旁的两个人看。
“你们看看,这个蓝远桥身上的问题多的很。
他还有个弟弟叫蓝远山,是黑龙市革委会的二把手,可能有些棘手。
不过有这些证据,他也逃无可逃。
你们的动作一定要快,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那俩人听了她的话,接过了她手里的账本。
陈海涛郑重的保证出声:“首长,你放心,只要证据确凿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王海洋也是一脸的郑重:“首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们绝对办得漂漂亮亮的。”
说完话,两人还快速的对了个眼神。
陆静怡点了一下头:“你们先看看吧,这里面的东西看的我触目惊心。”
两人在车上翻了翻那些账本,翻完后两人的神情都不太好。
到了镇上,他们立即行动了起来。
当他们打开蓝远桥家里的大门时,家里寂静无声。
等人闯进去才发现,蓝家已经被搬空了。
卧室里躺着一个人,书房的地下躺着三个人。
他们试了几种办法,该昏迷的还在昏迷着。
陆静怡心念一动:“你们往他们脸上浇点水试试。”
那俩小子昨天晚上果然来了蓝家。
晚上回去跟明远说一声,有些赃款还是得收缴一些上来才好。
浇过水后的四个人果然都清醒了过来。
他们看着面前出现的军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不过很快蓝远桥就反应了过来:“你们是谁?
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随着他的声音,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他急忙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尴尬。
陈海涛毫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都带走。”
随着他的声音,一家四人都被带上了军车,军车驶往的方向自然是派出所。
一路上他们也没有喊叫,大概是觉得丢人吧!
具体的审讯工作陆静怡并没有参与,她只是在办公室里静静的等着。
他们去纺织厂家属院的时候开的都是军车,他们的行动也没有一丝遮掩。
纺织厂办公室。
“蓝厂长真的被抓了吗?”
“那还有假?
手铐都带上了,而且那是军方的车。
蓝厂长这一次大概是不太容易过了。”
“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劲?
咱们厂的厂长如果出现了问题,咱们纺织厂还能落得了好吗?”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他有没有问题是我说了算吗?
你说我幸灾乐祸,我为什么不能幸灾乐祸?
这样的蛀虫被抓了才好,难道让他把我们整个纺织厂都拖垮了才叫好?
你自己良心坏了,你不要觉得所有人的良心都跟你一样也是坏的。
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会不会有问题?
免得到时候你也落得跟他一样的下扬!”
“王书记,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你是不是恨不的我们的领导班子都被抓起来才好?”
“你没有问题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我是不怕,随便他们查,你们有本事也跟我这样光棍呀!”
王书记说完话,鄙视地扫了众人一眼直接甩门离开了。
这些人要跟他商量营救蓝远桥的事,他们还真以为他没脾气。
他都被蓝远桥架空了,蓝远桥还想让他当替罪羊,他怎么可能会去替对方说话?
他脑壳又没病!
一群不知所谓的家伙!
革委会。
“主任,蓝厂长被军方的人抓走了,我们要不要把这消息报上去?”
“报给谁?
蓝主任吗?”
“当然了,要不然呢!”
“军方都出动了,你觉得他们还能安然无恙?”
“主任,那你说我们是报还是不报?”
“报吧,这件事整个远河镇的人都知道了,如果有万一咱们也不好过!”
“……”
“队长,我怎么觉得这事有些不太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
“哪哪都不对劲,军队怎么可能会突然行动?
是不是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你在怕什么?
我们只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办事,谁还能找我们的不是?”
“你说的倒也是,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
“你可长点心吧,不要啥话都往外说!”
“……”
街头巷尾。
“刚刚那是蓝厂长被抓走了吧!”
“对对对,就是他,那军车是从纺织厂开出来的。
我听里面的人嚷嚷着蓝厂长一家都被抓了,他们家也被偷了。”
“家被偷了?
乖乖,会不会是他监守自盗?
我听说蓝厂长家里的生活很奢侈。”
“谁不知道,整个远河镇只有蓝厂长家才是最富有的那个,这小偷可真有眼光!
就是不知道偷了蓝家,他是否还能平平安安的?”
“瞧你这话说的,蓝家人都被抓了,那人为什么不能平平安安的?”
“嘘,你们俩别在这里说这样的话,小心惹祸。”
“对对对,咱们还是聊点别的。”
“聊什么别的?
我看他一家人被抓我就是高兴,哪怕是一扬梦我也高兴。”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他们上的那可是军车,军车能随便抓人吗?
蓝家这一次八九不离十,悬了。”
“管什么用?
只要蓝远山没事,蓝远桥早晚都要出来。”
“理是这个理,那我也高兴,狗日的终于遭报应了。”
“是啊,苍天有眼,他们终于遭报应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去死?”
“差不多吧,蓝远桥可没干啥好事。”
“……”
整个镇上热闹异常,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根本无心做别的。
他们迫切的都想知道蓝家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他们这一次能不能彻底的消失?
特别是纺织厂的工人们,以前他们普通正式职工还能拿三十五六块的工资。
自从蓝厂长上任后,他们的工资莫名其妙的就少了。
不是要交这钱就是要交那钱,总而言之他们到手的工资也就二十七八块。
一家伙去了七八块,那就是他们半个月的生活费呀!
每个人心里都在滴血,可是他们却求告无门。
他们都想蓝远桥去死,可是蓝远桥却活得越来越好。
不光他们关心,赵学海此时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看着对面沉着脸一言不发的陆静怡,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首长,你觉得蓝家人有没有可能没事?”
陆静怡看着他勾了勾唇角:“你觉得呢?
我费那么大劲从别处调来了人,我会让他无罪释放?
他做的那些事你难道不清楚?
他怎么可能会无罪释放?
你在担心什么?”
赵学海听着她的话一个劲的摇头。
“首长,你别这样,有些事你还是别让我知道的好。
我只是一个小所长而已,你这样我有些怕怕的。”
说着话他还做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做出害怕的样子。
折寿哟!
这首长怎么啥话都往外说?
首长敢说他也不敢听呀!
再说了,她那叫费劲吗?
她只是打了几个电话好不好?
费劲和费劲,在不同人的心里果然也不一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陆静怡看他这样,白了他一眼。
“行了,别装了,明人不说暗话,蓝远桥这一次肯定没跑。
他不但收贿受贿,而且纺织厂里很多机器都被他以个人名义卖了出去。
我们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不光如此,他和他两个儿子手里还都有人命。
如果这么严重的事都不能把他按死,我们华国的司法部门那就真的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