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许妙妙起来，刚拉开店铺的卷闸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对方脚边还蹲着一只熟悉的白色摇粒绒。
见到许妙妙，小狗高兴极了，尾巴快要摇成螺旋桨，兴奋大叫：“汪汪！”
人，看我！是我啊！球球！
“球球，不许叫！”女人喊了句，扭头看向许妙妙，有些拘谨道，“你好，我前两天来过的——”
许妙妙当然记得对方，前天女人带着小狗上门咨询过会员卡的问题：“您好，女士。”
“今天你们这儿能洗澡吗？”女人问道。
许妙妙这才知道，原来女人就住在附近的小区，步行到宠物店只要五分钟的时间，小狗球球已经算是店内的老顾客了，每个月都会过来洗一次澡。
之前因为宠物店停业和装修，球球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洗澡，身上原本雪白毛发都有些发黄，部分体毛已经打结成一缕一缕的。
“当然可以！”许妙妙将一人一狗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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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凤是南阳纺织厂的退休职工。
王金凤本身就是喜欢小动物的人，只是年轻时候每天忙得像只陀螺，在单位、家庭和孩子学校三点一线奔波，别说让她养个宠物了，偶尔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等到孩子去外地就业后，王金凤的生活才轻松许多，那时她就动了养个宠物的念头。
直到从纺织厂正式退休，王金凤终于下定决心，要养只小狗。
“球球”就是她从朋友那里抱回来的白色比熊，刚足月就到了家里。
或许是为了弥补年轻时没有机会养宠物的遗憾，王金凤对球球十分溺爱，几乎快要到“有求必应”的程度，有时候连自己孩子都要排在球球之后。
为了方便球球洗澡和做造型，王金凤特意办了一张小区门口宠物店的会员卡。
只是王金凤万万没想到，她的卡内余额还没有用完，那家宠物店就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一个月前，那家宠物店恢复营业，王金凤带着球球过去洗澡。
谁曾想宠物店的员工非常不专业，不仅没有往常的梳毛造型服务，在洗澡过程中还十分粗鲁。王金凤亲眼看着，对方将花洒的水滋到了球球眼睛上！
可惜球球不会说话，发现店员是陌生人后，被滋水也只敢呜咽一声，夹起尾巴任由对方摆布。
不止如此，在洗澡结束后，对方还以球球乱叫为由，要求王金凤支付额外的费用。
王金凤当即大怒，和对方大吵一架，要求退掉卡内剩余的会员费用。
对方起初态度强硬，后来见王金凤不依不饶，总算说出实情。原来最近宠物店换了老板，而他是新老板的律师找的临时员工，每天薪资日结，负责过来打扫一下宠物店的卫生，根本没有退款的权限。
王金凤勉强消气，抱着球球走人。
直到一周后的傍晚，在遛狗回家的路上，王金凤发现这家宠物店突然改了名字，挂上了一个橙色新招牌，变成了“妙妙宠物店”。
透过宠物店的玻璃，王金凤发现店里也似乎做了装修升级，不仅干净整洁了许多，笼舍也换成了崭新的不锈钢架子。
王金凤推门而入，店里坐着一个年轻小姑娘，她的头发染成了棕褐色，头顶一撮白毛，像极了一些游手好闲的社会人士。
王金凤试着搭话，对方态度却出人意料的好，不仅为之前的临时工行为道歉，还承诺可以继续使用会员卡。
于是今天一早，王金凤就带着球球来到了妙妙宠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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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吸收了许妙妙的气息，球球非常依赖许妙妙，以至于戴小莲抱起它的时候，它尾巴夹起，蜷缩在洗护池角落，叫得像要杀猪一样惨烈。
如果球球会说话，估计它的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人，你不要靠近本汪啊！”
戴小莲有些委屈：“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王金凤摸了摸鼻子，尴尬道：“球球虽然有些胆小，但平时根本不是这样的……”
许妙妙不甚在意：“我先做个基础检查吧！”
她一招手，一辆白色半挂小卡车，就贴地“开”了过来。
不仅如此，小卡车的脸上写满了谄媚，它观察着许妙妙的神色，迅速躺在地上露出了肚皮，哪里有半点刚才凄惨的模样！
不止戴小莲，王金凤也惊呆了：“球球？！”
可惜球球专心讨好许妙妙，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主人。
许妙妙拿起指甲剪，单手抱起球球，把它放到观察台上，开始给它修剪指甲，清理耳道。
只不过真正开始检查，许妙妙才发现，这只名为球球的小狗今年只有三岁，身体各项机能本应处于巅峰状态，但它的身体状况却很糟糕。
戴小莲正在放水调水温，刚一凑近，就捂住鼻子：“这个比熊的口臭，有点严重啊！”
不仅如此，球球还有严重的泪痕，体格也属于超重肥胖的行列。
许妙妙使用灵力探查，发现它的各项脏器也处于过度肥胖导致的超负荷状态，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崩溃之中，必须要好好调养。
“阿姨，您平时都是怎么喂养球球的？”许妙妙看向王金凤，神色严肃。
“主要喂狗粮，我也经常会去菜场买些猪下水，给球球加餐。”王金凤有些莫名，反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她周围有许多同龄人养狗，通常都只喂一些剩饭，甚至还有喂麦麸的！
朋友们都知道，她对球球非常上心，舍得花钱，不仅经常给球球洗澡，还经常去菜市场买新鲜的猪下水给球球煮着吃。
“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家也是狗粮为主，搭配鲜食……”戴小莲一边给球球搓澡，一边说道，“不过，球球的口臭怎么这么严重啊？”
“不仅有口臭，还有明显的牙斑菌。”许妙妙扒开球球的嘴唇，露出里面黄色的牙齿，“阿姨，您买的狗粮是什么牌子的？”
“狗粮还分牌子？！”王金凤惊讶道，“我就是在菜市场买的啊——有三块、五块和六块的，我只买六块一斤最好的！”
这话一出，戴小莲下意识“哈”了一声：“居然还有这么便宜的狗粮？！”
她家之前养狗并不算富养，但也从未听说过这么便宜的狗粮！
许妙妙倒是毫不意外，耐心道：“只要是正规粮食制作的狗粮，这样的价格也没有问题。可是您喂的狗粮，多半掺杂了一些添加剂，导致小狗出现口臭、泪痕和肥胖这些症状。”
“可是里面还有鱼肉块呢！老板还说添加了钙粉，球球也很爱吃……”王金凤犹豫道。
“汪！——”球球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趴在洗护池里，弱弱叫了一声，附和主人的话。
是啊是啊，主人喂球球的狗豆非常香甜，甚至比鲜食还要好吃，吃饱了还想吃，球球每次都恨不得干它个两大碗……
许妙妙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弹了下小狗的脑袋，真是一个十足的吃货啊！
“阿姨！菜市场买一斤鱼都要十几块，那种六块钱一斤的狗粮，怎么可能会有真鱼肉啊！”戴小莲说道，“还有钙粉，那东西原材料倒是不贵，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卖点，过度补充反而会增添小狗的肾脏负担。”
在戴小莲的科普下，王金凤半信半疑，倒是没再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我回去研究下，让我家姑娘给我在网上买贵一些的狗粮试试。”
“其实您要是有做鲜食的习惯，不妨尝试一下自制狗饭，成本应该和您现在买的狗粮差不多，或许还要低一些。”许妙妙说道。
她能看出来王金凤对自家宠物的上心，只是王金凤爱狗却不懂狗，明明也不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人，却在饲养方面翻了车。
许妙妙向王金凤说了几种常见的食材，包括低脂肪的肉类和对小狗身体有益处的果蔬，王金凤一一记下，感激道：“小姑娘，正好我现在没事做，回去就试试！”
随后的洗澡和吹风环节，进行的异常顺利。许妙妙无师自通，在网上掌握了剪毛技巧，额外给球球做了一个漂亮的造型。
王金凤看着毛发雪白，焕然一新的球球，更加满意了：“这，比之前洗的还要好啊！”
“阿姨，我们店的从设备到产品，都用的是一线大牌……”戴小莲忍不住科普之魂，主动承担了讲解员的职责。
她必须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家老板有多么的财！大！气！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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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王金凤后，许妙妙听到手机传来“叮”一声，弹出多条消息。
“恭喜用户完成初次经营体验，想必用户已经对宠物店的经营有了更实际的感悟！
“为了更好的协助用户实现任务目标，现已解锁‘顾客面板’，用户可自行查看不同客户的信息，并针对其喜好制定具体的经营方案。
“请为解锁更多的顾客画像，接待更多的顾客而努力经营吧！”
许妙妙打开系统APP，发现原本的“任务”界面下方，多出一个“顾客画像”的选项。
许妙妙点进去，发现系统已经录入了王金凤的信息，对方的头像是一只白色小狗。
“恭喜用户已解锁‘退休职工’顾客画像，人气值 5。”
姓名：王金凤
职业：退休职工
年龄：老年女性
难度：1星/5星
备注：星级越多，代表顾客需求更多，条件更难以满足。
许妙妙有些惊喜，没想到系统所说的“顾客画像”还有额外的人气值奖励。
满足王金凤的需求并没有什么难度，但系统居然能给出五点人气值的奖励。如果她能够接待更高星的顾客，获得的奖励点数应该会更多。
许妙妙握拳，一时斗志昂扬！
另一边。
王金凤牵着球球回到家，有些犹豫。
她倒是不差钱，也有做鲜食的闲工夫。可是在她眼中，球球能吃能跳，最多只是稍微有一点点胖，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啊！
至于口臭和泪痕，她虽然惯着球球，但也不像年轻人那样亲自家小狗，顶多就是抱着走一段路，这些小毛病好像无伤大雅。
更何况，王金凤见惯了一些店主老板的套路，那个小姑娘的态度确实很好，但或许过段时间，那家宠物店就开始推销什么鲜粮套餐了……
正这样想着，王金凤打开手机，准备刷会儿短视频。
突然，一则视频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惊！毒狗粮避雷，黄曲霉素严重超标，你还在喂自家毛孩子这样的狗粮吗？】
视频中分享了一个案例，一位狗主人在网上购买了一包便宜狗粮，小狗非常爱吃，主人认为自己捡了大便宜，谁料两个多月后，小狗突然呕吐不止，原地抽搐。主人赶紧送到宠物医院抢救，但不幸的是小狗因为肾脏器官已经多处衰竭，最终还是没有救回来。
事后主人把购买的廉价狗粮送到检测机构，发现狗粮中根本没有配料表写的肉类，主要成分是低价谷物和鸡肉粉。
不仅如此，检测报告还显示，这些低价粮食中的黄曲霉素等毒素含量严重超标，这些毒素会导致宠物的器官渐渐衰竭，最终死亡。
原来这些生产狗粮的不法商家为了盈利，会在狗粮中混入大量的诱食剂和止泻剂，从而瞒天过海，让宠物在无形之中渐渐死亡。
记者经过走访调查发现，这些网络售卖的“毒粮”都源自一个特定的地区，只要是这些地区工厂发货的宠物粮食，都有成为“毒粮”的可能性。
看到视频最后，王金凤心中突然一凉，她在菜市场买到的狗粮，发货地好像就是这个地区的。
这时，她所在的小区遛狗群不断有消息弹出。
原来有人也刷到了这则视频，去询问菜场的老板，得知老板的进货渠道就是那个地区的加工厂。
购买过同款狗粮的群友们群情激愤，纷纷痛骂无良商家，为了盈利不择手段。
“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王金凤也跟着骂了一句，庆幸她平时喂球球新鲜下水的比例并不算低，又发现得早，没有让惨祸发生。
想到这里，王金凤突然想起宠物店小姑娘的叮嘱。
她连忙翻出自己做的笔记，下定决心，再也不买那些廉价狗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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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金凤的心路历程，许妙妙并不知晓其中的变化。
试营业第一天，除了一大早就来店里的王金凤，也有一些人带着自家宠物过来洗护，但许妙妙再也没有收获解锁“顾客画像”的人气值奖励。
根据许妙妙的观察，或许是因为这些顾客和王金凤的年龄相仿，又都是附近小区的居民，所以才没有触发系统的奖励判定条件。
不过现在距离完成一个月试营业目标还早，系统只要求收集三种不同的顾客画像，所以许妙妙并不着急。
就这样营业到下班时间，许妙妙盘点了下第一天的收获，人气值累积增加十九点。
算上之前售卖网络套餐的点数，目前许妙妙总共拥有三十七点人气值。
按照这个进度，一个月内完成500点的人气值目标并不是问题。但如果许妙妙想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比如购买道具，升级员工的等级和能力，就远远不够，所以许妙妙必须努力经营店铺。
正这样想着，系统APP突然弹出一则消息提醒，提示许妙妙又收获了5点人气值。
许妙妙不明所以，现在店里明明已经打烊了啊！
这时，戴小莲举着手机，忿忿道：“店长，你看没看热搜？‘毒狗粮’这个词条上了热搜，这些法外狂徒也太可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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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