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华不放心的又叮嘱一遍。
看到同学们努力打起精神的模样，他这才开始讲课。
“来我们先看第一题，第一题很简单，高考这题和这差不多……”
讲台上王振华讲着课，讲台下不少人认真听讲。
有些人听也不会，认真听主要是怕老师叫他们上台讲。
毕竟脸皮厚的人在少数，大多数人脸皮比较薄。
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课，一想到那种景象，他们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时间缓缓推移，同学们已经忘记了数学老师刚刚说的话。
困意逐渐涌上他们心头。
赵凯感觉视线愈发模糊，他好像忍不住了。
心里一直有道声音，让他睡吧，什么都不要想。
赵凯与自己抗争了很久，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只见他两只胳膊放在桌上，低着头，轻轻的打起了鼻鼾。
可惜赵凯并没有睡太久，就被王振华发现。
讲课讲的嗓子干的王振华喝了一口水，刚放下水杯就看见低着头的赵凯。
以王振华十几年的教书经验，一眼就发现赵凯在睡觉。
他并没有声张而是看向班级其他同学。
其他同学虽然姿态各异，但确实没有睡着的。
王振华手指轻扣讲台，清脆的声音响在安静的班级内。
班级同学被声音吸引了目光，茫然的看向讲台上的数学老师。
“刘鑫叫醒赵凯。”
声音再次传来，同学们再次移动目光，看向赵凯。
“啊？”
正在神游天外的刘鑫，突然听到老师叫自己，下意识的回应一声。
“啊什么啊？我让你叫醒赵凯。”王振华没好气的开口。
一看就知道刘鑫没好好听课，果真是根烂木头。
不是他凭啥英语那么好？数学那么差啊？！
听到老师的话，刘鑫下意识的看了眼凯哥，见凯哥的在睡觉，他连忙点头：“我现在就叫。”
说罢他伸出手推了推赵凯：“凯哥，凯哥……”
睡梦中的赵凯听到耳边自己的名字，眼前黑夜退去，光明丛生。
他睁开了眼睛。
短暂的迷茫，让他瞬间清醒。
这是班级，不是家。
他尴尬的开始不断掂脚，争取让同学们以为自己没有睡着。
“赵凯。”
听着自己的名字，赵凯只感觉这道声音如同从地狱传出，仿佛要向他索命一般。
他抬头看向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尴尬的笑了笑。
“睡醒了吗？”王振华又喝了口水温声道。
“老师我没睡。”赵凯嘴硬道。
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在坚持坚持。
“没睡？”
王振华微微一笑，这样的回答他听多了，都听腻了。
“既然没睡，证明一下吧。”
“多选题第三个选什么？我刚讲完。”
闻言，班上同学一乐，看着赵凯等待着他的回答。
“选什么？”
赵凯站起身展开自己的卷子看向多选题第三个，他选的是ABD。
他选是他选，他不知道正确答案选啥啊。
怀疑自己答案不对的赵凯将目光看向刘鑫。
“凯哥，选C。”
察觉到凯哥的目光，刘鑫低声道。
赵凯一听，直接选择无视，他不是傻子，多选题你给我一个选项玩呢？
他又看向其他兄弟，希望兄弟们能靠谱一些。
见赵凯看向自己，温年悄悄的看了眼数学老师，然后将桌上的笔悄悄扒拉到地上。
他弯腰下去捡的同时，向赵凯说明答案：“选C。”
赵凯皱眉，再次看向高远。
高远拿起书遮掩，手在书里比划个C。
赵凯不悦，拿他当傻子吗？
“别东张西望的，快点回答。”
站在讲台上的王振华自然是看到了赵凯等人的小动作。
赵凯支支吾吾。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说自己答案的时候，王楠突然侧头小声道：“选ABD。”
ABD？赵凯一听，眼里闪过喜意，这不是他选的答案吗？难道说他选对了？
“谢了。”赵凯低语一声。
“谢什么谢啊，凯哥选C。”刘鑫大惊失色：“这题不对，老师说这题错了。”
“你别说话，错没错我自己不知道吗？”赵凯低声道：“多选题怎么可能是单选。”
低声训斥刘鑫一顿，赵凯对上了讲台上数学老师的目光。
“选什么？”王振华微微一笑：“再不回答你就滚后面站着去。”
赵凯朗声回答：“选ABD。”
空气中先是传来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就是哄堂大笑。
“噗嗤！”
“哈哈哈！”
“凯哥你笑死我了。”
“刘鑫不是给你答案了吗？”
“……”
刘鑫扶额长叹：“糊涂啊！”
温年扯了扯嘴角：“凯哥，你不信任兄弟啊。”
高远无奈一笑：“凯哥，你废了。”
……
听着耳边笑声，看着数学老师的微笑，赵凯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听课就没听课，你还嘴硬。”王振华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严苛的话：“滚后面站着去吧。”
“老师不是选ABD吗？”赵凯挣扎。
“大家告诉赵凯选什么？”
“选C~”
同学们异口同声的说出选项。
赵凯僵住了，他满脸不信邪：“老师这分明是多选啊！”
“这道题错了，是单选。”王振华开口将赵凯彻底打入深渊。
“这么说……”
赵凯看向刘鑫。
刘鑫无力摇头：“淡了，淡了……”
赵凯看向温年。
温年连连叹气：“不信我，唉~”
赵凯看向高远。
高远脸色失望：“凯哥，你…我…唉~”
赵凯看向王楠。
王楠嘿嘿一笑：“逗你的。”
哦~不！
赵凯眼前一黑，内心发出悲鸣。
他干了什么，他竟然没相信兄弟们，反而是相信了外人。
完了！完了！
赵凯感觉自己的人生都无望了。
眼见赵凯还在原位站着，王振华催促道：“滚后面站着去，别影响接下来的课程。”
赵凯双目无神，踉跄着朝着后面走去，靠在墙上垂下了头颅。
他错了！错的离谱！
他错怪了兄弟们……
怀揣着愧疚，悔恨的心思，赵凯坚持到了下课。
下课铃响，老师刚走，赵凯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座位，想要解释。
“刘鑫，我……”
谁料刘鑫根本不给他机会。
刘鑫摆摆手长叹一声：“凯哥我都懂，就这样吧。”
赵凯又看向温年。
温年趴在桌上睡觉，无视赵凯的眼神。
赵凯饱含期待的看向高远。
高远翘着二郎腿，语气略带调侃：“淡了，真是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