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冢义男正端着清酒小酌。
忽然参谋官闯了进来,“将军阁下,城外发现八路军正在集结。”
“八嘎!” 筱冢义男放下酒杯,镜片后的眼睛闪过轻蔑,“这些土八路是吃了豹子胆吗?现在他们不去坚守自己的根据地,反而来攻打平安县城!他们哪来的这份自信?”
“多少兵力?”
“看样子,大概一个团!”
“纳尼?”
筱冢义男发出了狗一般的笑声,“一个团就想攻打平安县城?他们以为这里是豆腐坊吗?命令士兵加强巡逻,其余部队按原定部署防御。”
“将军,我们要不要从已经出征的师团里面抽调些人马回来?”
啪一声,筱冢义男那戴着白手套的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平安县城里,守着两个旅团,还对付不了这些泥腿子组成的一个团?传出去我还怎么在军界里面混!”
指挥部里响起一片哄笑,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土包子八路军在城防炮火下尸横遍野的扬景。
此时,平安县城西门外的芦苇荡里。
二十名突击队员如同鬼魅般伏在淤泥中。
张大彪用匕首挑开杂草掩盖的排污口铁栅,腐臭的污水混着老鼠的嘶鸣扑面而来。
队员们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
这些李云龙的部下,从鬼门关闯过无数回的汉子,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检查装备!” 张大彪压低声音,战士们齐刷刷摸向腰间的手榴弹和锋利的刺刀。
机枪手老周卸下MG42,“团长,这玩意儿要是进水可就废了。”
“废不了!” 张大彪拍了拍老周后背。
污水漫过膝盖,蛆虫在队员们的裤腿上乱爬。
张大彪攥着指南针,借着偶尔透进来的月光辨认方向。
突然,头顶传来皮靴的踩踏声,鬼子巡逻队的军靴声由远及近。
队员们立即贴紧潮湿的石壁,张大彪的手按在腰间的勃朗宁上,食指扣住扳机。
霉斑遍布的砖缝里,他甚至能看清鬼子刺刀上的反光。
“啪嗒!”
不知谁蹭到了墙角的石头。
鬼子小队长猛地停下脚步,探身往排污口张望。
千钧一发之际,张大彪闪电般甩出匕首,寒光划过鬼子的咽喉。
尸体倒地的瞬间,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托住,避免发出声响。
其他队员默契配合,将剩余鬼子迅速解决,喉咙被割开的闷哼声混着污水汩汩流走。
拐过第三个弯道,前方终于透出昏黄的灯光。
张大彪用手语示意,队员们如猎豹般分散开来。
弹药库外,两名日军哨兵正靠着沙袋打盹。
怀里的三八大盖斜斜支在墙上。
张大彪和尖刀班战士小李同时出手,锋利的匕首从日军后颈没入,温热的鲜血溅在冰冷的弹药箱上。
仓库内,成排的木箱码得比人还高。
煤油灯在钢架上摇晃,投下诡谲的阴影。
张大彪掀开箱盖,里面整齐码放着九二式重机枪子弹和九七式手榴弹。
“快,往墙角堆!” 他压低嗓子,队员们迅速将弹药箱垒成爆破点。老周掏出定时雷管,手指在油污中快速摆弄:“五分钟起爆,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张大彪一个箭步闪到门后,刺刀抵住来者咽喉。
“自己人!” 侦察兵气喘吁吁,“西门日军增援部队正在集结,还有十分钟到!”
张大彪瞳孔骤缩,抬手看表:“来不及等定时了,准备手雷!”
二十枚手雷同时拉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弹药库化作一片火海。
冲天火光映红了张大彪满是硝烟的脸,他挥舞着手枪大喊:“跟我冲!把鬼子的肠子都炸出来!”
突击队如猛虎出笼,趁着日军慌乱之际,端着冲锋枪向最近的炮楼杀去。
平安县城的夜空炸开绚丽的 “烟花”。
“怎么回事?”筱冢义男望着自己的后院起火,手中的望远镜应声落地。
那里正是弹药库的位置,冲天火光。
该死的八路,就像一群耗子到处钻,哪里都有他们的踪影。
“快派人去看看!”
他的心已经开始吊上来半空,看来土八路是做了精心准备。
此时,李云龙正蹲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用树枝在沙土上划拉着作战图。
“旅长,航空大队和装甲营已经进入预定位置,炮营的一百五十毫米榴弹炮也校准完毕,就等您一声令下!”
李云龙嘿嘿一笑,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抓起望远镜:“告诉战士们,这次老子要让小鬼子知道,咱土八路也能玩出洋花样!”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脸上的青筋暴起,“开始攻城!”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传来一阵轰鸣,6架野马战机掠过山头,径直飞向平安县城。
平安县城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城墙上的日军抬头望着天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防空!快拉防空警报!”
指挥官的嘶吼声被引擎的轰鸣声淹没。
航空大队分成三架一组的编队,对着日军的炮兵阵地俯冲而下。
炸弹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筱冢义男踉跄着冲出指挥部,看着漫天坠落的炸弹,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怎么可能……”
他抓住参谋官的肩膀,“立刻联络航空大队,请求空中支援!”
“将军,航空大队都去支援攻打八路军根据地了!”
“那就让他们赶紧飞回来!”
就在筱冢义男绝望之际。
地面的攻势也同时展开。
10辆谢尔曼坦克在夜色中缓缓推进,炮管喷出橘红色的火焰,将平安县城的大门轰成碎片。
李云龙站在一辆坦克上,挥舞着56式大喊:“给老子冲!平安县城今天就是块铁,咱也要啃下一块肉来!”
城墙上的鬼子疯狂射击,但在八路军密集的火力压制下,根本抬不起头来。
筱冢义男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一扬普通的攻城战。
他紧急调集所有兵力,准备在城内构筑第二道防线做最后的抵抗。
然而,当八路军的炮营开始轰击时,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