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何顺光,竟然是被英雄协会驱逐出来的人!可究竟是为什么?会不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又一次祷告结束,信徒们陆续散去,教堂内恢复了宁静。
陈默鼓起勇气,他走到何顺光面前,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何顺光此时正准备离开,听到他的问话后,他先是愣了一下,眉头微皱,随后又舒展开来:
“是的,确有其事。”
“为什么?”陈默无法理解。
何顺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温和地反问:
“孩子,你真的觉得,英雄协会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吗?”
陈默则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却看见何顺光又向他招了招手:
“过来,孩子。”
当陈默走上前时,他再次将手掌轻按在了陈默的头顶,掌心又一次泛起金光。
熟悉的暖流包裹着陈默,惬意而安详,仿佛能洗涤一切烦恼。
何顺光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沧桑:
“协会的作风,我无法忍受。我曾试着去改变,却发现仅凭我一人之力,终究是螳臂当车。那段时间,我失望,我迷茫,直到我遇见了主,是主教会了我,我究竟该做什么。”
陈默静静地听着,果然,一切如他所想,错的不是教主,而是协会,正想着,心中忽然又泛起一个疑问。
“主教大人,您觉得,塔尔塔洛斯是个怎样的人?”他突然问道。
何顺光思索片刻,接着神情严肃的说道:
“当然是个罪人!”
陈默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接着何顺光又继续说了下去:
“他的罪恶罄竹难书,他是一个需要被救赎的人。只有赎罪,才能让他逃离缠身的业障。”
陈默了然了,果然,自己罪孽深重。他需要用一生来洗脱这身罪孽。接下来的日子变得简单而重复。
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去教会祈祷,然后回家睡觉。
他将自己不多的存款,一次又一次地捐献给教会,以此来慰藉内心的煎熬。
生活就像一潭死水,循环往复。
直到一天,临近下班,徐德胜拎着几瓶啤酒和一袋零食,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
“老弟,走,咱哥俩唠唠嗑。”
陈默则很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徐经理,那个……我晚上还有事,要不……改天?”
徐德胜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连忙向陈默摆摆手,示意自己先借个电话,随后拿起了手机,在聊了几句后又点头挂断,随后表情就变了,神色严肃的说道:
“不行,老哥我今天就想和你聊。”
“可我真的有事。”陈默坚持道。
“那就先推掉,你今天得加班。”徐德胜突然说道。
陈默愣住了:
“可现在没什么工作啊。”
“这是我作为经理的要求。”徐德胜沉声道。
陈默不敢再反驳,只得留了下来。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仓库里,打开了啤酒。
徐德胜猛灌了一大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最近不对劲。”
他紧盯陈默的眼睛,一反常态,格外严肃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你。或许老大当初就不该让你继续战斗。”
“老大……是指塔尔塔洛斯吗?”陈默试探着问。
“不然还有谁?”
“那你觉得……我是说,老大是个怎样的人?”
“谁知道呢。”徐德胜又笑了笑,“我可不敢随便评价老大。但我知道,刘峰他老婆,专门做了个老大的雕像供着,都把他当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等等,刘峰的老婆?”陈默一脸疑惑。
“哎,这也不奇怪吧,毕竟当初赵翔杀了刘峰……”徐德胜继续说道。
“什么?刘峰死了!”
陈默懵了,这一句话如同晴空霹雳狠狠砸在他的头上。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徐德胜见状,眉头一皱,随之将他搀扶起来:
“老弟,你果然不对劲……涅墨西斯说的一点都没错。”
涅墨西斯?是苏小鹿吗?
“刚才是她打来的,她要你和我谈?”
“有这部分原因。”徐德胜没有否认,“但你也别以为我就是听她的命令。再怎么说,我也是干部之一,严格来说和她是平起平坐的,哪能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叹了口气,又递来一包花生米:
“你是我老弟,我这当哥的,怎么能看着你出事不管。”
“那,能告诉我,刘峰……是怎么死的。”陈默的声音干涩沙哑。
“就因为一句话,看不惯对方怼了一句,结果被直接踢下了楼,那天……”
徐德胜将他听来的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当他讲完,陈默早已泪流满面。
“本来这事就这么完了,警察也拿那混蛋没办法。但老天有眼,塔尔塔洛斯在那一刻出现了,宰了那混蛋!”
听到最后一句,一股莫名的快意竟毫无征兆地从陈默心底涌起。
他突然有了个念头:杀得好!
这是自己该有的想法吗?他用力摇着头,想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出脑袋。可当他抬头望向徐德胜时,却发现对方的脸上,也挂着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徐德胜还在继续说着:
“我还听说老大曾不顾自己安危,拼死救出一对孤女。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老大做得对!”
他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没有老大,刘峰就只能白死!没有老大,多少像刘峰那样的人,就只能被欺负,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这个世界需要老大!”
两人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酒瓶全部喝空。
陈默开着车回去的路上,内心五味杂陈,他感觉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疯狂撕扯。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将车开到了刘峰家所在的小区楼下。
他鬼使神差地下了车,在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一篮水果,朝着熟悉的居民楼走去。
开门的自然是刘峰的妻子。
她在看到陈默后,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啊,是陈哥啊,您来啦,快坐快坐!哎呀,还带东西,太客气了。”
陈默被请进屋里。
他一眼就看见,客厅边上的简易供台,上面供奉着的,正是一尊塔尔塔洛斯的雕像。
两人聊着天,聊到以前的事,聊到刘峰,
而刘峰的妻子倒并没有显得特别悲伤,反而是一种释怀:
“说实话一开始真的觉得天都塌了,好几次都想随他而去,不过最终还是挺过来了。这也多亏了塔尔塔洛斯大人,大仇得报,我家那位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
“可外面都说塔尔塔洛斯是个罪犯……”陈默轻声说道。
“别听他们胡说,我不管别的人怎么说,他就是我的英雄。”刘峰妻子激动得说着。
当陈默从小区走下来的时候,他感到了一丝茫然,塔尔塔洛斯是好人吗?自己应该杀那些人吗?可连主教都说塔尔塔洛斯是个罪人,罪大恶极。
“啊~”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一阵头疼,让他忍不住捂住了额头,头疼持续了没多久,随后他有些诧异的站起身,摸了摸后脑勺,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头会突然疼起来?
随后在确认没事后,他又向着自己的车走去,却没注意到一缕淡淡的金光从他头顶溢出,又快速的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