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到了生日那天,华城异乎寻常的下起了雨,祝卿安和母亲一起去到谢家住宅。
谢家住宅灯火通明,里面装点的华贵而不失庄重。佣人们身着统一制服,整齐有序的穿梭于宾客之间。
来贺寿的人不多,只不过全是各界名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间皆是旁人听不懂的生意或隐晦的人情往来。
老爷子端坐在大厅正中,虽年近八旬,背脊却依旧笔直,像一株历经风霜却屹立不倒的苍松。银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衬得那双锐利的眼睛越发深沉如鹰隼。
祝卿安挽着母亲的手臂走进来时,立刻有侍者恭敬地迎上来接过外套。
宋清姿带着祝卿安走到谢璋面前。
祝卿安:“爷爷生日快乐,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一旁有人接过祝卿安送来的礼物,老爷子看着她,眼里流露出慈祥的微笑,“卿安来了,爷爷好久没见你了。”
祝卿安听到谢璋慈祥的语气,眉眼不由柔和下来,唇角扬起乖巧温婉的笑意,声音甜美却不失礼数:
“是我不好,应该早些来看您的。您气色这么好,比上次见面还精神呢。”
谢璋被她逗的哈哈大笑,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还是你嘴甜,弥州半天也憋不出这样一句话。”
他摆摆手,“那那边玩吧,都是同龄人,你们有话聊,我就不拉着你们闲聊了。”
祝卿安说了句“爷爷再见”后就去往一旁,宋清姿也去找她的小姐妹。
略过人群她找到郑竹,对方正和一些小辈玩游戏。
郑竹看到她连忙招手,“卿安快过来,这些小朋友太有意思了。”
祝卿安看到小孩就脑袋疼,可架不住郑竹实在热情。
“你怎么无聊到来和小孩子玩了。”祝卿安问她。
说起这个郑竹就一阵无语,她翻了个白眼,指向一个方向吐槽道:“原本在那里,可那群人说话可真够恶心的,话里话外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还以为自己活在封建时代呢。”说着她揉了揉旁边小朋友的脑袋,“还是和小朋友玩好啊,没什么勾心斗角。”
祝卿安倚在沙发上朝郑竹说的地方扫过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一群人说话正起兴,周围还围了一圈气氛组,活像马戏团动物表演。
忽然,祝卿安感受到有什么抓住了她的胳膊,她侧头就看到一个小男孩爬上沙发,怀来还抱着一个小红花的玩偶,嘴里含糊不清,“姐姐,你,漂酿,给你一朵小红发~”
男孩眼睛大大的,脸蛋酡红像挂了两颗熟透的西红柿,就像一个瓷娃娃,可爱极了。
祝卿安甜甜的说了声“谢谢”接过男孩递来的小红花,拿在手里把玩。
郑竹看到了,跑到男孩的面前,装作伤心的样子委屈地说,“你刚才怎么不给我?”
男孩一脸手无足措,她爬到郑竹跟前,慌乱的解释,“你,你刚才,说它丑。”
没想到是这个理由,郑竹和祝卿安笑作一团。
小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玩。
祝卿安看着手里的玩偶,那是一个很丑的玩偶,字面意义上的丑。
黄色的花心大红色的花瓣配上深绿色枝叶,很难想象谁审美这么好,能买到这么难看的玩偶。
“谁给你买的这么可爱的玩偶,送给我你不会不舍的吗?”祝卿安笑眯眯问他。
“舅舅买的,”他一字一句,语气认真,“妈妈说,要学会,分享~”
祝卿安捏了捏他的脸蛋,软软的,“你舅舅买的?你舅舅是谁啊?”
说起舅舅,男孩脸上立刻绽放一个开心的笑容,“舅舅是米粥,咸,呃,咸米粥!”
虽然小孩子说话不标准,但祝卿安还是听懂了他说的是谁。
祝卿安一时不知道该嘲笑谢弥州的审美,还是谢弥州是咸米粥。
咸米粥,咸米粥。
祝卿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舅舅是咸的,是不是还能吃啊?”
男孩听不懂祝卿安说什么,他看祝卿安和郑竹都笑的很开心,于是也跟着她们傻乎乎笑起来。
不一会儿唐卓过来,看他们笑的正开心,于是问她们在笑什么。
祝卿安和郑竹一下子不笑了,男孩不明所以但也止住了笑容。
“你来这里做什么?可不要告诉我们你也喜欢小孩子。”郑竹问他。
唐卓撇撇嘴,“谁告诉你我喜欢小孩子了,我是来找他的。”他指了指沙发上的小男孩说:“成蹊,你妈妈在那边找你呢,我抱你过去。”
说完他对着祝卿安两人解释,“这是谢弥州的外甥,叫裴成蹊。”
说着他把裴成蹊抱起来,离开的时候还一直朝祝卿安和郑竹挥手。
“他好可爱。”郑竹激动的手舞足蹈。
祝卿安点点头,“我也觉得。”
之后祝卿安去洗手间,路过一个房间看到谢弥州的大伯和一些表兄坐在一起,吞云吐雾。
祝卿安在心里骂了句“没素质”,等她从洗手间出来,那群人还坐在一起吞云吐雾,她刚出来就被难闻的烟草味环绕。
谢弥州的大伯谢览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烟,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他慢悠悠晃着酒杯,故意提高音量:
“哎,老爷子大寿,某些人连面都不露,真是够‘忙’的,不愧是我谢家最有能力的人。”
他刻意在“忙”字上咬了重音,旁边立刻有人掩嘴轻笑,其中有人附和:“谁知道真忙还是假忙,现在真是连演都不演了。”
谢览接话:“谁让人家是‘大人物’,哪看得上这种家宴,人家等着过几年我们给他贺寿呢哈哈哈……”
祝卿安原本心情就不好,她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祝卿安虽然和谢弥州不对付,可这些明嘲暗讽实在让人不舒服,她一边同情谢弥州每天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一边嘲笑他们的嘲讽像智障聊天。
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各位是谢弥州的长辈吗?怎么那么关心他。”她语气带着震惊,仿佛不敢相信他们真的是长辈。
话音刚落,那些人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尤其是谢览,脸色更是红了白白了青,他愤怒无比,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
“你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你的?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了,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祝卿安还没开口,一旁有人忽然站起来,连谢览都看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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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谁啊敢在这里这么放肆,你知道这是谁吗?不把你赶出去还不知道感恩戴德,学着狗乱咬人。”
那人话音落下,不知周围人愣了,连祝卿安都愣住了。
她反应过来,语气夸张,仿佛不可置信,“天哪,你不知道我是谁?”
她戏瘾上身,语气一次比一次夸张,“你连我都不认识,我的天哪,简直不可置信。”
“那我可得告诉你,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人不认识我。”
“你是谁家的小狗?建议你换个主人,我给你个建议吧,换主人的时候记得找个认识我的。”
被侮辱一番加上周围人的反应,那人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他立刻闭嘴坐下,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只是最近认识了个金主,跟着金主进来的,谁知道这里面的人都是谁。
收拾完找事的,祝卿安忍不住轻笑一声,声音不大,能刚好让所有人听见。
“差点忘了正事了,”她唇角带笑,眼神却清凌凌的,“谢弥州当然忙,忙着养你们这群成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在背后小声讨论上不了台面的废物。”
“要我我也忙,指不定那天就被一群废物败光了家产,可不得忙着赚钱。”
里面众人脸色顿时异彩纷呈,祝卿安接着说,她声音甜美,脸上挂着天天的笑:“您说我没有教养,当然比不上您有教养,谁也比不上你们有教养,在老人寿宴上骂他孙子。”
说完她施施然离开,转身时猝不及防撞上一堵人墙。她踉跄着后退半步,一抬头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和旁边已经笑的直不起腰的唐卓。
谢弥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笼罩在阴影里。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衬得身形越发修长挺拔。灯光在他凌厉的五官上投下深浅阴影,冷白肤色衬得眉眼如墨。
他生就一双极好看眼睛,却因那漆黑如墨的瞳色和疏离的眼神透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意。
可这样的眼睛就该笑起来才好看,祝卿安不止一次在心里想。
这是谢弥州变成狗后第一次以人的形态看祝卿安,也许是因为意外的相处,他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一种对祝卿安很熟悉的感觉。
从他的角度看去,祝卿安此刻的模样格外生动。她仰着脸,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耳尖藏在头发中,可脸上也能看因大战告捷的得意感。
那双每次看他总是带着疏离和嘲讽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肉眼可见的震惊。方才伶牙俐齿的嘴巴此刻也因惊讶微微张开。
“看路。”他恢复一贯有的高冷模样,嗓音却带着几分不常有的戏谑。
见她还愣着,谢弥州伸手虚抚了下她的肘间,指尖若有似无的擦过她裸露的皮肤,触感微凉。
两个人距离近的能闻到她长发传来的他熟悉沐浴露的香气,甚是能数清她轻颤的睫毛。这个认知让他喉结微动,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拉开了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
祝卿安也反应过来,她很快整理好表情,状似不尴尬地“哼”了一声说:“我看路了,是你忽然出现挡到了我的路,谢弥州看不清就配个眼睛,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也不顾众人的反应,像过来时那样风风火火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