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窗外一片寂静,雪还在下,细碎的雪花从空中飘落堆积在地上和窗台上。玻璃上凝着薄薄的雾气,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谢弥州从睡梦中醒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被子压的他喘不上气。
房间一直是恒温,他只盖了薄薄一层棉被,按道理来讲不应该有这种感觉。
他转头看向窗户处,窗帘紧闭,透不进来一丝的光。他伸出手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几次尝试都没有拿到,甚至连床头柜都没有碰到。
谢弥州心中疑惑,平时他都直接能拿到的。
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
他半眯着眼握紧拳头准备把手放在额头上,却发现手指好像被什么牵引着,他使劲握手指却总停在半空。
这下谢弥州坐不住了,他从嗓子里发出疑惑,脑子里听到的是“嗯”的发音,耳朵听到的确是“呜汪”的声音。
狗叫?哪里来的狗叫?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觉自己好像转了个圈。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视力也好了很多。
因为他看到自己坐起来后看到的不是身上的被子,而是身下的枕头。
再往下是两只毛茸茸的狗脚!
怎么回事?他变成狗了?
饶是一直沉着泠静的他也不得不开始慌张起来,他惊慌着往床下跑,一个不熟练就跳下了床,嘴里发出“汪汪嗷呜”的含糊声音。
打开房间的灯,环视四周,一切都和睡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变大了不少。
走到房间里的镜子旁,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殆尽。
镜子里没有人形,有的只是一条狗。
他真的变成狗了!
那狗体型不大,毛发白色灰色混合,长相却像是萨摩耶。
一副蠢相。
谢弥州尝试发出声音,嗓子却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与人类似的声音。
谢弥州对着镜子久久不能平静,脑子里一片空白,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他不能思考,他想象不到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没睡醒?他在做梦?
可是这梦如此真实。
别墅里针落可闻,就连外面雪落到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到。
不多时,外面的声音变小了。
雪停了,他想。
看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一天已经过去了。
他沉默着走到床头柜旁,肌肉记忆使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拿手机,当他怎么也碰不到,低头看到毛茸茸的爪子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他变成狗了。
缩回伸出的手,爪子克制的抚过狗脸,他感受到了自己毛绒绒的脸和高挺的鼻梁。
谢弥州:“……”
他没有发狂没有尖叫,相反,他很平静,他从来没有如此平静。
他跳上床,用嘴把手机叼过来,毫不费力按住开关。
早上六点钟了,外面天还没亮。
他早在对着镜子沉默时就已经接受这个荒谬的事实,甚至思考好怎么应对现在这个困境。
他一定是不能告诉其他人的,告诉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毕竟他现在不能说话,就算会说话,可能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就把别人吓死或者是别人把他打死。
他现在只能找理由一直待在家,这样就没有人会打扰他,就更不会有人发现他。
他打开手机,想要编辑信息给他的助理秘书,却在第一步卡顿了。
他现在变成狗了,可是狗的脚趾圆圆的宽宽的,他根本没有办法使用输入法。
谢弥州沉默的看着身下的手机,沉默的尝试几十次,终于打开了手机。
他找到助理苏蒙,打字告诉他最近一个月他出国有点事,由他代理自己处理公司的一切事务,解决不了就交给副总,并再三强调没事不要联系他。
接着又给国外的好友池季发信息,说国内有点事情,有人问他就说在国外和他在一起。
几个字,他打了几乎三个小时,中间失败了几百次几千次。
终于打完字,他竟然生出了累的错觉。
苏蒙几乎是秒回,他把事先就打好的答案发了过去,苏蒙很快回复。
池季过了几分钟才回复他,不过对方是直接打电话过来的,挂电话比打字简单多了,谢弥州想也不想就把电话挂断了。
接着池季信息轰炸,猜测谢弥州遇到了什么事,谢弥州看着一条接着一条的信息发过来,且越来越离谱,也把事先就打好的信息发过去。
谢弥州:【有病去治。】
池季:【……知道了。】
池季原本就想关心一下谢弥州到底怎么了,看到对方发来的信息他一阵无语,不过这也证明了谢弥州能解决,不需要他帮忙。
做好一切,已经将近中午,他蹦着跳着打开卧室的门下楼。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阳光照在地面的雪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从醒来到现在他还没有吃饭,一是他现在不是人了,不能做饭了,不过这不重要,就算不能做饭也能点外卖,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胃口。
也许是刚变成狗还不稳定,他打个字下个楼梯就感到困倦了,刚下楼就躺在沙发上控制不住睡着了。
等他醒来,发觉外面天已经灰蒙蒙的了,风雪再次席卷而来,猎猎作响。
天黑了?他睡了那么久?
他起身看着客厅里的挂钟,才下午四点多,只不过天气原因才显得过分阴沉灰暗。
总是待在家不是办法,他得出去看看到底是只有他变成狗了,还是大家都变成狗了。
答案显而易见,从大家的反应就能看出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变异了。不过这时候,绝望的人总心存侥幸,渴望找到一个同类。
他费劲千辛万苦打开别墅大门,累得够呛,到院子里的门的时候又犯了难。
他碰不到密码锁的位置。
不过幸亏他现在足够小,能顺着门缝出去。
刚才一心扑到怎么出去,等真的出去了,他才发现他所面临的是怎样的状况。
严寒立刻包围住了他,零下几十度的空气像数不清的细针扎进他的身体。
狂暴的风雪呼啸而来,谢弥州本能低下头,眯起眼睛抵御扑面而来的雪粒。他的爪子刚接触到地面就被积雪淹没,冰冷的触感从脚垫只窜上脊椎。
他要被冻死了……
风雪越来越大,谢弥州不得不放低身体,他几乎是贴近地面走了。睫毛和口鼻周围很快结了一层白霜,呼吸变得沉重而艰难。
一天没吃饭的原因,他现在觉得头昏脑涨,视线也变得模糊。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风雪裹挟着他,他再也没有力气了,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他要死了,他被冻死了……
这样也好,没准这是一场梦,一场荒谬的梦配上一个荒谬的结局。
意识消沉之际,他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呼声。
有些熟悉的惊呼声。
……
意识渐渐回笼,谢弥州缓慢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明亮,温暖的气息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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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下是毛茸茸的毯子。
他没死?他现在是在哪?
他环视一周,不远处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女人背对着他,没有发现他已经醒来。
祝卿安坐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一边欣赏夜景一边打电话。
浓密的长发倾泻而下直至腰际,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她的皮肤雪白,眼睛形如杏仁,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浓密,鼻梁高而挺拔,嘴唇饱满。
她的咬字总是尖尖的,语气温柔。
祝卿安吐槽今天遇到的极品合作伙伴,郑竹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句。忽然祝卿安的手机镜头一扫而过,郑竹眼尖看到沙发上的不明物体。
“你沙发上是什么?怎么感觉在动?”
祝卿安转头看了看沙发上的东西,回答郑竹:“那是我捡的狗,没动啊,你看错了吧。”
“狗?你在哪捡的?”
祝卿安回忆自己捡狗的情景:“今天下午回家的时候在家门口捡的啊,外面下那么雪,它就躺在我家门口,我看着可怜就捡回来了。”
“让物业问了问是谁家的狗丢了,问了半天也没找到主人,我看着也不像家养狗,这么冷的天谁会让狗跑出去,所以我就把它捡回来了。”
郑竹问的小心:“你确定它是躺着不是冻死了?我怎么感觉它好像有点死了?”
祝卿安不赞同:“呸呸呸,我捡的时候它还有呼吸呢,我刚给你打电话之前摸了摸还是热的呢!还有你刚才不是看到它动了吗?”
郑竹一噎:“万一我看错了呢?”她话刚说完就透过屏幕看到沙发上的狗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卿卿卿卿,它活了,呸,不是,它醒了。”
祝卿安惊喜转头,顾不得郑竹,说了句回头再说就把电话挂断了。
郑竹一个电话打来:“你小心点,小心它咬你啊,还有小心它有病啊!”
“知道知道,我会小心的。今天雪下太大了,宠物医生明天才会过来,到明天我应该直接让宠物医生把它带走了。”
郑竹松了口气:“你不收养它啊?”
祝卿安眼睫毛闪了闪,拉长声音“嗯”了一声:“不知道,没想好,明天再说吧。”
郑竹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沮丧,她从小和祝卿安一起长大。
小时候祝卿安养了一只金毛,宝贝的不得了,可是后来出了一些意外,金毛死了,从那时候祝卿安再也没有养过一只宠物了。
祝卿安挂断了电话,小跑着到沙发上,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她真的很喜欢小动物啊,尤其是小狗。
“你别害怕哦,这里很安全的,这里也不冷。”
小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也没多想,归结于是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环境的不适应。
她转身端着一个盆献宝似的送到谢弥州面前,眼睛里满是鼓励。
“我刚买的狗粮,你吃,你吃吧。”
看着那一大盆狗粮,谢弥州丝毫不怀疑如果一只狗全部吃下去一定会被撑死。
如果刚才狗的表情是面无表情,那它现在的一定是“裂了”的表情,祝卿安甚至从它脸上看到了生气的情绪。
谢弥州看着祝卿安一脸鼓励的看着他,一脸吃屎的表情。
他是人,他不是真的狗,他才不吃狗粮!
如果他能说话,他一定第一个吓死祝卿安可惜他现在不能说话,一开口就是狗叫。
他盯着狗粮看了几秒,接着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祝卿安,然后伸出爪子当着祝卿安的面把狗粮毫不犹豫的了下去。
祝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