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要不要一起去花鸟市场。”
魏清看着和顾淮安里的聊天框里这行字愣了很久，这段时间以来顾淮安从来没邀请他做过除了做以外的事情，连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时候都没有。
这算是约会…吗……魏清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这么想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也许只是正好没人陪顾淮安去才想到他的呢……
虽说两个人现在还是用粗暴的方式做得多一点，不过也不是从来一点温情都没有，只是一到床下顾淮安又变回冷冷的样子，虽然不见面的时候他们也会在网上聊天，但也只是互相分享生活。
魏清心里很清楚，男人在床上床下是不一样的，床上说的话做的事都不能当真，况且哪怕是在床上顾淮安也没有说过爱他，只是偶尔说一些亲昵的话，或者很温柔地吻他，抱着他。但本质上顾淮安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玩具，偶尔的柔情也许只是一种手段，自己本来就不应该奢求什么感情，但是有时恍惚间他又忍不住去想，如果能再次和顾淮安在一起会是什么样，说不定有机会呢……
另一边的顾淮安在消息发出后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魏清应该会明白他的意思吧，自己都主动邀请魏清约会了……
过了许久魏清都没有回复顾淮安的消息，这让顾淮安更忍不住胡思乱想了，魏清难道是不想和他去吗，不会吧……是因为自己以前和魏清在一起后冷暴力他所以才不愿意去吗…那是不是魏清也不愿意和自己的关系更进一步……
自己平时是不是应该对魏清更温柔一点，偶尔在床上才会流露出一点真情是不是太吝啬了，想要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这样肯定是不够的。顾淮安想到这里感觉更苦恼了，他正是因为平时做不到这些，只有在床上才能借着上头的情绪吐露一二。
顾淮安还没想好要不要和魏清再次正式在一起，但他已经有了想要试一试的意思，所以才约魏清出去约会，可结果……
顾淮安有些懊恼地把手机扔在了一边，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迈出这一步，也许魏清也不想和他在一起，毕竟说起来不管是重逢时带走魏清还是后来约魏清的每次见面，都是他主动的，也许魏清只是顺水推舟……
顾淮安刚把手机扔下屏幕就亮了起来，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顾淮安看见新消息迅速捞起手机，急切地解了锁，是魏清回复了他。
“好，什么时间去，到时候我去接你吧。”
到了约会的那天顾淮安格外紧张，他早早地起了床，做好了出门的准备但是距离和魏清约定的时间还有很久，他想看会儿书打发时间但却什么也看不进去，最终只是抽着烟干坐着等待时间流逝。
魏清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到了顾淮安家楼下来接他，顾淮安一走出单元门就看到了靠在机车旁正低着头划手机的魏清——但其实魏清也只是在手机桌面上焦躁地来回滑动，借此掩饰心里的不安。
见到顾淮安出来，魏清收起了手机对他招手。
“走吧。”魏清跨上车，递给顾淮安一个头盔，自己也戴上了头盔。
“嗯……”顾淮安不会骑摩托车，也没有坐过别人的摩托车，他跨坐上车后心里还有点紧张，不知道手该往哪放，他是不是应该抱着魏清的腰……但是……
魏清回头看了看顾淮安，对顾淮安心里所想顿时明了了，他回过头说道：“不想抱着我的话就抓着我的肩膀。”
顾淮安稍微犹豫，还是抓住了魏清的肩膀，这让魏清悄悄在心里失望了一下。
花鸟市场并不远，很快两人就到了地方。
“我们随便逛逛？还是你有想买的东西。”魏清问顾淮安。
“随便逛逛吧。”顾淮安进了旁边一家店，魏清也跟了进去。他们刚进来的这一片都是水族店，鱼缸里各色各样的鱼游动着，画面十分绚丽，顾淮安仔细观赏着每一个鱼缸，却没注意到身旁的魏清的目光只落在了他身上。
两人逛了许久，最后到了鲜花店的区域，顾淮安望着店里的向日葵看了许久，魏清看他大概是喜欢就主动选了几支让店员包了起来。
“给你。”两人走出花店后魏清把花束递给了顾淮安，“看你看了很久，所以给你买了。”
“……”顾淮安沉默了一下，接过了花束，他看着花束，轻声说道，“不是因为喜欢才看的。”
“嗯？”魏清愣了愣。
“你第一次送我花的时候就是向日葵。”顾淮安抱着花，没有看他，继续向前走了。
魏清追了上去，静静地跟在了顾淮安身后，想起往事他的心里有些酸涩。
两人离开花鸟市场后找了一家餐厅吃饭，这是两人重逢后第一次一起坐到一张桌子上吃饭，吃饭时两人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很随意地闲聊着，这是他们之间少有的时光。
“今天能和你…”魏清本来想说“约会”，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换了一个词，“…见面我真的很开心。”
“嗯，今天我也很开心。”虽然顾淮安从不对魏清说客套话，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开心，今天魏清也没见他笑过，这让魏清心里有点不安。
“真的吗……”魏清低着头很紧张地问他，“那束花…你不喜欢的话就扔掉吧……”魏清想起当初他送顾淮安向日葵的时候，是顾淮安高中时跳楼之后在医院里，那天两人闹得不是很愉快，是不是顾淮安又想起了那次的经历，所以会不高兴……
“真的，我没有不喜欢那束花。”顾淮安看着魏清唇角勾起一个浅笑，“谢谢。”
“……”看着顾淮安的笑容魏清的脸颊烫了起来，他低下头，也轻轻笑了。
吃完饭后魏清骑着机车把顾淮安送回了家，路上顾淮安一开始还像来时那样抓着魏清的肩膀，可在途中他又轻轻地抱住了魏清的腰。
魏清感受到腰上被人环住先是颤抖了一下，随后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嘴角却是压不住地上扬。
“到了。”魏清在顾淮安家楼下停好了车。
顾淮安下车后却没有离开，他站在原地看了魏清几秒，然后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道：“要不要来我家。”
两人牵着手走进单元门，他们已经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牵住了谁，进入电梯再到顾淮安家门口，这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牵着对方的手。
刚一进门顾淮安就拥着魏清吻了上去，魏清也抱住了顾淮安，把他压在墙边深吻，他们之间从重逢那日后就再也没有接过吻。这个吻本是顾淮安主导的，可不知不觉竟被魏清占了上风，原本压在魏清心底的本能的侵略性也悄悄抬了头。
“等…等一下……花……”顾淮安艰难地推开了魏清，花束还插在他背着的挎包里，魏清贴他贴得太紧花都有些被压到了，除此之外这种被魏清掌控的感觉也让他不是很舒服，但这种抗拒中还有一种他无法描述的异样感觉。
魏清帮顾淮安摘下挎包扔在了一边，随即又吻了上去，这次还边吻边解顾淮安的衣服。
“好了…好了……”顾淮安又奋力从他的热吻中挣脱了出来，他无奈地看着魏清，不轻不重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你今天很大胆啊，嗯？”
“啊……”魏清这时才好像如梦初醒一般，从那短暂占领他大脑的支配**中清醒了过来，“对不起…我……”魏清放开了顾淮安，手足无措地后退了半步，他不知道顾淮安有没有生气，只是像做错事一样低着头等待顾淮安的指令。
“先去洗澡，等会儿再做。”顾淮安看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他上前抚着魏清方才被他打了一巴掌的脸颊，在魏清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嗯……”魏清点了点头。
魏清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轻手轻脚地在顾淮安家里转了一圈，他家不大只有两室一厅，客厅、书房和卧室，家里也没有什么装饰品，布置十分简约，打扫得很干净，仔细闻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顾淮安的书房里摆了两个展示架，上面摆放了许多标本，各种类型的都有，桌子上也摆着许多工具，大概是制作标本用的，这里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制作标本的工作室。
魏清转到了顾淮安的卧室，顾淮安衣柜下的一个抽屉没有关紧，魏清往里面瞟了一眼，却看见里面放着一支马鞭。魏清心里一惊，他已经联想到了一些东西。
魏清咽了咽口水，蹲下轻轻拉开了那个抽屉。果然，这个抽屉里放着的全都是一些非常规的道具。
“你在干什么。”顾淮安的声音突然在卧室门口响起。
“啊？”魏清被吓了一跳，他看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浴室的水声什么时候停了，顾淮安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了。
“我不是故意看你的东西的，就是刚才看到抽屉开着我才……”魏清解释得很匆忙，但顾淮安却似乎不太在意这件事。
“哦。”顾淮安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擦着头发。
魏清把抽屉关上站了起来，“你在玩那个……吗……”他问得结结巴巴的。
“是啊。”顾淮安回答得很干脆。
“嗯……”
“你想试试吗？”顾淮安歪着头看着魏清。
“啊…我……”魏清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顾淮安笑了笑。
虽然从前高中和大学的时候魏清就知道顾淮安大概有这方面的喜好，但他们两个从来没有真正明确地玩过这种东西，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和主人与狗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不愿意……”魏清回答，“我想试一试。”
……
后来的事情魏清也记忆模糊了，只记得似乎是顾淮安帮他清洗了身子又把他抱回了床上。
然后呢…顾淮安似乎抱着他直到他睡着，半梦半醒间顾淮安还在他耳边喃喃地说了什么……但他不记得了。
“你做得到的……”
“再多爱我一点吧……”
“你可以做想做的事……”
“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