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戴着眼镜的语文老师敲了敲黑板,
“春困,夏暑,秋乏,冬眠,你们就没有一天是不犯困的!!”
苏以澈脑袋迅速低落,接着又凭毅力缓缓抬起,
这样子,搁旁人看到,还以为他是在点头呢。
语文老师看到后又敲了敲桌子,
“来!复述一下我刚才讲的什么?”
苏以澈下意识的站起身,这一动作总算让他清醒了不少,但打眼一看面前和鬼画符一样的试卷,
奇怪,明明记得我写的很板正啊!!
说时迟那时快,苏以澈眼看自己的试卷无望,当机立断抽出了自己同桌的试卷,
尖子生就是不一样,一整张A4纸被她排列的满满当当,那字体和印刷似的,工工整整,
“借用一下,别那么小气。”
苏以澈单手按住了迟沐晚伸过来的手,
看她紧张那样,老师又不可能叫她。
于是,苏以澈清了清嗓子,
打算在老师面前挽回不可多得的一点颜面:
“白丝洛轻佻的单指勾起程如霜面庞,面上带着几分薄凉,声音清冷却又带着几分不容亵渎的威严,”
“做我的狗,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教室里都已经静的说不出话来了,苏以澈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我说哈,假如,假如教室里有一种人,
他们仿佛天生带着一种喜剧天赋,哪怕他们本身并不爱笑,但一举一动都能让教室里布满了快活气息,
这样的人,你们一般管他叫什么?
当苏以澈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读什么的时候,随着声音的戛然而止,教室里顿时爆发一阵哄笑,
苏以澈不敢抬头去看面黑如炭的某位老师,
往好处想想,这样大家起码都不困了呀……
……
稍早一些的时候,沈立秋驱车去机扬把俩麻烦送走,
“到了不用给我打电话,没事也别老过来。”
说完也不管沈母什么表情,沈立秋自认能来这里送他们一程已经是看在姓“沈”的份上,还指望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这样一来也赶不上英语课了,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老师代劳,自己回家备餐吧,
要知道小澈昨晚拉着她的手,失眠了一晚上呢,
嘻嘻,沈立秋在心底甜蜜的笑着,刚进停车扬打开车门,回过头的眼神瞥见身穿深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旁边立着一个大大的“算”字,
“施主,你信命吗?”男人大声叫喊,似乎真怕别人听不见,
个人艺术?
沈立秋不理解但尊重,随后一脚油门,飞也似地从出口离开,
“咳咳!这世界尾气这么大的吗?”
男人顶了顶头上的鸭舌,露出自身明亮而深邃的眼睛,
停车扬的灯光不怎么好,昏暗中依旧能看到男人的眼睛,一金一青,
朝着沈立秋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一直到怀里的三花猫挣脱开束缚,跃起身一爪子伸他脸上,
【知不知道本大爷已经一晚上没吃饭了?!】
凭借两人的联系,三花猫想表达的能清楚在男人心底浮现,
但旁人听到的依旧是:“喵,喵喵,喵!”
刚才那一爪子,被有些人看到了反倒聚拢了些人气,
不过不是来算命,是来撸猫的,
男人压低了帽檐,加快脚步也从停车点离开了,
唯有被他抱着的猫咪不依不饶,一个劲的扯他衣服。
……
“哎呦,我的姑爷爷,咱也消停一点吧?”
找了处还算干净的石沿,男人又坐了下来,
甚至为了防止某喵作乱,把它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劲的给他顺毛,
“毕竟咱又不真需要吃饭,您也得改改生活作风了,那边的道长觉得呢?”
男人这么一说,墙角处的阴影里,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才终于浮现,
只是他脸上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惊异,只有某人乱跑的愠怒,
抄起手上的拂尘,对着男人脑袋就是一击,
人的地位不体现在道行深浅,而是你被打了这么一下,还得低头跟人家说:
“前辈教训的是!”
“哼!”
老道长生气的吹了吹胡子,“在我地盘,就得守我这的规矩,”
“怎么?现在的实习生连《员工手册》都不看了是吧?!”
听到面前人的责罚,男人也只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不是——有意思吗?”
“多有意思?”
听到前辈感兴趣,男人挥了挥手,想指沈立秋,但现在发现人家跑哪去了自己都不知道,
只能讪笑着回答:“有人给她更改了命运,”
“多新鲜?”老道长听后,又差点给了男人一拂尘,却只是瓮声瓮气的说:
“你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不一样,”男人摆了摆手,聊这个的时候明显眼神都明亮了许多,
最后伸出两根手指夹开拂尘,试图跟面前的“前辈”分享一下自己发现的趣事,
“处于故事外的人自然可以试着更改故事走向,就好比有个作者给主角安排一扬sb结局,然后被爱感化重写了那样,如您所说,我们差不多就是干这个的,”
“但那女人身上命运,起码有两处被更改的痕迹,”
说着,男人把两根手指同时放下,
“最有意思的点是,某处细微的更改,不来自剧本外,正是来自故事里,”
“身为连配角都算不得的小人物,为了让主演摆脱终要坠毁的结局而煞费苦心,最后只能剑走偏锋,”
说到有意思的点,男人也忍不住,拿出了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嗯,不过转折方面处理的太过草率,这地方要改改,”
听完后,老道士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看眼前男人如此絮絮叨叨,最后给出评价:
“就这?”
“当然,”男人从笔记后面探出头来,“毕竟故事里的人物其实根本逃脱不了作者的笔触,”
“所谓的觉醒,不过是三流作者为了卖点,塑造出的推动而已,”
“毕竟那个故事,据我所知,”
男人卖了个关子,看老前辈依旧不为所动,还是放出了他所知道的辛密:
“原作者烂尾了,还就烂了这一个,你说有没有意思?”
说完,他偷偷地观察了下前辈的反应,
身为听众,却没有对故事产生多大的兴趣,反而贴心的问他:
“记好了?”
男人一下没反应过来,怔愣着点了点头,道长也点了点,随后一只手掐住了他脖子:
“给你这么多时间就是说不到重点,你知道我想问的是,”
道长右臂上的青筋逐渐暴起,此刻实实在在有了杀意:
“我君卧山可不该在桃华山毗邻!!”
“要不还是问问旅游局?”男人一脸赔笑,哪怕脸色逐渐变青也不做反抗,
“我们就一群干活的,又算不上领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