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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越界

作者:木红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连日阴雨绵绵,如今天气终于放晴,倒是将空气中的沉闷一扫而去。


    邵情示意她看书案,上面有一个熟悉的小箱子:“阿权之前送你的财宝,给你打捞上来了,行李中的衣裳泡了水,已经让人给你晾在了外面,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怜月感激道:“谢谢。”


    她脸上又装作害怕道:“那些水匪怎么样了?”


    邵情说:“放心,此地的县令是袁氏门生,你昏睡的这两日,阿景问县令借了兵,已经将此地的水匪给一窝端了,匪首被砍头,其余的匪徒都已经被关进大牢,不必害怕。”


    怜月的目光落在袁景的身上,他也看过来,两人正好对视。


    对方的那双眼睛,似乎能将她看得透彻。


    她垂眸,避过他的视线,呐呐道:“那吴夫人还会派刺客来刺杀我吗?”


    袁景闻言解释:“路上是她刺杀你的唯一机会,到了汝阳,襄阳的人就安插不进来,你大可安心。”


    怜月有点不信:“真的吗?”


    邵情也道:“襄阳如今自顾不暇,短时间内,她的命令传不出去。”


    怜月疑惑:“为什么?”


    邵情低头轻笑:“还能为什么,阿权已经围了襄阳,就算是一直蚊子都飞不出去。”


    夸张了。


    怜月求证的看着袁景,见他点头,心中便放下心来。


    见女郎没事之后,众人在最近的渡口租了船,重新上船,往汝阳而去。


    期间怜月和袁景,再也没提那晚的事,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有人故意传谣,在她的周围无人说什么风言风语。


    房间中。


    袁景正跪坐在书案前,手里捏着笔写字,江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扬起了他的头发和衣摆,周身缥缈,看上去马上就要羽化飞升。


    敲门声响起。


    袁景淡淡道:“直接进来吧。”


    邵情推门走进来,到了书案前,低头看了一眼,疑惑:“你写的是《清心经》吧,你写这个做什么?”


    袁景将最后一笔落下,收势,将毛笔放好,道:“给月夫人。”


    “这是习武之人修习的内功心法,月夫人又不会武功,给她,不亚于是对牛弹琴。”邵情先是笑了笑,随即疑惑,“不对,它虽然叫做《清心经》,但是功法十分霸道,且只有女子才能修习,你不会是打算教她习武?”


    袁景将竹简放在一侧,风干上面的墨迹,才将竹简卷起来。


    他道:“未尝不可。”


    邵情扶额。


    袁景询问:“你一早上来找我做什么?”


    邵情想起正事,将刚收到的传信,递给了他:“看看吧。”


    看过信后,袁景将其放在一侧,说道:“杨鉴此人喜怒无常,可我听过一桩秘闻,他曾与吴夫人有旧,出兵襄阳的可能性很大。”


    他没有说得太直白,可邵情也清楚缘由,据说当年陆询长兄之死,便跟杨鉴有关。


    邵情闻言,眼睛微眯:“得派兵拦住援军。”


    袁景道:“此事我来安排。”


    两人详细商议的过后,邵情就出去了,袁景则看向了手边的竹简,目光沉了沉,拿起往外走。


    走到怜月房间门口,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敲响了房门。


    门打开。


    怜月仰头看他,脸上闪过讶然,让出一个身位:“袁公子,你怎么来了,要进来坐坐吗?”


    女郎身上穿着单衣,头发披散着,睡眼惺忪,看上去是刚睡醒从床上爬起来。


    袁景走了进去,怜月就将门给关紧。


    他转身,低头看她,又看了眼关合的门,皱了皱眉,倒是没有说什么。


    怜月疑惑:“袁公子,怎么了?”


    袁景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她:“这是《清心经》,闲来可以读一读。”


    怜月:“《清心经》么?”


    她脸上茫然,心里却在吐槽。


    不就是上次脑子发烧,自己不小心抱了他,有必要将什么《清心经》让她读吗?


    嘲讽她?


    还是警告她?


    怜月心里其实很气了,依旧老老实实地接过竹简,打开后,一脸为难的看着对方:“看不懂。”


    袁景以为她是看不懂里面的内容,不由说道:“确实是比较复杂,看不懂很正常。”


    毕竟是内功心法。


    她呐呐道:“其实,是我看不懂里面的字,我不认识字。”


    袁景:“你不认字?”


    怜月解释道:“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我只识得几个大字,里面的字太复杂了,都不认识。”


    袁景唇角下压:“月夫人,既然你的棋艺如此精湛,却跟我说不认字,你不觉得荒谬吗?”


    他逼近她,冷声道:“或者说,你装够了没有?”


    怜月从第一眼就知道,此人极为的难相处,果然,她看人就没看错过。


    说她装,那就装。


    女郎咬唇,睫毛煽动,眼睛带着水色,声音更是委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凶。”


    袁景不喜欢虚情假意薄情寡义的人,可在他看来,怜月就是如此之人。


    陆询才死了没多久,可她却一点也不伤心,似乎对他没有什么感情,还经常越界之举。


    可她几次越界,要么不是她提出来,要么是生病的时候,似乎都身不由己。


    若说,是她的不是,又很牵强。


    袁景低头看着怜月的眼睛,她原本还想睁着水润的眼睛与他对视,却很快就心虚的垂头,墨发从瘦削的肩膀滑落。


    他冷冷道:“你说呢?”


    她道:“袁公子,你是还在生气那日,在猎屋,我贴着你取暖之事?”


    房间里的门窗都关着,很暗,女郎往前走了一步,认真的询问,一句话将两人对峙的状态,拉入了暧昧的氛围。


    袁景抿嘴,没开口。


    怜月又走近一步,垫着脚,仰头:“上次是我不好,是我当时太害怕了,你的身体又是那么暖,我忍不住,就想要贴着你抱着你,这样似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我见你也没拒绝,就没有松开,没想到你会记在心里。”


    她语气很真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越界了,对不起,你别生我气。”


    嘴上是说自己错了,实际上感觉不到一丝诚意。


    气人,倒是很有一手。


    袁景察觉是她故意说这种话混淆视听,他忍不住低头,此时怜月靠得很近,只要再近一点,两人就会触碰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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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郎的头发钻入了她的领口,墨发将原本就白的肌肤,衬得如雪般的吸人眼球。


    他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怜月委屈:“那你为什么刚才那么凶。”


    袁景将头扭到一旁,走到垫子坐下,没有继续追问她为何不识字,冷淡道:“你既然不识字,那你过来,我教你一遍。”


    怜月见眼前空荡荡的,愣了一会儿才转身,见对方已经坐好,抿了抿嘴角,走到他对面坐下。


    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袁景拿《清心经》讽刺自己心不正,但是能多识一些字,她也勉强能将这个什么经多念几遍。


    将竹简翻开。


    “夫道:心若冰清,万事不惊。”


    “气沉,心则静;心静,则感万物本源。”


    “……”


    袁景念完之后,抬眸询问:“可记住了。”


    怜月睫毛眨了眨,尴尬的说道:“袁公子,我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没记住。”


    袁景便一遍一遍的教她,直到她能完整的将上面的文字念出来,才道:“若是得了空闲,月夫人最好将它背下。”


    怜月笑笑:“好的。”


    船往渡口靠,外面很热闹。


    袁景起身,无意瞥见了她白嫩的小腿,立即收回眼神,道:“应该快到汝阳了,夫人好好收拾一下。”


    他没再多说,开门走了出去,看上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怜月上看下看,左瞧右瞧,都没有发现自己有何不妥,嘟囔道:“怎么了?”


    她打开窗户,看见了渡口全是船,人来人往,即便是乱世,汝阳在袁氏的治理下,百姓暂时免去了战乱流离之苦。


    看了几眼,怜月就将窗给关上了,换了身青衫,梳头梳妆,便收拾为数不多的行李。


    等她收拾好之后,船已经稳稳靠岸,船工过来帮忙,将行李搬下了船,装上了袁氏之人早已经备好的马车上。


    进城还有一段距离。


    怜月老老实实上了马车,大概车轮行驶了半个时辰,众人进了城,又过了一会儿,四周便开始热闹起来,马车的速度渐慢。


    她撩起帘子,周围是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入眼,正好是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老翁缩着肩膀卖炭。


    有小儿成群结伴一起乞讨,身上衣不蔽体,赤脚在冰冷的石板上走,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冷。


    马车继续行驶。


    怜月没有再看,世道如此,不是她能改变的了的。


    之后,马车停在一处宅院,府里的管事立即迎了上来,此时袁景和邵情都已经下了马车,在交代什么话,管事躬着身子连连点头。


    怜月也下了马车,远远看着他们的,一时间有些踌躇。


    两人朝她走了过来。


    袁景道:“跟我进来吧,我带你去你的住处。”


    怜月点头。


    管事安排人搬行李,她手里抱着小箱子,还有竹简,跟在两人后面走。


    邵情落了一步,与怜月并排走,说道:“今日你跟阿景关着门说了什么,他出来之后脸色便不佳。”


    怜月看着前头之人的后背,又将视线移向邵情,一脸的懵:“我也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又道:“我感觉袁公子,似乎,不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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