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诚王逃走之事,本王已经向皇上写来折子,交代了来龙去脉,一切都是本王没做好。
不过丫头啊,这以后需要注意了,诚王手下有四大金刚,都是宗师境武者,你这在外的可得小心了!”
秦王的话中意思,钟婧妍自然明白,点点头。
“多谢秦王,我会注意的,我今日过来也是和殿下告别的,我准备去往沁源县一趟。”
秦王自然知道钟婧妍年初的时候准备干啥的,后来来到了徽州府放被皇上留在这里,协助平叛的。
如今这里事情已了,虽然诚王还在逃,但是诚王造反的势力都被消灭了,暂时对于朝廷也形不成威胁了!
“那也好,要不本王给你留下五百兵士,作为你的护卫?”
钟婧妍一听忙摆手婉拒道。
“殿下不必了,我的人手也是尽够的!”
从知府衙门出来后,第二天钟婧妍就带着自己人离开了徽州府城,朝着南方衢州府而去,这过了衢州府,往西南走,就可以进入淮州府了。
徽州府依兰县靠近大山的一处庄子上,郭芸娘正端着一个大木盆走到院子里,盆里都是刚刚浆洗好的衣裳。
几天前她被朝廷军队抓到了,丈夫凌诚淮她可以确定是死了,就死在她的眼前,可是一对儿女去了哪儿,她不知道。
在被送来这里之前,她四处打听,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女儿去了哪里,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晾晒好衣裳,郭芸娘站在院门口,看着不远处的高山,想着自己的那对年幼的儿女,同样也想到了那个如今已经贵为郡主的女儿。
她不知道此时该是什么心情,想着那个女儿如今已经是十一岁了,也是大姑娘了,可是自己从她五岁起就离开了。
她之后的事情自己都没有参与过,最终却是拜得医谷神医为师,更是去往了京城,被皇上封为汝阳郡主?
想到此,她的眼神暗了暗,在九宫山的时候,丈夫凌诚淮告诉自己,当年这个女儿是被自己娘家母亲送去了庄子上,不管不问,任由奴才下人欺侮。
这一点让她对于自己的母亲也多了一份怨恨,在看着母亲和大哥被杀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伤心。
自己的人生是被他们左右的,当初嫁给凌家,也是母亲为了攀上凌家,而他们却没有善待自己的女儿。
他们曾经可是答应了自己的,会好好对待这个女儿的,可是他们呢,在自己出嫁之后,就将女儿送去了庄子上,实在该死。
“郭氏 ,你个懒货,这还有不少衣裳没洗呢,你站在这里干啥,看着大山,大山就能帮着你干活了?赶紧的,将这盆衣裳端去河边浆洗,记住,午时前浆洗不完,不许吃午食!”
一个五十来岁的婆子从屋内走出来,对着郭芸娘就是一顿骂!郭芸娘也不敢反抗,认命的端起一大盆的脏衣裳,朝着不远处的小河边走去。
在庄子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院中,钟婧妍坐在房顶看着眼前的一切毫无反应,看到郭芸娘再次去浆洗衣裳,她飞身下来房顶。
“小姐,这户人家说了,午食马上就好!”
翡翠看到钟婧妍下了房顶,赶忙迎了上来,拿出一件披风给钟婧妍系上。
钟婧妍点点头,笑道。
“吩咐下去,吃完午食,咱们就动身了!”
进了屋子,祁樱正拿着本书在看,看到钟婧妍进了屋,就道。
“看了之后,有啥想法?”
钟婧妍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接过翡翠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没啥想法,不过是做些活计,已经很不错了!我当年也不过五六岁,每日被赖婆子鞭打,痛哭,求饶,可是依旧是挨不完的打,做不完的活,甚至还饿肚子。
而她则是不同,毕竟是个大人,人家也没虐待她,只是干些活,比起我当年的遭遇,强了很多!”
钟婧妍所说真的没错,当年在沁源县城外的庄子上,赖婆子夫妇对于原主可谓是心狠至极,不然原主也不会死去,最终被她穿越过来。
当天中午,钟婧妍的马车离开了这个小庄子,继续往着衢州府方向而去。
郭芸娘依旧蹲在河边洗衣裳,抬头看着从身旁走过的马车,眼神有些恍惚,一时间又想起了,自己自从嫁给凌诚淮之后,那出入皆是马车的生活,可是如今自己却是沦为一仆妇,还需要伺候人!
钟婧妍从车帘缝隙看到郭芸娘在盯着马车看,随即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假寐。
珊瑚,珍珠和翡翠,玛瑙三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对于郭芸娘她们自然没有任何同情之心。
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她们同情,当年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她可以抛弃自己的女儿,那么就不要指望自家郡主会怜悯于她。
此次她的男人参与造反,本就是谋逆大罪,若不是看在郡主的份上,秦王和秦王世子岂能饶她性命?
没看到凌家的所有女眷中,有些被送去了教坊司,有的被卖身为奴,而她则是不然。
这户人家其实就是秦王家奴,让其在这里住着,就是看着郭芸娘,名义上她是奴仆,其实不然,总不能让高贵的汝阳郡主生母为奴为婢,这传出去郡主名声还能要吗?
钟婧妍这里一行人朝着衢州府而去,而徽州府城门前则是来了两个乞丐,两人都是破衣烂衫的。
“大伯,饿死我了!啥时候能找到堂姐啊!”
小乞丐,一张脸都是花的,靠在城外不远处的一棵枯死的大树树干上。
中年乞丐站在树下,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只见此时的城门口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繁华,一州之中心,自然不是其他县城可以相比的。
“啥时候找到你堂姐,我也不知道,前面打听到她来了徽州府,可是咱们来了这里,一直没找到。
前段时间又在打仗,咱们又躲了出去,现在还在不在徽州府就不得而知了,还需要好好探查一番!”
小乞丐闻言,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随即又用略带嘲讽的口吻看着中年乞丐。
“大伯,我想堂姐见了你,就算是你说你是钟默然,她也不会认你,因为她会说,她的父亲在七年前就死了,而你在京城的时候,一直叫做钟浩然,还是林相府的女婿。”
中年乞丐猛然回头看向小乞丐,眼神阴鸷的看着他。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老子后来不是已经后悔了,要不然也不会诈死带着你离开京城了!”
小乞丐闻言冷哼道。
“我倒是希望你没诈死,好歹咱们爷俩还能在京城衣食无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