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嘈杂的环境当中,满屋子的酒味、香水味混着不甚清晰的信息素味。
有人拎了个小omega在一边接吻,脖子上的抑制贴被扯下一角,手放在人家后颈和腰臀处用力揉着。
今天司机在接宋邈放学回去的路上,突然接到宋启明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吩咐司机带着保镖顺道去酒吧把宋应蒲抓到公司会议室。
宋启明似乎很生气,宋邈坐在副驾驶都能听见她向来高高在上的爷爷暴怒地呵斥人,电话那边也吵吵嚷嚷的,听起来快乱成一锅粥了。
宋邈等着保镖和她一起进去,走近了才借着酒吧突然亮起的彩色旋转灯看清那个正在发情的狗一样的alpha,是宋应蒲。
宋邈捂住嘴鼻,眉心打着浅浅的旋儿,难受得想吐。
一身国际高中的学校制度与酒吧格格不入,忽视周围人向她投去的一众奇异眼神,宋邈后退两步,挥手招呼身后的保安将醉生梦死的宋应蒲从omega身上扒下来带出酒吧。
宋应蒲简直比她之前去申媛家过年见佣人杀的猪还难抓,仗着alpha的信息素威压把整个酒吧的人都拿来当挡箭牌,端着不知道从哪桌薅来的酒杯四处乱窜。
宋邈默默退到酒吧门口等着,等保镖好不容易在二楼梯梯口把人按住了带走塞进车后排,这人一上车就开始骂骂咧咧的大声乱叫:
“小兔崽子,要带你老子去哪里?!酒,再开瓶酒来!”
宋邈事不关己的慢悠悠整理着自己胸前的领结,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身酒气的宋应蒲,心中厌恶。
从小生活在母亲身边,她很少见到她这个亲生父亲。
后来知道宋应蒲背着她母亲在外乱搞后,更是连最后一丝亲情也断了,两人基本毫无交流,比陌生人还更陌生。
母亲被宋应蒲的花言巧语哄得不愿相信他那些众人皆知的破事,她却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明里暗里找证据暗示她认清现实。
这次事情闹的这么大,电视新闻满天飞,宋邈心想,她再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了吧。
宋邈冷哼一声,偏头故意按下车窗,窗外冷风呼啸着往后吹去,最好能呼堵住宋应蒲的嘴。
宋氏集团顶楼会议室。
刺耳的电子警报声响彻紧急会议室,猩红的“跌停”字样在巨大的显示屏上跳动,刺目冰冷。宋氏集团的股价线条,正以令人窒息的速度坠落跌停。
会议室,宋启明站在液晶屏幕前,屏幕上,赫然是今天引爆整个社交媒体、至今仍在热搜榜首的那几张偷拍照片——
他的儿子宋应蒲,与那张几乎每个广告牌上都熠熠生辉的、属于顶流明星的精致面孔,亲昵地依偎在豪华包厢的昏暗角落里。
照片下是加粗黑体标题:“宋氏集团独生子、未来继承人宋应蒲出轨顶流杨婉宁,深夜激吻!”
紧随其后的,是另一个被迅速顶上热搜第一的爆词条:
“#双双塌房!杨婉宁已婚身份曝光#”。
媒体用词精准而恶毒,两人被迅速打上“双出轨”、“互当小三”的标签,转瞬成了数万海城民众之间的笑谈。
宋应蒲的风流行事作风宋启明纠不过来,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在外乱搞就算了,竟然还出轨有夫之妇。
宋启明放在腿侧的手掌握成拳,眼神微动,鹰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一分一秒跳动的数字,压下滔天的怒火,在心里算着宋应蒲被带过来的时间。
“把我的手杖拿过来。”
宋启明在长木桌首位坐下,背对着众人,声音听上去像阴冷的蛇。
“是。”身侧的助手低声应下,很快双手递上一根顶端盘踞着狰狞龙首的红木手杖,棍身光滑,龙眼的位置镶嵌两颗透亮的黑曜石。
会议室里死寂得可怕,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和沉默的宋家股东的呼吸声。
他们不是不说话,就在十几分钟前,会议室里差点吵翻了天,闹得最凶的几名股东,刚被宋启明的私人保镖面无表情的用电棍抵着脑袋,十分客气地请到了另一间会议室。
现在宋启明不说话,他们自然谁也不愿意再当那只出头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会议室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宋启明转过椅子,指节在桌上敲了一下,旁边的秘书立刻会意,快步走到门口把门拉开。
宋应蒲被两个黑衣保镖架着,脸上挂着两坨红,头发散乱,衬衣西装穿的松松垮垮,一身酒气。
保镖按照吩咐把醉成烂泥的宋应蒲扔到座椅上,这人坐不住泥鳅一样往下滑,宋启明颔首,粗黑的眉毛一竖,厉声道:
“留个人把他给我按着!立马找点解酒的东西来给他灌进去!”
宋启明将手杖杵得砰砰响,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接点水来拿给我。”
秘书先是递上一杯温水,随后又给宋应蒲喂了解酒药,做完这些,秘书双交叠垂下,挺直腰站回宋启明身旁。
宋启明站起身,手杖在瓷地板上发出哒哒声,频率有些快,他很快站到宋应蒲身前。
黑着脸居高临下的审视他这个窝囊废儿子。
手臂一抬,一杯水全部泼到宋应蒲脸上。
会议室里一众宋家股东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出。
宋邈背着真皮书包站在会议室门口,室内场景尽收眼底。
她看见宋启明用水泼的是宋应蒲的脸,那人身后却有冷汗顺着后颈滑入价值不菲的衬衫领口,留下深灰色的湿痕。
“爸——爸、你饶了我这次!爸——”
宋应蒲头一甩,眼神清明了半分,见宋启明站在他面前,腿一软下意识就要跪倒在地上求饶,却被人死死按住肩膀钉在椅子上坐着。
他的脊背显出清晰可辨的佝偻弧度,挣扎着要往地上滑。
“啊啊——!”
破风一声响,宋启明的手杖狠狠打在宋应蒲腿上,宋应蒲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这下像是彻底清醒了。
许是发觉自己身处何处,宋应蒲捂着腿咬住嘴唇将欲脱口而出的痛呼咽下,朝着宋启明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爸,怎、怎么了。”宋应蒲痛得面容扭曲,拼尽全力在他爹面前装出点儿人样。
宋邈站在门口看得噗嗤一声笑,声音很轻,比起宋应蒲的杀猪一样的哀嚎声来说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宋启明扬手给了宋应蒲一巴掌,一直被压抑的怒火骤然爆发,“还敢问怎么了!”
宋应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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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被扇歪,视线对上会议室正前方巨大的液晶屏幕,微博热搜十几条全是他,热搜第一词条后面跟的“爆”字红得发黑。
分屏的宋氏股价“跌停”的红色警告吓得宋应蒲几乎是瞬间,眼底布满巨大的恐慌,大脑一片空白,又想跪地求饶了。
“爸…”
宋应蒲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桌面。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爸!爸你相信我!”
他滑下椅子,跪在宋启明脚边抬手抓着他的衣角,“她骗我!那个贱人骗我!她怎么敢背着我结婚的!”
“够了!”
宋启明粗暴地挥手打断宋应蒲,声音嘶哑,带着忍到极致的愤怒与掩藏得极深的失望,他说:“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这边要先处理一件家事,之后的事的容后再与各位商议。”
空气凝固了几秒。
秘书和宋家股东们无声地对视,眼神里交织着惊惶与茫然,听宋启明这么说,最终如蒙大赦般仓皇退出。
会议室的房门在身后合上的瞬间,将宋邈的视线完全隔绝,她没急着走,顺势倚靠在门口墙壁。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自身后会议室的门内传出,十分清晰。
紧接着,是玻璃器皿狠狠砸在瓷砖地面上的碎裂声,清脆地一声。
隔着厚重的门板,宋邈听见宋应蒲失控的咆哮隐隐渗出,几个模糊的“贱人”、“算计”、“怎么办”之类的字眼,传进宋邈耳朵。
宋邈按亮手机屏幕,这才发现她母亲十分钟前给她发的消息。
母亲:小邈啊,快回来吧,妈妈好想你。
看上去相当简短平常的一句话,宋邈却一瞬间心脏骤停,抓着手机径直跑到电梯口,按电梯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母亲知道了,对啊,怎么可能不知道,满海城飞的重磅花边新闻,走两步就有人在谈论。
虽然宋邈之前一直有在似有若无的提醒她母亲宋应蒲不是个好东西。
但也许是出身名门,被家里宠着长大没遇见过什么坏事,女儿都十五岁了,谢女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善良。
当年宋应蒲风流成性,很会花言巧语,三句两句就把谢无恙骗得死心塌地,哄得被人终生标记了。
谢家实在没招了,女儿喜欢没办法,只能强制宋应蒲必须娶她。
结果就是宋应蒲在谢无恙面前一如既往地装,却在外面养了不知道多少个情人。
谢无恙生了宋邈后,谢家产业转型,企业也基本转移到了海外,没有了谢无恙娘家在背后盯着,天高皇帝远的,宋应蒲就彻底撕破脸面,连跟谢无恙见面都很少再见了。
宋应蒲背地里骂她母亲好骗、傻得不行,宋邈十岁那年在老宅不小心听见了,找人一调查,才知道宋应蒲是一个怎样败絮其中的废物。
宋邈一直知道,她母亲只是善良单纯,但一直很要强,她长到现在,这是她母亲第二次说这样的软话。
上一次是谢家移民海外,她母亲对外公外婆说很想他们。
半夜被宋邈发现她母亲在浴室悄悄哭。连鸢尾花香都透着苦涩,还没桌子高的宋邈立马上前把她母亲抱住了,亲亲她的脸,说:
“不哭。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