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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生气还得打报告

作者:怀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上电视。


    “是TV那个电视吗?”有人比划了个方框。


    “对,我们准备拍摄一部冬奥献礼剧。”


    来人不算辛教练的朋友,是影视剧的选角导演,和冬运中心有合作。


    北京周期越来越近,广电总局特批了好些项目,都和华夏冰雪运动的发展有关。


    献礼,听起来很高级。


    “我们计划在今年冬季开拍,大概后年上线。”


    “我们当主角?”


    “是主角小时候的替身。”


    替身,顾名思义,替演员完成拍摄的演员。


    那就不能以正脸出镜,众人突然觉得没意思。


    场面有些尴尬,辛成林出来打圆场:“他们剧组原本想从省队里挑,但时间错不开,年底正是比赛扎堆的时候。”


    “我们也要参加比赛。”


    “我参加不了,我来演。”


    林风致站出来,把贺嘉岁吓了跳。


    “你年底有少锦赛。”她拽了拽裙角。


    “我一个人,怎么参加少锦赛。”


    辛嵘一噎:“我被开除人籍了。”


    林风致惊讶地掀起眼皮:“你不混男单了?”


    她想当蛀虫,可没说以牺牲别人的前途为代价。


    胡茬导演一个酝酿,开始讲述他的糟糕经历。


    剧组的拍摄地定在北京,优先选择常驻本地的运动员。


    他此前走访了省队和市区多数俱乐部,要么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么运动员的家长不同意。


    这年头,城市里虽然安全,但坑蒙拐骗的手段也在与时俱进。


    “我看你俩就很有主角的feel。”


    讲完故事,胡茬主动点名。


    “我俩?”


    贺嘉岁和应逢年对视。


    他们躲在后面讨论新赛季的技术安排,怎么也能成为话题中的人物。


    “主角是双人滑运动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和你们刚才的自然状态很像。”


    有孩子说:“他们就是双人滑运动员。”


    “那正好。”


    辛成林皱眉:“小贺和小应是队里最拔尖的,年底会有些忙。”


    “小演员的戏份不多,替身也演不了几场,集中拍摄只需三五天,”胡茬拿出一副苦相,央求说,“哥,我真的很难。”


    应逢年没表态,低声问:“你想去吗?”


    “我没尝试过。”


    拍花滑题材的电视剧,这对她来说是全新的领域。


    几番僵持,辛成林有些松口。


    他把决定权交给两个孩子,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耽误比赛。


    胡茬看寻人有望,终于挺直腰杆:“好说,我们可以配合两位运动员的时间。”


    骑虎难下,似乎没有推脱的余地。


    “咱们主要替演员完成冰上的戏份,你们的拍摄只在冰场,可以随时训练。”胡茬给出最后一击。


    贺嘉岁有些心动。


    有冰场,有薪资,还能见到传说中的大明星。


    只是换个地方训练两天。


    “行啊,”林风致想要答应的心呼之欲出,“嘉岁,你就替我圆了演员梦吧。”


    “你什么时候有的演员梦?”


    “听见一天能拿五百块钱的时候。”


    “你的梦想这么站不住脚跟。”


    “我能站住就行。”


    拗不过心里话和耳边风,贺嘉岁答应邀约。


    “什么时候能演?”她问。


    “我们会尽快拟出合同和拍摄日程。”


    ……


    “还是太草率了。”


    贺嘉岁回想答应当替身这件事,总觉得受林风致蛊惑的成分更高。


    这时候,林风致总会带偏话题:“你演过舞剧,比赛和表演经验都很丰富,发挥肯定出色。”


    说到舞剧,《青空引》的首巡暂告段落,冯女士计划再排一部有关非遗传承的舞剧,过两年复排巡演。


    应逢年形容,她在布一场大棋。


    贺嘉岁叨咕:“我怎么感觉,自己活成了三角形。”


    明星都讲究影视歌全面开花,她和应逢年脚下滑着冰,一手抓舞剧,一手抓电视剧。


    另类的三栖。


    “这叫技多不压身。”应逢年说。


    合同由贺先生和冯女士委托教练签署。


    辛成林签字时,贺嘉岁和应逢年就在跟前看着,被他抱怨挡了光。


    “也不知这是好事坏事。”他说。


    “不管好坏,这是成长的过程。”贺嘉岁学应逢年说话。


    “小小年纪老气横秋,”辛成林把他们赶去教室,“看看今天能不能提一提高度,把一周捻转逼出来。”


    关于新赛季,节目是首要。


    隔壁的冰舞组合请了国内知名的金荞麦,贺嘉岁和应逢年打算添些钱,拜托她顺便编两套。


    “你们花了多少钱?”贺嘉岁问林风致。


    “短舞四千,我们保留上赛季的自由舞。”


    “我们不能保留。”


    虽然他们的自由滑没见几次世面,但节目难度整体落后,想保证竞争力,必须常换常新。


    “那要花上万块钱。”贺嘉岁推测。


    对他们来说,以万为单位的都是大数字,在数学题册里遇见,都得多验算两遍。


    可恶,合同里的五千块怎么不能提前到账。


    如何凑钱,成了问题。


    “这也算问题,”林风致不解,“你们和家里断联了?”


    “没以乞丐的身份联系过。”


    和爸爸妈妈打电话,聊聊生活就很温馨,张口要钱,总拉不下脸。


    “听着,我们花父母的钱来到这里,说明他们会支持我们的决定,为花滑投入没什么丢脸的。”


    林风致经常作怪,说话也无遮无拦。


    但讲这话的时候,贺嘉岁只觉得神在开口。


    所有人都会为了达到目的各自付出,只是能出钱的出钱,该出力的出力。


    一通电话的事,应逢年很快得到回应。


    “我妈把你的那份也付了。”


    “我爸也是。”


    ……


    一入六月,北京的气温就开始不讲道理,从周一到周五节节攀升,直到周末,顺利拿下今年首个橙色预警。


    贺嘉岁和应逢年放暑假,除了冰场哪也不去,一天都在空调房。


    林风致嫉妒得眼红。


    她得顶着太阳奔赴考场,这已经够糟糕了。


    中考还在周末!


    失去两天清闲,宛如失去半壁江山,她难过得让贺嘉岁没敢轻举妄动。


    后者以为她在考试失了利。


    “辛嵘哥哥说,中考特别简单,随便学学都能上岸。”


    “他是一级运动员,不学都能上岸。”


    “那他教你的东西,能听吗?”贺嘉岁问。


    林风致也愣了愣:“应该能吧。”


    七月初,中考成绩张榜,林风致的名字淹没在浩淼大海里。


    分数不高,堪堪四百出头。


    但她走特长生通道,有单位接洽,早早定下学校。


    “还是在师大附中,没意思。”


    接下来的时间,她只需静候录取通知书。


    啊,毫无波澜的生活。


    “毫无波澜吗?那就起来练舞。”


    贺嘉岁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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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标兵,天天拖着朋友们练得热火朝天,小铁人都受不住这昂扬的干劲。


    “就因为编舞老师是冰舞运动员出身吗?”


    “热爱而已,不需要理由。”


    ……


    金荞麦在基地待了一周,新身份带来的新鲜感消磨殆尽。


    编舞,没日没夜地编舞,看孩子们参差不齐的进度,一个头两个大。


    “我来检查你们的情况。”


    两对冰舞组合都不太省心,她选择看贺嘉岁和应逢年歇歇眼睛。


    但事实上,他们只有基本功略高一筹,每个动作同样僵硬。


    “别害羞,把手搭好。”


    “凯里安握法,没有一只手放对地方。”


    两套节目的互动性都很强,这是金荞麦一贯的特点。


    “算了。”


    意识到强扭的瓜不甜,她下达任务:“你们换上冰鞋,手牵手溜达去,半小时后再回来。”


    贺嘉岁没站稳,差点拧了脚,应逢年同样茫然地瞪着眼睛。


    “瞅我干什么,你们的搭档在旁边。”


    “手牵手?”贺嘉岁确认。


    林风致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句“哇哦”溢出,喜提相同的惩罚。


    “我当年的教练就是这么治我。”金荞麦说。


    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麻木与搭档接触的办法。


    天道轮回,也作用在新一代身上。


    脱离老师的视线,好歹能在背后说说小话。


    “为什么辛嵘觉得前辈好相处。”


    一个星期的接触,贺嘉岁都快忘了“好相处”这几个字这么写。


    余光看向场外,林风致和辛嵘也上冰,手和手握着,各自埋着头。


    “他们的脸怎么这么红。”应逢年也回头看。


    很久之前,他和贺嘉岁就不谋而合:在训练时脸红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但放在别人身上,这个共识就自动消失。


    “对啊,他们会不会早恋?”


    “辛嵘的爸爸是教练,他们不可能早恋。”


    “也有可能在暧昧。”


    “贺嘉岁,你从哪学的这些?”


    言多必失,贺嘉岁噤声。


    总不能说,林风致最近分享的小说叫《冰山校草爱上我》。


    “我回去找找播放器,看能不能下载节目音乐。”


    “贺嘉岁。”


    “应逢年,你的口音怎么染上了东北味?”


    “贺嘉岁。”


    “出门在外,给我留点面子。”她双手合十。


    她可不想把小说里的羞耻情节和盘托出。


    远处传来金荞麦的高喝:“撒一次手加十分钟。”


    刚松开的手又急切地握在一起。


    应逢年垂下眼睫,感觉到微凉的湿意,沉沉吐了口气。


    在教练们的视角盲区,他抓住她的手腕,在自己的训练服上揩了把,才重新收拢手指。


    “你说话也有东北口音,你没发现吗?”他说。


    “不可能,退一万步讲,也该是地道的京味儿。”


    贺嘉岁相信耳濡目染,自己学了一口流利的京片子。


    “你怎么形容我。”


    “长得磕碜。”


    “贺嘉岁。”


    应逢年嘴角一撇,完全把她的名字当标点符号使。


    “怎么还急眼了呢,我寻思磕碜也不等于难看。”


    等等。


    “我的口音真被编舞老师带偏了。”


    应逢年拉着她提速:“你还在意口音,你的搭档快生气了。”


    幼稚,生气还得打报告。


    “好不好看的,我能认出你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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