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说完，又重新沉默了，只能听见颜昕和韩阳程的讨论声。
听见他们讨论沈衡桉和黎清衍如何如何登对，总归是有些不好受。
他喜欢黎清衍，不过他不像韩阳程那样勇敢，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展现过他对黎清衍的喜欢。
察觉到谢远有些抗拒这个话题，江时闭了嘴，没在继续说话。
“对了，因为上次的欢迎仪式有些问题，学校的意思是说再举行一次欢迎典礼。你和清衍姐需要上台发言，你可以提前准备着。”
“好，我知道了。那文文出院之后还在长洵吗？”
江时原本就是临时顶了孙文文的工作，她其实不太想来长洵的，她在霖也还有别的任务，不知道为什么霖也的首席抽了风非要她来。
如果孙文文不回去，江时其实是准备来待两天就走的。
“孙文文原本是不打算回去的，不过我们给她爸妈说了情况之后，坚持让孙文文回去，所以这个学期，你应该是要在长洵了。”
江时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谢远从抽屉里拿出表格，给江时递了过去。
“这个表格需要填一下，给你笔。我刚刚听你说，也是法学专业的？我一会儿把课表发给你。”
“好。”
坐在沙发上的颜昕看江时准备离开，开口：“江时，我听孙文文说你在霖也是舞蹈社的？”
“对的，怎么啦？”
“学校今天有舞蹈活动，我朋友说你跳舞很厉害，想让我问问你去不去。”
“在操场嘛？我有时间的话，应该会去看看的。”
等做完这些零七八碎的工作交接，江时才抱着资料和谢远说了再见。
江时抱着资料从办公室出来，在二楼的走廊，顺着小道朝外看。往花房方向移动的两人应该是刚离开不久的沈衡桉和黎清衍。
阳光好像有些刺眼……刚刚谢远说了什么来着？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江时低着头，掏出手机通过了沈衡桉的好友申请。
黎清衍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路上哼着歌。刚出门，沈衡桉说花房已经完工了，拉着黎清衍推开了玻璃门。
“你看看要不要再加一些喜欢的。”
两个人牵着手朝操作台走了过去，黎清衍放开沈衡桉的手，走到旁边弯着腰打量着花架上堆满的花盆。
“都搬来这么多了？这些都种好了？”
沈衡桉将手机搁在操作台上，走到黎清衍的身边，拿起没插小牌子的花盆。
“没有指示牌的还没有种，要不要试一下？”
操作台的收纳筐里堆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牛皮纸袋，黎清衍用食指分开看上面的花种类型，凭名字选了几个出来。
“可以啊，那我们一起。”
“好，想要哪一种？”
沈衡桉挑了两把干净的铲子，给黎清衍递了过去。
“什么好看种什么吧。”
接过铲子，黎清衍打开了其中一个纸袋子，倒出里面圆滚滚的种子又放进去。花种摩擦着牛皮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站在一旁看着堆满桌子的花种，沈衡桉伸手拿起最多的一袋，贴在纸袋上的名字标签已经不见了，可能是不清楚是什么花种没什么人选择。
“我也不太清楚，要不就这个吧。”
“好！”
沈衡桉看着黎清衍心情不错的样子，就连松土都是全程哼着歌。
“和纪辞出去玩儿就这么开心？”
今天当然开心了！黎清衍闭着眼睛很认真地想了想。
“对啊，本来让我参加这次合作我特别紧张！前两天遇到贺浸，他今天去常辉，和平时真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贺浸啊……可能也就纪辞不怕他了。沈衡桉对贺浸的了解仅限于剧情，毕竟也没有真的有过什么交际。
大三以项目负责人的身份多次参与贺氏集团的项目决策，22岁毕业被贺文亮外派至法国分公司挽救分公司的亏损状态。仅用一年时间，背水一战，解决亏损并且带领分公司顺利转型。
沈衡桉有很多次听沈兴志说，要和绕川贺家的孩子学啊之类的。
“阿辞可能是看出来了，趁着中间悄悄给我讲了好多贺浸小时候的事情，我后面一点儿都不紧张了！”
听着黎清衍的分享，沈衡桉很认真地听着，企图将话题从贺浸的身上转移走，“是吗？那结束之后呢？”
“之后？然后我们……”
说着这些，黎清衍拿着小喷水壶往花盆里喷水，给递过来一个和手掌差不多长的小木牌。
沈衡桉接过木牌，拿起一旁的记号笔，低着头很认真地填写信息。
手机屏幕亮起，沈衡桉谈起头看了一眼，是江时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
他放下手里的木牌，点进页面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消息进来，也就没再管了。
“好啦！我把花盆放到那边的架子上，你去洗个手。”
将黎清衍手里的喷水壶拿下来，见她没听到自己说话，沈衡桉用双手将花盆抱起来。
“怎么了？种一个不过瘾？”
“可能那里的种子太多了，选择太多了。”
“没关系，我们以后每年都换一种不就好了。”
“嗯…也行，那毕业之后可以回长洵多种些不同的！或者去荆久也可以！”
……毕业以后吗？
“好，你先去洗手，然后在这里等我。”
沈衡桉安置好花盆，起身看向黎清衍。已经洗好手的黎清衍坐在操作台前面，低着头擦拭着手上残留的水。
已是下午的长洵，灰的白的光束穿过玻璃墙，落在黎清衍的身边，给她镀上一层光晕。
光晕让沈衡桉看不真切，朝前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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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衍的动作、落在空气中随着动作晃动的碎发还有衣服的褶皱……
这是黎清衍上一次演绎中的愿望，沈衡桉在这次的演绎中实现了。
一切都美好地像是镜子中的倒映。
沈衡桉走到黎清衍的旁边，将操作台上的东西摆好。
“阿衡？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
纪家，纪辞翻看着【233222】群聊的消息。
群里没多少消息，多数是韩阳程因为于楚的消息发的自己和颜昕的照片，她扫了两眼，翻到聊天的最开始。
她后仰靠在椅背上，翘着腿搭在桌子上随意晃动，举起手机端详着颜昕偷拍角度清奇的照片，右手手指敲击着手机侧边。
“啧…搞不懂……”
纪辞点开一张沈衡桉牵着黎清衍手腕的照片，看了两眼将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两个人影身上。因为聚焦的关系，照片右边两个人人影看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江时和谢远。
贺浸进了书房，看着纪辞的样子，无奈又好笑。
“你这坐姿，怪大爷的。”
纪辞将翘在桌上的腿放下来，上下打量着贺浸。
“你怎么回一趟绕川，变成黑发了？我昨天就想问来着，给忘了。”
贺浸靠在桌子上，想了想，“回家看我妈，我说到时候开董事会，我往那儿一坐，别人都看不见我，这叫融入集体。然后被我妈制裁了。”
“哈哈哈哈哈哈！”
纪辞听到贺浸的说辞，笑得前俯后仰，“你这么晚来书房，是还有工作嘛？那我不打扰你，先回房间了。”
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又被贺浸叫住，贺浸伸手拿起纪辞的平板，在密码上敲了两下。
“你的平板借我用一下，我的忘家里了。密码多少？”
“00……”纪辞说了一半的密码，忽然噤声，看着平板没说话。
“00什么？”
“不是，092323。”
贺浸打开了平板，纪辞在旁边看了好几眼，贺浸朝纪辞展示她的平板界面。
“怎么？有秘密？明天买个新的给你。”
纪辞听到，立刻摆了摆手，“不用！就这个吧，你用完还给我就行。我先回房间了。”
“去吧。”
回到房间，正准备放下手机睡觉的纪辞，突然收到了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纪辞下拉通知栏，只看了一半信息，有了兴趣才点开。
【你的女主来了，对吗？】
纪辞盯着短信伸手从抽屉的最深处拿了一部手机，给发送短信的未知号码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对面没什么声音。
纪辞仔细辨认着环境音，听不出来在哪儿而且一直不说话。她笑了两声，像开玩笑地语气一样开口。
“你想当男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