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
“喂？阿辞，你到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吗？”
管理会和平时一样，准备出发前会在办公室开一个小会。因为是跳级复学，纪辞开完会被负责学籍管理的老师叫走了，落在队伍的后面，刚从教务处出来就接到了黎清衍的电话。
刚走到一半的纪辞将手机贴近耳朵，嘈杂的声音和黎清衍的声音搅在一起，背景音里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大巴车的声音。
“没什么，我们这次不在小广场。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怕你跑空。”
“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了。”
交换生下午到达长洵，由管理会和志愿者登记人员信息，入住宿舍然后再集中进行简短的欢迎仪式。
谢远第一次单独负责活动，作为总负责人，一整天忙的糊里糊涂。忙完登记又去盯着3号典礼厅的准备，恨不得分身出谢近谢东西南北来帮忙。
“我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纪辞赶到小广场的时候，刚好交换生也到了，看着热闹嘈杂的环境，纪辞走到黎清衍的身边，“要不我跟着谢远去典礼厅吧？”
“刚好谢远发消息说忙不过来，你……”
黎清衍都准备点头了，半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沈衡桉的声音。
“纪辞陪着阿衍吧，谢远那里毕竟是晚上，都还不着急。让颜昕他们跟着谢远过去就行了。”
“好，那我就待在这儿好了。”纪辞搬来凳子，一屁股坐在黎清衍的旁边，接过手里的花名册，看着沈衡桉朝最后的车次走了过去。
黎清衍和纪辞只负责一辆车，一辆车50人，其实统计起来也快，只是霖也来的交换生很多人到了长洵是胡乱坐的位置，而黎清衍手里的表格是按照车子的名册排序的。
原本一个小时的工作战线被拉的很长。
“同学，我们没有在这个名册上找到你的名字。你还记得自己原本是哪一辆车上的嘛？我们的登记处都有编号，麻烦你自己去对应的桌子那里登记可以吗？”
黎清衍将50人的名单从头到尾扫了两遍，还是没有找到名字，又重复了这段话。
男生带着满脸的不悦，“我不记得我是哪一辆车上的，你们就不能放在一起登记嘛？”
黎清衍压下火气，说到：“手机里也该也会发，你翻一下。”
“名单都在你们手上，我怎么知道？”
“这次交换生有200多人，出发手册写的清清楚楚，你们随意更换座位是你们的问题，霖也那边也是这个登记方法，没用一个小时就登记完了。怎么到你们这里，就是不行。”
“我们从小广场换到宿舍区，就是不想让你们拖着行李再转一次校内车。你在抱怨什么？你换车次跟翻牌子似的，我们电脑和花名册对八百遍数据都对不上你的号！”
“滚回去找你们负责人问清楚！”
纪辞坐在旁边处理完上一个更换位置的学生，听到抱怨，刚准备理论，听见黎清衍开口，抿嘴坐在一旁，准备帮忙的嘴愣是没机会张口。
霖也的负责人叫孙文文，登记完听见争吵的声音，朝黎清衍这边走来，一句话也没说，拉走了杵在面前的人。
纪辞朝黎清衍的方向侧过身子，看着他身后的人。
“排队往前走登记……没换位置吧？行，这个表填一下。”
沈衡桉负责的车人数最少，登记完朝黎清负责的车次前面走了过来，估计着水杯里已经没水了，拿着矿泉水拧开瓶盖给两人递了过来。
争吵声不大，也算不上争吵。沈衡桉看着对面的男生没什么反应，站在一旁等结束了才上前。
“喝点儿水。那个人是谁？负责人嘛？”
他指着刚离开不久的孙文文问到。
纪辞顺着沈衡桉的方向望过去，“嗯，应该是她。”
……
等典礼厅的志愿者准备茶水、零食和水果的间隙，登记事宜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谢远给我发信息说典礼厅已经布置好了，让我们去看看。”
纪辞跟着黎清衍忙了一整天，嗓子有些微微干哑。纪辞站在黎清衍的旁边，带着崇拜的目光想着，作为管理会首席，黎清衍的工作能力突出，甚至要比高中时期更好，以后接手了常辉肯定不输沈衡桉和贺浸。
“好，你和纪辞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变动的地方。我一会儿就过来。”
沈衡桉盯着黎清衍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凌乱摆放的矿泉水已经看不出谁是谁的，一个人往超市走过去，拿了几瓶矿泉水。
纪辞跟在黎清衍的身边，刚到典礼厅就看见谢远指挥着几个学生扔掉垃圾。
“这些已经开封过的水都拿走吧，把桌子上的东西也清理一下。”
听见动静回头，看见黎清衍。原本垂头丧气的谢远像换了一副样子，朝黎清衍跑过来。
“清衍姐，我们这边差不多都布置完了，你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行，我先看看。”
黎清衍点了点头，开始查看典礼厅的布置。因为长时间没喝水的缘故，说话的声音带着些干涩粗糙。
谢远稍稍停顿，看向黎清衍的脸又移开，动作下意识得不自然起来。
前两天看谢远就觉得不对劲，你小子，原来还是个搞暗恋的。
谢远比黎清衍小一岁，喜欢的女孩子优秀，旁边还24小时围着一个比自己优秀的沈衡桉。
怪不得你小子不在颜昕的群里发言呢，不过谢远还是算了……
纪辞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穿梭，她知道谢远不是黎清衍喜欢的类型，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一味地看戏。
“清衍姐，你们先检查，我去一趟阿姨那里。”
三号典礼厅的面积不大，只是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其实也没什么要检查的，毕竟是谢远第一次负责单独的活动，没有黎清衍的把关，他总是不太安心。
两个人牵着手，在典礼厅象征性地转了两圈。谢远从负责水果的阿姨拿着两三个纸杯朝这边走了过来。
“清衍姐，我看阿姨那里还有没切完的水果，我就给你们榨了果汁。不过只有桃子了，你们凑合喝点儿吧。”
“谢谢。”
看着谢远不好意思地挠头，耳朵染上粉色。
纪辞有些不自在地左顾右盼。
一看不打紧，看见沈衡桉提着袋子往这边走了过来。
沈衡桉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盯着三人，视线落在黎清衍接过谢远水杯的手上，然后抬脚走过来，自然地挤进黎清衍和谢远中间，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黎清衍手上的杯子拿在手里还没被捂热呢，就被他握住杯口抽走了。
确实是隔开了黎清衍和谢远的距离，苦了我们最外围的纪辞，伸手想扶一把桌子，差点儿按进旁边桌子上摆放的小蛋糕上。
“你都好久没喝水了，怎么能一上来就喝果汁呢？”沈衡桉将装着果汁的纸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自顾自地拧开瓶盖，“先喝点儿水，小口小口喝。”
“还有你？”
不是，关我啥事儿？人还没给我递果汁呢……原本带着幽怨目光的纪辞被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说懵了。
“嗯？”
沈衡桉又拧开一瓶水，塞到纪辞的手上，“你也先喝点儿水。”
他转头看向谢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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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冷冷的。没把水拿出来而是用小指勾着袋子递了过去。
“谢远，你负责也辛苦了。这个给你吧。”
谢远盯着塑料袋，没有伸手。
“不用了，我不喝。”
袋子里还剩一瓶水，沈衡桉也没喝，路过垃圾桶直接扔了进去。他跟在黎清衍的身边，伸手扯了扯衣摆，眼神往她手上的水瓶看过去。
黎清衍将手里的水瓶递了过去，沈衡桉在谢远的注视下拧开瓶盖，瓶口还有些湿润，即将碰上的时候，沈衡桉停了下来，眸光上抬和谢远的视线相撞。
“没有什么问题，你今天辛苦了，晚上的欢迎仪式结束之后早点休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好。清衍姐再见，纪辞姐再见。”谢远长舒一口气，没有和沈衡桉道别，全程当他不存在。
“走了走了，我快要饿死了。”
纪辞自然是看戏凑热闹的角色，沈衡桉看着黎清衍还想说什么，一左一右拉着两人往外走，脚步加快，嘴里念念有词。
他又不是看不出来谢远对黎清衍的感情，在这么多次世界演绎，谢远是比江时和贺浸都要难缠的家伙！
三人漫无目的，拖着步子往校门口走，原本说快要饿死的沈衡桉也慢下了步子，和前往典礼厅的交换生擦肩而过。
“纪辞!”
贺浸倚靠在车身旁边，指尖夹着一根点燃已经燃了一半的香烟，朝这边叫了一声。看见纪辞，贺浸灭了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其实不怎么抽烟，身上几乎没有什么烟味儿，偶尔无聊可能会点一根玩玩。
纪辞也没问过原因，只是提醒过他：要是真敢抽烟就告诉姨父和韵姨，让他在24岁也经历一次男女混合双打。
纪辞看着贺浸往这边走，距离渐渐拉近。一旁的沈衡桉看清贺浸的脸，警铃大作。
这个贺浸，不会真的自己喜欢谁，他就喜欢谁吧！
沈衡桉伸手抓住黎清衍的手腕往自己的身后带，试图遮挡住贺浸望向黎清衍的视线。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下班了，所以来接你回家吃饭啊。”
贺浸长得要比沈衡桉稍微高一些，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低头扫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伸手从纪辞的手里接过包，将视线放在另外两人的身上。
他对沈衡桉没什么印象，对黎清衍的印象却很深。
“哦，这是我哥，贺浸。”
纪辞靠近贺浸，曲起手臂朝贺浸的腰间撞过去。被纪辞肘击的贺浸没什么反应，笑着和两人告别，“不好意思，那我们先走了。”
沈衡桉的戒备动作，贺浸确实没搞懂。
沈衡桉目送着两人的离开，低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轻而缓，“阿衍和他认识吗？”
她的每一个朋友，沈衡桉都很清楚。没有江时就不会有贺浸的出现，为什么这次会认识贺浸，还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
“常辉和贺氏合作过，之前在纪辞家见过几面，不是很熟。”
原来不熟啊，沈衡桉恢复了笑意。
“我们也先回家吧。”
和沈衡桉他们说了再见，纪辞坐上了副驾驶。还没开口，被贺浸抢了先。
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这么防备吗？
“他看见我怎么表现得这么奇怪？你哥长得很吓人吗？”
“你如果是问脸的话，妹妹我还是投你一票。”纪辞想了想，话题也没在沈衡桉的身上停留。
“要不说你有眼光呢。”
刚刚和谢远待在一起有火药味也就算了，这三个待在一起怎么还是有火药味？